水贺男看到裁缝手上的铁环,瞬间反应过来,这些年,日本人对中国的渗透堪称无孔不入,对于武术界更是如此,各个流派的拳法功法,都是如数家珍。
“你认识我?”
“哼!打过就知道!先接我一招!”
裁缝见水贺男认出自己的拳法,倒并不稀奇,毕竟自己手上戴着铁环,太过好认,可听他的口气,似乎还认识自己,不由非常奇怪,不过水贺男并没有明说,而是直接一记简单的长拳,轰向了裁缝。
对于水贺男这轻飘飘的一拳,裁缝毫不在意,同样是一拳迎上,却不防两拳还未接触,水贺男便已经中途变招,只见他身形一转,便避过了裁缝的重拳,直接攻向中路。
裁缝的反应也是不慢,见此急忙收拳回防,用手腕的铁环挡下了水贺男的一击。
“嘿嘿!洪家铁线拳,不过如此!”
水贺男一声轻笑,再次上前,他也不和裁缝硬拼,而是每每待裁缝的重拳近身,便轻轻避过,同时借着裁缝转身较慢的特点,不断直取中路,攻向他的胸口。
不多时,裁缝便因为回防慢了一步,而被一拳正中胸腹,踉跄的后退两步才站定,虽然不算重,可毕竟只是开始,积少成多,如果一直这样打,裁缝必败无疑。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场边的霍廷恩,油炸鬼以及苦力强三人,都是双拳紧握,紧张不已。
而场上,手腕上戴着重重铁环的裁缝,每一拳都是势大力沉,大开大合,可是却也因此使得他的灵活性大降,略显笨拙,此时面对身手灵巧,轻灵多变的水贺男的攻击,竟一时陷入了绝对的下风!
“这下糟了!”
“怎么?”
油炸鬼面色凝重的轻语一声,使得旁边的霍廷恩不由追问道,他境界眼界都不足,只知道平时的裁缝实力高超,可今天却表现的完全不在状态,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这个日本人对洪家铁线拳深有研究,你看,每次裁缝刚刚出招,他便已经知道这一拳的虚实,提前做出了躲避的动作,这绝不是临阵反应,而是他早就吃透了洪家铁线拳。”
油炸鬼不断向霍廷恩解释着场上的形势,却不防突然水贺男一个变招,完全不理会裁缝打到他胸前的重拳,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双拳出击,猛地击中了裁缝的胸口,将之狠狠的打飞出去,而裁缝打到他胸口的一拳,却好似微风拂柳,对他竟毫无效果!
“你!噗!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拳是虚招!?”
重重摔在地上,不断吐血的裁缝满脸不敢置信的向水贺男问道。
都说当局者迷,果然如此,油炸鬼早看出了水贺男非常熟悉他的洪家铁线拳,可裁缝却兀自不知,哪怕落入下风,也只以为是拳法相克的缘故,并没有想到其它。
“我怎么知道?哈哈哈哈哈!姓洪的,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天真。”
看着脸色惨白的裁缝,水贺男掩饰不住眼中的戏谑,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早在二十年前我大日本帝国就拿到了洪家铁线拳的拳谱,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二十年前?”
裁缝喃喃一声,突然神色大变,颤颤巍巍的问道,
“是你们?二十年前灭我洪家满门的是你们日本人?”
“呵!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说着水贺男一步步上前,便要将裁缝毙在当场。
“慢着!”
油炸鬼猛地上前几步,将裁缝护在身后,
“这一场我们认输了。”
“认输?呵呵,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签了生死状的吧?何来认输一说?”
水贺男面对充满敌视的油炸鬼,根本就不在意,他不信对方有胆量敢偷袭自己。
果然,只见油炸鬼紧握着拳头,却丝毫不敢妄动,只是轻轻说道,
“我们是签了生死状,可那只是针对比武中发生的意外,如今裁缝已经输了,如果你还要下杀手,那就是没有武德,故意杀人!我想你师父无敌前辈也不是这么教你的吧?”
“嗯?”
听到油炸鬼的话,水贺男终于是收敛了不少,甚至还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土原权和桥本宏一,事关他师父的声誉,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在他的心里,早已满是后悔,早知道不跟这说这么多废话了,要是赶在油炸鬼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杀了裁缝,哪儿还有这么多事啊?
不过事已至此,想要继续下杀手已经是不可能了,毕竟哪怕他不在意精武门的反应,旁边那四个观战的领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水贺男不由恨恨的说道,
“哼!算你走运!不过洪家铁线拳本来就是个笑话,早就被我大日本帝国破的干干净净,即便活着也是个累赘而已,既然你们这么在意他的死活,那就给他留一条狗命吧。”
嘴上嘲讽一句,水贺男施施然的返回了本方阵营,还得意的冲着火四郎炫耀,
“火四郎,我已经胜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哼!”
火四郎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上前几步站定,简单的说了一声,
“谁来?”
“我!”
油炸鬼将重伤的裁缝扶回本方阵营,听到火四郎的话,不由面色凝重的站了出来。
“修罗门,火四郎。”
与水贺男不同,火四郎先是郑重的自报了家门,行了一个武士礼,才摆开了架势。
“这一场,我想比兵器。”
油炸鬼虽然实力高强,可是大半的功夫都在一根棍上,所以面对日方的火四郎,不得不出声提出了要求。
“哦?兵器?不知你用何种兵器?”
火四郎微一诧异,也并不放在心上,对于兵器,他同样不陌生,要知道,他师父无敌最厉害的,便是刀法。
径直来到兵器架,油炸鬼从中抽出了一根木棍放在手中掂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虽然不如自己放在精武门的趁手,但是无疑也是精品,只能凑活了,谁让他的兵器是长棍,不好随身携带呢?
“嗯?是你!?”
一直气定神闲的火四郎,见到油炸鬼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棍做兵器,不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昨天晚上最后关头出现的长棍,可是逼得他狼狈不已。
“哼!看来你是在找死了。”
认真起来的火四郎杀气腾腾的盯着油炸鬼,一直对中日交锋兴趣不大的他,第一次动了杀心。
火四郎在五个师兄弟当中,是最像师父无敌的,几乎就是个纯粹的武痴,武学疯子,对于征服中国,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一心就只想着练武,战斗。
这一点倒是和船越文夫差不多,但是却比船越文夫更加霸道,船越文夫只是一心练武,追求武道巅峰,并不以实战见长,而这位火四郎,则无疑更喜欢战斗,一心战胜一切对手,倒并不十分在意这个对手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生为日本人,又是无敌的徒弟,那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在达到抱丹之前,还是不得不听从军部的命令,所以才和两个师兄弟一起坐镇上海。
如今遇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对手,火四郎不由变得兴奋起来,同样来到兵器架,取出一把标准的武士刀之后,火四郎遥遥举刀,正对油炸鬼说道,
“本来不想杀人,可谁让你惹到了我呢,今天就让我火四郎送你上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