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光的尖刀在易千帆那毫无知觉的脸颊上来回的蹭着,估计他脸上的汗毛都被那锋利的刀刃给刮了下来,那神秘而妖媚的侍者此刻的神情却有些愣愣的,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脸上也不知是想要笑还是想要哭,总之是扭曲着,看上去颇为怪异。
忽地她又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哥,你在天有灵,就睁大眼好好地看着,看着我如何帮你报仇。”说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她握着尖刀的手高高的举起,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把尖刀对准易千帆的心窝就狠狠地扎了下去。
在刀尖距离易千帆的心窝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包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给推开了,那侍者的瞳孔一缩,可是因为她的心中过于愤怒,手里的刀去势很快,她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时,一样东西飞了过来,正好重重的打在了她的手上,又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原来是酒吧里随处可见的酒杯。那酒杯的来势很猛,生生地把她的手给打偏了几寸,那把刀便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深深地刺进了易伟帆的左臂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易千帆飘忽的神志回归了一些,可是那杯伏特加里还被放进了安眠药,在强烈的药效加酒精的双重刺激下,易千帆又昏睡了过去,只有他的左臂的伤口处,鲜血开始突突的往外直冒。
那神秘的侍者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全身高度戒备起来,这次进来的人很多,去而复返的张三,李四,安向宇,还有安馨,朱迪,和一个身材高大精瘦。虽然是满脸胡子,可是眼睛却像黑曜石般闪闪发光,五官立体,如刀削斧刻的男人。
另外还有个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斜倚在包厢的门口。那桃花眼的男人懒洋洋的说道:“我说李元昊,要我卖你个面子,让你们解决私人恩怨可以,可是有一个条件,不能把我这里给弄脏了。”
李元昊打着哈哈说道:“我说莫飞,这么些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有洁癖啊,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规矩,不会把你这给弄脏的。”
莫飞显得颇有些不耐烦。他倦懒的说道:“行了,你每次找我都没什么好事,那你们就慢慢玩吧,我不奉陪了。”说完,他身为这家酒吧的老板。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径直离去,把这剑拔弩张的几个人给丢在了包厢里。
不过李元昊还是不死心得追在后面说道:“喂,我说莫飞,你可要帮我把那俩个大家伙给缠住了,别让他们进来捣蛋。”
已经走远了的莫飞也不知听没听清楚,只是头也不回的,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李元昊却笑嘻嘻的关上了包厢的大门。他知道,有了莫飞的保证,只要他们事情没有解决,易千帆的那俩个贴身保镖都不会再出现。
朱迪从一进门,美丽的眼睛就瞪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置信的说道:“熙儿,真的是你?”
那侍者叹了口气,慢慢的取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了她那张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清雅秀丽。此刻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可不正是和朱迪形影不离的熙儿。
熙儿苦笑着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朱迪愣愣地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是安姐姐要我和她一起来看场好戏,我就和她一起来了,却没有想要,会看到你想要杀人。”说到这里,她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着默不出声安馨和安向宇,焦急的说道:“既然熙儿的刺杀没有成功,这个男人只是受了点轻伤,你们能不能看我的面子上,就放她一码,我让她立刻就回缅甸去,再也不许到天朝来了,行吗?求求你们拉?”
安馨却苦笑着说道:“朱迪,不是我不肯给你面子,估计这位熙儿小姐想杀的不只是这位易先生,连我和我弟弟小宇,都是她报复的目标之一,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熙儿还想要杀你们?可是她和你们都没有接触过几次呀,这是为什么呀?”朱迪的眼眸瞪得大大里,里面满满的全是疑问,显然她也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她焦急的对熙儿说道:“熙儿,你是不是和安姐姐还有安向宇之间有什么误会呀,你快点和他们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岂料朱迪这番苦口婆心的话,却让此刻陷入焦躁不安还有异常失望情绪的熙儿觉得非常的刺耳,她怒声说道:“行了,你别说了,你每次都是用这副善良无辜的样子,掠夺着别人再怎么辛苦,都得不到的东西,尤其让人觉得可恨的是,你得到的了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还要任性的去糟蹋,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朱迪一听这话,简直觉得就是晴空霹雳,她没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竟然会这样评论自己,她觉得委屈极了,眼睛也慢慢的红了起来,她有些哽咽的说道:“熙儿,你是疯了吗?我们从五岁起,就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就连练跆拳道我们都是在一起,到头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熙儿却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想和你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吗?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练跆拳道,可是为了能够保护你,为是能够让我妈吃上饱饭,我却不得不去学,而且,我还要拼命的到的最好,这样才能留在你的身边。”
“你练跆拳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和你妈有什么关系?”朱迪听了她的话以后,更加是摸不清头脑了,她抽噎着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你什么都知道,当然你也不用知道,你有把你疼到骨子里的父亲,又有权利逼人的外公一家。你就像是生活在象牙塔上的公主,什么不好的,丑恶的,残酷的,都会离你远远的,你唯一的烦恼就是你妈妈不肯回缅甸,可是你想她时,却随时都可以坐私人飞机飞去看她。你就是天上的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被你踩在脚底下的泥的痛苦。”熙儿的话里充满了嘲讽和对现实的无奈。
熙儿所说的话,朱迪都是第一次听到,听她话里牵扯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外公一家,她的神情却由开始的惶恐逐渐变得坚毅起来,她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你要杀人,你要报复,你要对我不满,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请你不要一开口就把我的亲人全部都牵扯进来,他们可没有欠你什么。”
听了朱迪的话,熙儿却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凄厉而苍凉,听着让人心里发堵,朱迪忍不住怒斥道:“你笑什么?”
熙儿把笑声一收,她逼视着朱迪,恨恨的说道:“你的亲人?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姓朱的。”
朱迪这回是彻底的愤怒了,她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熙儿讥诮的说道:“到现在,我用的着胡说吗?只不过是我的命不好,没有你那么会投胎而已。你的妈妈是名门闺秀,是他朱为庸的心头挚爱。而我的妈妈却是那些军阀们孝敬给朱为庸的美人之一,她还是在一次朱为庸的酒醉中,才怀上我的。
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享受着朱为庸无尽的宠爱,而我的妈妈在怀着我的时候,却要躲躲藏藏,到快要生的时候,还要把肚子勒的紧紧的,就怕会被你妈妈看见了心里不高兴,你妈妈要是不高兴了,他朱为庸就会毫不犹豫的用副打胎药,把我送上西天。结果我妈在东躲的时候早产了,原本我是你妹妹的,却因为早产了两个月,变成了你的姐姐,出生时只有四斤重。”
朱迪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喃喃地说道:“可是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啊!”
熙儿讥笑道:“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就连你妈妈都不知道,因为我的出生,让朱为庸大为震怒,他差点没亲手把刚生下我的妈妈给掐死。后来,是我的啼哭声救了我妈一命,可是你知道那个天杀的朱为庸是怎么安排我们俩母女的吗?”说到这里。熙儿的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她的音调变得高亢而刺耳,朱迪微蹙着眉头,却什么都没有说。
熙儿却不管不顾的说道:“他居然不准我姓朱,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认我的,因为认了我,肯定会让你妈妈伤心。他还把我和我妈硬生生的分开,他说不管是我俩之中谁泄露了消息,就别想再看到对方了。后来,要不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俩成为了朋友,再加上我拼命的学跆拳道,拼命的讨好你,朱为庸在不得已之下,才让我跟着你,做你的贴身保镖......”
在这昔日俩姐妹的你来我往的争执声中,李元昊却悄悄的对安馨说道:“沙发上的那位你真的不打算管了?他身上那一刀虽然没有刺中要害,可是放任不管的话,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翘辫子的。”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