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苏觅还在丈量着这辆猛禽的后后货箱的长度,一般猛禽这种车都不准开进城,那就是说两人现在应该被带到了郊区甚至更远的地方。
苏觅摸索了这么久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没有丝毫的减弱,但也不是很重,说明在她们两人身上应该装了体积巨大的蓬松性东西,如果是这样的,就很好逃跑了。
“苏觅。”崔安紧紧跟在她后面,“你别动,我帮你把绳子咬开。”
“没用的,”苏觅阻止她“这是八字死亡结,除非用刀割断绳子,根本解不开。”
“那,那咋办呀。”安安急的都快哭了,她根本没经历过这些,心里怕得要死。
“别怕。”苏觅动脑袋往外面拱了拱,果然,他们身上压得都是棉花棉絮一类的东西,外面一片漆黑,靠着微亮的月光可以看到大片的田野和黑黢黢的树林。
“蜜蜜,我好害怕。”崔安直接靠在了苏觅身上,“他们,究竟是谁呀?”
想起被四五辆黑色轿车逼停在路边,崔安还没打开安全带,车门就被人粗暴的拉开,驾驶座的左右两边直接伸出一只手拿着手帕捂住他们的口鼻,让她们瞬间失去了意识。
“没事,我们会逃出去的。”苏觅缩回脑袋,心里却在默默谋划着。
“蜜蜜,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呀。他们,他们究竟给我们吸的什么啊,我现在还是晕晕的。”安安声音都带上颤意。
“就是稀释过的麻醉剂。”苏觅在身边摸索着什么,指尖触到一个尖锐的东西,面色一喜,“安安,快把你脚伸过来。”
崔安不明所以的把脚伸过去,苏觅捡起自己刚刚摸到的玻璃碎片,摸索着开始切割崔安脚上的绳索。
“蜜蜜,你这是在干嘛呀,你把东西给我,我想帮你割断绳子。”崔安直接哭了出来,她的脚腕感受到一丝温热黏腻的触感,但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痛觉,肯定是苏觅把自己手伤到了。
“我没事。”苏觅咬咬牙,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对于自己的过去,她对谁都没有提及过,甚至是崔安也不曾知晓太多,只知道她每天都会去打很多兼职很累。
但是,能够支撑苏妈妈在医院躺那么多年的钱,又怎么可能是那几份兼职的微薄薪水可以支付的。
一个能在高一就接触到偷渡还敢去偷渡的人,她的经历,不可深究。
“我刚刚看了外面,待会你直接跳车躲进田里藏起来,他们只有两个人,只要你好好藏着,他们是找不到你的。”苏觅感觉手掌钻心的疼,这样反着手臂去割绳子不是个省事的活。
“不行,一起走。”崔安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要放你一个人去冒险,谁知道这群人是干嘛的?”
“能走一个是一个。”苏觅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刚刚在经过一个大的颠簸之后,车速明显就慢了下来,现在跳车正好是最安全的速度。
绳索终于被割断,苏觅再次探出头去观察着外面,一双解放牌黄胶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苏觅目光往上一抬,就看到一个穿着背心裤衩的男人正蹲在车栏上,手抓着护栏,对她邪佞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