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丑呢?”司鸢潋滟的桃花眸瞪着他,透彻的泪光盈在眼眸间,眼底的伤痛亦然因为他的一句话消散了一些。
望着她清澈不见杂质的双眸,时亓懿本想说出的话语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反而道出了违心的话,“我丑。”
闻言,司鸢这才满意,顷刻间看着时亓懿亦然顺眼了不少,对于师菱佩的事情释然了一些。毕竟那是上一世的事,最后的结果她并不知道,或许——她的家族并没有事也不一定。
“进去吧!”见她的情绪似是好了一些,时亓懿清冷的声线幽幽响起。
她颔首,施施然地戴上了帷帽,这才与时亓懿一并下了马车,泰然自若地挽着时亓懿的手臂走入了皇宫。
彼时,皇帝已然在上座等候着,他的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威严,但面容也不过十七八岁,略微青涩的容颜刻意板着脸,唇瓣紧紧抿着,双目沉淀着深不可测的眸光。
由此可见,他虽年轻,但绝对不简单。
“摄政王爷到,摄政王妃到。”一道掐着嗓音的尖声骤然间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同一处。
只见两人一并而入,就连步伐都是同步,两人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温馨之意,似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一般。
而见司鸢戴着帷帽,据说这摄政王妃常年身体不适,虚弱无比,必须戴着面纱,否则容易传染他人,而如今,难不成病情加重?竟然戴了帷帽而不是面纱?
“见过皇上。”两人走到中央,微微俯身齐声道。
“平身。”皇帝淡淡的话语响起,旋即眸光略带深意地瞥向了司鸢,幽幽的嗓音含着隐隐的压迫,“成亲一年,朕见到皇嫂还是你们二人成亲,听皇叔说,皇嫂身子弱,极少出门,更不能吹风,怎么?如今身子还是没好,出门还要戴着帷帽吗?”
“回皇上,咳咳,臣妾身体无碍,暂时还是不能吹风罢了,谢皇上关心。”司鸢柔柔弱弱地行了个礼,身子若拂柳般,似是随时被吹走一般,期间还气若游丝地咳嗽了一下,宛若真的病了一般,就连时亓懿都不由地侧目,佩服她的演技。
骤然间,师菱佩却是霍然站起身来,轻轻地福身,尔后目光落在司鸢的身上,话语冷不丁地砸下,“皇上,王妃似乎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噢?何人?”皇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似是狐疑地开口,目光凝视着司鸢开始大量她。
“前太师之女——师鸢。”淡淡的一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闻言纷纷惊愕,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
彼时的时路倪微微眯眸,眼底泄露出了浓浓的戾气,先前他解决了乔越明暗中送走的那个“师鸢”,如今却又出现了一个师鸢,这说明什么?他先前显然是被骗了。他是相信师菱佩的,毕竟她与师鸢相处了十多年,是最了解她的人。
若如今的摄政王妃是师鸢,那么一切便可以解释了,终于明白了为何师鸢会藏匿这般久不被人发现,也终于知道了上次她为何能够安然无恙地从他手下的人逃脱,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时亓懿!
此次只要证明了这个摄政王妃就是师鸢,那么便可以重重地打击到时亓懿,安他一个与前太师通敌叛国的罪名。
思及此,时路倪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含着渗人的寒气。
时亓懿清冷的双眸微微一凝,眼角流泻出了淡淡的不悦,一抹锐利而冰冷的冷芒划过,冷冽的声线响起,“本王的王妃,岂容你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