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无双一行人,苦苦在江南海域寻求叶青峰时,他却远在岭南享着清福。
自从岭南郡主楚芳菲将叶青峰接回府中后,便每日好酒好菜地将他侍奉着。
这日清晨一大早,叶青峰还在睡梦中,楚芳菲便来急叩房门。
半晌叶青峰才穿戴好衣物起来开门。楚芳菲进屋后便催道:“大侠,今日你一定得授我武功了!”
叶青峰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我那好兄弟蛮子你倒是帮我找到没有啊?”
“我们不是有约在先的么?你帮我找到他,我便教你武功,找不到那就不能教。”
楚芳菲抱怨道:“可都半月有余了,我将整个岭南都找遍了。找来名叫蛮子的没有八千,也有六百。”
“可就是没有你要的那个蛮子,这能怪我没尽力,没用心么?保不齐他早就葬身鱼腹了。”
叶青峰起劲道:“你说甚么?不但不用心找,还在此咒我兄弟。就你这副表现,还指望我教你武功?”
楚芳菲较劲道:“今天无论如何,你必须得教我武功。否则…”
叶青峰追问道:“否则甚么?”
楚芳菲迟疑了一下:“否则……否则就不给你饭吃!”
叶青峰笑道:“嗬,好似我叶青峰出了你这郡王府,就讨不了一口饭吃似的!我这就走,省得寄人篱下,瞧人脸色。”
叶青峰转身收拾起包袱来。
楚芳菲跑了过去,一把将叶青峰正收拾着的包袱抢了过来,扔在地上,凶道:“这包裹,这衣衫是你的么?”
叶青峰赌气道:“好……好得很,甚么都不是我的,这么久来全仗着你楚大郡主养着我。我甚么都没有,甚么都不带,我两袖清风地走总行了吧!”
叶青峰刚走至门口,便被楚芳菲叫住:“还有你身上那身锦袍也不是你的!”
叶青峰当即转身回来,将锦袍脱下扔在了床上,随即又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又被楚芳菲叫道:“还有你脚下的那双玲珑鞋也不是你的!”
叶青峰头也不回的将两只长鞋左一脚,右一脚的各踢飞到一边,赤着脚又朝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又被楚芳菲叫住:“还有你身上的那身睡袍也不是你的!”
叶青峰转身愤道:“你……”
见他不服,楚芳菲得意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叶青峰无奈道:“你总不能叫我光着身子出去吧?”
楚芳菲毫无所谓地道:“我不管!”
叶青峰气得无言以对,半晌才缓过气来道:“算我借的行么?”
楚芳菲毫不通情理地道:“概不外借!”
叶青峰被逼无奈,蛮横了一句:“那就当是我抢的了!”说完便往外去了。
楚芳菲大喝一声,门外侍卫纷纷冲了进来将叶青峰拦下。
叶青峰望向楚芳菲道:“凭他们也想拦得住我?”
楚芳菲摇了摇头道:“非也!拦你干嘛?你以为你真是大侠?他们只是想留下你身上那身睡袍而已。”
叶青峰大感无奈,一时间好似觉得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情也不通,理也不通了。骑虎难下之际,便解下了颈上那半块玉珏来给她看。
楚芳菲看过那半块玉珏之后大为吃惊。忙地也将自己颈上的那半块取下来作对比,不想两块玉珏出奇的吻合,竟并成了一块。
楚芳菲忙问道:“这玉珏你是从何得来的?你究竟是甚么人?”
叶青峰大卖关子道:“我是谁?我可是你的大恩人,专程来搭救你的。不想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大恩人的,将你的大恩人逼到这步田地。”
楚芳菲听后,越发好奇道:“我的大恩人?那你究竟是甚么人?”
叶青峰摸了摸空腹道:“我还未用过早膳呢!待填饱了肚子再说。”
随即楚芳菲吩咐手下,美酒珍馐地准备了一大桌,让叶青峰大享了饕餮盛宴。
见得叶青峰酒足饭饱,楚芳菲便又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这块玉佩是从何得来的?”
还没待叶青峰回答,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楚芳菲笑着迎了上去,叫道:“表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那人回道:“我去你房间,见你不在,听收拾房间的小玉说你在这儿,便找了过来。”
说着那人朝叶青峰瞅了瞅道:“莫非这位就是表妹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位江湖高手!”
楚芳菲揶揄道:“正是他了。不过人家可吝啬得很,一招半式都不肯外传的!”
那人没搭理楚芳菲的话,抱拳向叶青峰恭道:“失敬失敬,在下何以乐,是芳菲的表哥。近日公务繁忙,今日才来拜会,还望多多见谅!”
叶青峰亦是抱拳还礼道:“岂敢岂敢,在下叶青峰。来此半月有余未曾前去拜见何公子,倒是在下有些失礼了!”
两人你谦我让的彼此客气了一番,楚芳菲见得太迂,有些受不了,插话道:“诶,表哥,你找我何事啊?”
何以乐回道:“今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我是来找你去西山打猎的!”
楚芳菲看了看叶青峰,推辞道:“当真不巧,我今日还有些要紧事要与这位叶公子处理,就不陪表哥去了!”那人见况便辞过去了。
叶青峰呆呆地望着何以乐的去影,陷入了深思。楚芳菲将他惊醒过来道:“想甚么?我表哥是不是比你长得俊多了?”
叶青峰很不屑地“去”了一声,道:“俊又怎样?我又不嫁他。难不成你想嫁他?”
楚芳菲难为情地道:“我……我还……还就想嫁他哩!我嫁他那也算是郎才女貌,亲上加亲的美事哩!”
叶青峰直是摇了摇头,叹道:“瞎了眼的人才会嫁他!”
楚芳菲气愤道:“你说甚么?瞎了眼的人才会嫁给我表哥?要是果真如此,那嫁给你的人岂不是连耳力也没了?”
楚芳菲缓了缓又接道:“我跟你说,你最好管住你的舌根,别“瞎”说,这话要是让我表哥听了去,他会宰了你的!”
叶青峰奇道:“这岭南究竟是你楚芳菲做主啊?还是你表哥做主啊?”
楚芳菲支吾道:“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懂那些军务政事,自然是我表哥代为操劳了!”
叶青峰笑道:“我看不是代为操劳,是早已喧宾夺主了吧!这岭南我看早已跟他何家姓了!”
楚芳菲惊慌四顾,低声道:“你瞎说甚么?不要命啦?我爹爹早故,其下除了我一个女儿以外,又无其他子嗣。”
“彼时我又还小,加之又是一个女儿身,然这岭南一郡又不可一日无主,依照血缘亲疏,只得由我姑父何以生暂时接管了!不过他这一接管确是有些年头了。”
叶青峰接道:“谁说女儿身就不能参政掌权了。郡主郡主,就是为掌郡而生!纵然昔日是怪你年纪尚小,不能理政,他何家代为操劳。”
“但今日你早已成人,为何他何家还是掌权不交,我看他是郡王一位坐上瘾了,不打算还你楚家了!”
楚芳菲叹了口气道:“这又如之奈何呢?如今我与我母亲孤儿寡母的,也只能靠他何家来勉强支撑了。”
“再者我对军务政事也不起兴趣,只想悠然安适地度过此生便好!”
叶青峰听她此言,良久不语。心想: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将她父亲楚霸天被他姑父何以生陷害,落入悠幽谷一事告知她呢?告知了反惹起两家的恩怨纠纷,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况如今她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手中没有实权,如何是那何家人的对手。莫不如就像现在这般,安然下去,让那些恩怨情仇烂在肚子里来得好。
想罢,叶青峰急忙将那半块玉佩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杜撰道:“其实啊……这块玉佩是我在街摊上买的一块仿制品,见其做工精细,纹饰漂亮,便买了下来,待以后送给心上人的。”
“不想和你这半块倒配成对了。不如把你这半块也送给我吧!”
楚芳菲当即将自己那半块玉佩戴了起来,一壁戴一壁说道:“你想得倒美哩!我这可是真品,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不是地摊上随随便便可以买到的!”
见她信了自己的话,叶青峰松了口气。这时一属下来报:“禀郡主,门外有一老翁,说是要见甚么叶青峰叶少侠的!”
叶青峰忙着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