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了十多天已到关外来州,那来州城距离辽阳不过五百多里地,大家来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路上虽然艰难但也倒平安无事。那来州地处关外,城内多为契丹人,四人中除了王老虎会讲契丹话,侯五也会讲几句外,司马令与楚傲天在语言交流上只能说是四目相对,听道于盲。到了一家客栈,刚歇息了一天,天气突然骤变,变得异常寒冷,楚傲天忙拿出银两吩咐给侯五出去购买御寒衣物,又吩咐店家备了一桌酒席,烫了几斤热乎乎的酒驱驱寒气。
那侯五来到市集,选购了几件裘皮衣服,无事间就在市集上闲逛。在走到市集的一个拐角的药材市场上,就见到一个大汉面前一件红彤彤的事物裹在一条珍贵的毛皮内摆在那里,侯五上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那物,浑身血红无比,貌似蟾蜍,比蟾蜍略小,身子已经风干,正是那王老虎所描述的‘火蟾’模样。侯五当下也顾不上逛街了,一溜烟的奔回客栈,跌跌撞撞的来到店内说道:“快。。快,‘火蟾’。”这时,王老虎正好出去,只有司马令与楚傲天在店中,断断续续的问明了情况后,司马令和楚傲天就随着侯五来到市集。当在那汉子面前看到那火蟾,连司马令楚傲天也不由得吃惊万分,想不到在这俗间闹市竟有卖这天下珍贵的宝物,楚傲天上前看了一会问道:“大爷这是你的东西?”没想到那汉子竟能听得懂,硬梆梆的说道:“不是我的东西难道还是你的?”楚傲天与司马令同时咦了一声,竟想不到他竟会说汉话,惊喜之余,也没有与他计较。司马令问道:“你这东西要价几何?”那汉子伸出两个手指道:“非两百两黄金不买。”说完又闭了嘴。楚傲天看了半天感到与王老虎说的‘火蟾’形状一般无二,当时也不再说什么,将包袱打开数了数金锭,还有二十一锭,当下取出一锭塞在怀里,其余的包起递给那汉子,那汉子见状神色有点异样,打开数了数,当确定是十足真金后,就将那火蟾用皮子一包递给楚傲天。
三人欢喜无限,象捧着宝贝似的拿在手里,好像要怕被丢失一般。那侯五更是将唾沫星子说得满嘴,又是天意,又是自己机灵,几乎把自己说成是玉皇大帝派来帮助司马令脱灾的一般,一路上的摆着自己的功劳。
回到客栈,三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皮子,见到一个火红般的火蟾,几人正在那里赞叹不已,大喜之下,楚傲天从怀里掏出一大锭白银约有二十五两,给了侯五算是奖赏,侯五笑眯眯的接过揣在怀里。这时,王老虎办完事正好回来,侯五上前突然变了口吻,像询问下人口气一般的问王老虎干什么去了,楚傲天一听就笑了道:“侯五你别闹了,王师傅你来看看这是什么?”王老虎上前看着那物也吃了一惊,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后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侯五立刻将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见王老虎拿起那物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轻轻的放下,默不言声。
司马令见状感觉有些不对,上前问道:“老先生,是否有什么不妥?您老说说看。”
“这不是我们要的‘火蟾’。”王老五面色凝重的说道。
众人大吃一惊,眼前之物明明是火蟾,怎么会不是?侯五急了,上前一把揪住王老虎道:“我辛辛苦苦找来,你说不是,哈哈,你是不是嫉妒我,看我立了如此大功你心中不服就拿这话来打眼,你说是也不是?你你。。你凭什么说这不是火蟾?嗯,快说。。。”楚傲天知道侯五心里急的是什么,忙吩咐侯五放开手,让王老虎说话。
王老虎拿出旱烟袋点燃后,默默的一锅锅的吸着,过了好一会说道:“众位大爷不知,这东西的名字叫‘血蜍’跟‘火蟾’极为相似,这东西产自辽东,以食蛇血为生,性阴寒,在药石上其功效主要是培元补气通经络,但不能解毒,这东西物产极少,也不失为药材中的奇物,可是价值远远不如‘火蟾’。”
众人一听就有些泄气,侯五一看司马令的脸色说道:“价值不如‘火蟾’?以你的看法值多少?”
“哈哈,要看对什么事了,要是经络有碍,元气有损,对其人来讲价值连城,药材对人不对事,以老朽拙见,如果以正常交易此物价值当在一千两白银左右。”说着端起酒壶,倒了满满一大碗,用刀割下一小片‘血蜍’的身子,然后放在那碗酒里,不一会就见那碗酒变成红色的。众人不解的看着王老虎,王老虎说道:“‘血蜍’放在酒里是为一面,而‘火蟾’放在酒里是为一线,真的‘火蟾’放在酒里是丝丝的冒血丝,不会像这样的混沌一片。”
以当时论价一两黄金市值四十两白银而论,只需二十五两黄金,可白白的高出几倍的价格购得此物,侯五一听身子顿时如掉在冰窟一般,手脚顿时冰凉。按照‘脚货’的规矩,一旦经介绍客人买到假货,那么所有的损失都由‘脚货’来承担,两百两黄金同等于八千两银子,他侯五再活一遍也挣不来。过好一会侯五才缓过神来,上前拿起那‘血蜍’道:“多年打雁反被小燕子啄了眼睛,敢骗我,我去找他理论。。。。”说着就要出门。
王老虎将烟袋锅一横说道:“骗你?我来问你,那卖货之人跟你说这东西的名字了吗?”
“没有。”
“你当时问这东西的名字了吗?”
“没。。没有。”
“嘿嘿,凭什么说人家骗你?人家既没有跟你说货物的名字,也没有说什么?你也不确定你要买的是何货物就赶紧的掏银子,易货贸易,货银两清,已成定局,何来‘骗’字,只能说自己不小心没有买到你想要的货物,当时就是一只癞蛤蟆摆在那里,你愿买我愿卖,你索价我还钱,很正常,这件事上了官府也说不清。”王老虎看着侯五不满的说着。
侯五一听顿时蔫了,突然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司马令与楚傲天听到了刚才王老虎说的话,心里也不免的惭愧,虽说当时是侯五带着去的,可是去了自己也没有问货物是不是‘火蟾’就急急忙忙的买下了,这事怪不得侯五。好歹买的也是一件有益于武学修练的奇物,当下说道:“侯五你起来吧,这件事怪不得你,是我们的过失。”听到这句话,侯五才抬起那张鼻涕横流的脸感激的望着司马令。
想到这二人跟到这里也不容易,经过跋涉已有一千里了,虽说没有买到要的东西,但真正的路途已经开始,楚傲天也不想让二人因此而不合,况且银子来的也容易,也就好言安抚一番,上酒上菜依然很是快活。在来州歇了两天,备好御寒之衣,养足了精神,第三天就向辽阳出发,一路上山高岭峻,道路十分的难走,沿路也没有酒肆,几人半饥半饱的就这样在山里走了约两天。这天正午运气不错,打到一只麋鹿,侯五忙着架火烧烤,这侯五的烧烤技艺也真是可以,不一会就将一头大鹿烤的外焦里嫩,吱吱冒油,还不时的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撒在上面,使得烤肉更加香味扑鼻。几人肚子里顿时咕咕直叫,真有点涎水从舌根底下四溢流出的感觉,看着几人眼盯着那鹿垂涎欲滴的样子,侯五一阵阵的得意,又烤了一会后,他又拔出刀子在鹿的身上化开了十几道三分深的口子,又掏出一些小瓶打开盖子撒着什么。楚傲天跟司马令说过,自己什么都不怕,就怕饿,如果饿了他就会急的抓耳挠腮,抓什么能吃的就吃什么。闻着肉香把个楚傲天急的恨不得一脚将侯五踢开上去抓着肉就吃,可是又怕侯五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后不再给做活,看来这段山路还很长,无奈之下,也就只能眼盯着那快到嘴的肉,鼻子里闻着香气遐想万分。
忙活了好半天,才听到侯五说了一声:“可以吃了。”这一声就如仙乐一般的好听,还没等侯五将肉分开,楚傲天上前一下子拽下一条大腿递给司马令,接着又见他将那条后腿撕下就往嘴里塞。吃到嘴里一品尝,顿觉得好吃极了,味道十分的上口,肚里的酸水不由得往上涌,真正一副饕餮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夸奖着侯五,司马令与王老虎也感觉烤的确实与众不同口内也不住的赞赏夸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