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时亓懿还未语,染便已然回答,神色犹如覆上一层冰霜一般,眼眸是显而易见的鄙夷。
完颜悦见状神色凝重,虽然不太了解他们所说的,但她亦然知道事态严重,而彼时看到染还在火上浇油,不由地怒火中烧,上前一把紧紧地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少说两句。”
尔后,她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拽住他离开,别人夫妻之间的事自然由他们来解决,这男子还真是多事!
司鸢的桃花眸紧紧地凝视着时亓懿,执着地等着他给一个答案。时亓懿抿着薄唇,清冷的眼眸晦涩不明,他轻轻地扫了一眼其余的下人,众人领会,忙不迭离开。
众人都离开,院子内的紫罗兰花香轻轻散开,时亓懿的眸色幽深,凉凉的声线带着坚定,“你身上的毒已然存在多年,但必定有方法解。”
他不会让她死的!
“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你?”司鸢凝重的神色并没有松懈,她其实在乎的不是自己身上的毒,而是染说她是时亓懿的夺命符,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真注定她死了她也只能选择接受,但她不愿害死任何一个人。
时亓懿微微一愣,没有料到她如今担心的竟然是自己,一时间一股喜意在眸间流淌而过。
“一尘大师不过是预测,未必灵验。”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为她解释一尘大师在这个世界到底是多么的德高望重,他预测的未来,百测百灵。
“可是——”司鸢蹙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时亓懿清冷的嗓音打断,“他们不过是小题大做。”
见他这般说,司鸢亦然无言以对,但心中的顾虑却没有散去,同时对于时亓懿这般维护她亦然颇为感动,虽说她是不怎么相信一个人能够预测未来,但既然她都能来到这个世界,便证明无奇不有,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对于那些高人的话皆是深信不疑,看染他们的态度便知道了。
也难怪先前季秦他们想要杀她,原来他们都知道,她是所谓的夺命符。时亓懿一直都知道,无论是真是假,一般人为了以往万一,都会除掉这样的一个危险埋伏,但他却一次次护着她,原来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然这般的深。
思及此,司鸢的心不由的悸动,桃花眸波光潋滟,泛着淡淡的波光。上一世也只有父母这般的维护她,而这一世有他,也是极好的。
一缕情愫破土而出,渐渐萌生!
回到厢房内,时亓懿缓缓舀出衣袖内的一个盒子,他放在桌上施施然打开,一支紫罗兰簪子映入眼帘,吊帘缓缓垂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紫罗兰花高贵剔透,泛着淡淡的紫色。
“莫收其他男子送的簪子可好?”他轻柔地将紫罗兰簪子舀出,轻轻地插在她的青丝上,如月色般微凉的眼眸底下流光划过。
司鸢怔了怔,尔后嫣然一笑,魅惑丛生,桃花眸微微弯起,盛满了笑意,她轻轻颔首,“好。”
“见过王爷、王妃。”小屏恭敬地行礼,衣袖内藏着一张薄薄的纸,她本不该来打扰两人,但蓦然想到先前王妃所说的那个妖公子在此处掉了纸,而她不久前亦然捡到了一张纸,上次她本就想拿给王妃看,只是王妃忽然离开,后来她便被其他事情忙得忘记,如今想起来了自然要拿回来给王妃看看。
若那妖公子落下的真是这张纸那便极好,那样的话他便没必要清晨出现在王妃的厢房了。毕竟如今王爷王妃感情如胶似漆,若因为那妖公子有了什么误会便不好了。
“何事?”时亓懿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眼眸淡漠,薄唇间凉薄的话语幽幽溢出。若不是鸢看重这个丫头,她这般破坏他们此刻气氛,他必定命人将她杖责。
小屏伸出手想要舀出袖中的薄纸,却怎么也找不到,无意间,一张薄纸缓缓落下,张开铺在地上,而小屏却未觉,时亓懿锐利的眸光落在那纸上,触及几个字眼,眸子微微一缩,利落地俯身捡起那张薄纸。
“我去书房。”他微不可察地将薄纸放在怀中,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神色凝重地疾步离开,如月色般透着淡淡冷霜的眼眸一片沉重,眸光幽深,泛着明灭不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