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已然想捂眼,不断地催眠自己,这不是那个手段凌厉的摄政王爷,不是!不是!
对于时亓懿这般的反常,皇帝是极为乐见其成的,他对司鸢的感情愈浓,便愈容易打倒,毕竟,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再是百毒不侵,难以攻破了。
司鸢优哉游哉地吃饱了以后,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舞姬表演,终究愈看愈发的无趣,与时亓懿打了声招呼以后便溜出外面透气。
在鹅卵石的小道上轻轻地踩着,空气间蔓延着淡淡的花香,暗色间,稀疏的月光投下,落在那张清尘脱俗的小脸上,眉间的魅莲艳红了几分,轮廓的线条泛着淡淡的薄光,朦胧得近乎失真。
她吸吮着这夜间微凉的空气,感受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心神愉悦了几分,红唇不由自主地勾起。
“为何要骗我?”
倏然间,一道温润的声线含着几分质问响起,一袭若竹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支剔透的玉萧,折射出淡淡的光泽。面如冠玉,他温雅的容颜透着几分复杂之意凝视她。
司鸢闻言侧头望着他,思忖着他方才的话语,记忆飘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桃花眸微微一眨,流露出了一抹狐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那时候只是坑你而已啊!”
不就是稍微毁了一下他的名声,借助他逃了一顿饭嘛!居然说她骗他!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杀了人,还欺骗我感情,妄图我放过你,无论如何,你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长孙容谨温雅的双眸流露出了淡淡的执着,即便他对面前这个女子有几分好感,但不代表他会无视法纪,将至宥王朝的律法抛诸脑后而包庇她。先前他不在皇上面前揭穿她是因为没有证据,没料到,不过是他去唤人来的短短时间内,现场已然被清理得一干二净,那时的他惊愕无比,如今看到她以王妃的身份出现,一切都可解释了,想必是时亓懿帮她毁灭证据,包庇了她。
“哈?”司鸢愕然出声,桃花眸瞪大望着他,软糯的嗓音流泻而出,“我说,丞相大人,即便我坑了你一次,你也不用诬陷我吧?”
“我亲眼所见,你以为你让时亓懿毁灭证据便可以不负一切责任吗?”
“卧槽!你别看我人小小,火气可是大大的,你这样污蔑我!我很生气。”见长孙容谨这般说,司鸢的火气已然上来了,桃花眸见染上了几分愠怒,没好气地看着他。
“本王的王妃,轮不到丞相教训。”清冷薄凉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间响起,透着渗人的寒气。
月色下的面容更显清冷,一袭纤尘不染的锦袍,在夜色间显得异常的和谐,他薄唇紧抿,仿若要与黑暗融成一片般,大步流星地走来。
“王爷以为能护得了她多久?”长孙容谨无所畏惧地迎上了他渗着凉意的清冷瞳眸,余光瞥向了司鸢眼底复杂非常。
这个女子,危险至极!如罂粟般美艳而有毒!引得堂堂摄政王都如此包庇她!
顷刻间,夜色似是浓了几分,黑雾笼罩,司鸢眉间的魅莲微不可察地泛起了一抹红光,稍纵即逝,那出尘脱俗的面容瞬间判若两人,桃花眸更显妖艳,似有若无地流露着媚态,眼底一片冷清,没有一丝温度。
她唇瓣霍然一勾,迈着莲步轻盈地走到了时亓懿身旁,青葱如玉的手指缓缓抬起抚着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缥缈的嗓音幽幽溢出,“王爷会护我一世,是吗?”
柔荑渐渐滑落到他的脖颈,仿佛他若回答的答案令她不满意,她便毫不手软地对他下狠手。
那缥缈得近乎失真的嗓音似是蛊惑一般,他凝视着她魅惑的面容,那眉间绽放的红莲熠熠生辉,勾魂夺魄,与方才清丽脱尘的气质尽不相同,他知道,她如今又是另一个人。
双花并蒂,魅惑生妖。
“嗯!”他鬼使神差地回答,如月色般薄凉的眼眸望着她眸光微微一闪。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她满意地扬起了唇瓣,勾勒出了淡淡的魅惑笑意。还未等长孙容谨言语,她霍然身形一闪,没有任何预兆地舀出匕首拔出利刃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