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带人在州府井市间游荡,见一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子,身形阿娜,凭‘花葫芦’的判断,此女子必为一绝色佳人,无奈面目被黑纱所罩不见其容,‘花葫芦’趁走进她身边的时候,故意蹲下捡物,运起内力一口气吹出,将女子的黑纱吹的飘荡起来,当‘花葫芦’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的时候,身子已经酥了半边,眼睛直呆呆的愣在那里发傻,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当被那几个手下唤醒的时候,那女子正往城外走去。一路跟踪出城有五、六里之遥,在此山涧上前调戏,不想姑娘一身武艺,拔剑相待,相持至此。
司马令看着这里,没有理他的问话。那女子去追杀刚才与他交手的人,那些人一来手中没了兵器,二来自己单个的武功本来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那里敢空着手硬接,纷纷往‘花葫芦’的身边奔来,黑衣女子刚来到离花葫芦不到三丈远近的地方,就听着石子刺耳的响声,飞快的来到面前,黑衣女子用剑一挡,将石子弹出,又柔身而上。这女子方才与三人交手,无暇应付石子的到来,这时专注进攻石子竟奈何她不得。眼看到了面前,黑衣女子举剑就刺,‘花葫芦’看着长剑到来也不躲避,双手一合就将长剑紧紧的夹住,脸上看着姑娘黑纱后的面容露出垂涎而又狰狞的笑,那姑娘运足了劲向前推动长剑,那剑竟是丝毫没动,那姑娘忙将长剑一转,将剑抽出紧接着一招‘天水一色’向‘花葫芦’刺去,那‘花葫芦’一看来势不妙,不敢用手硬接,从背后抽出一柄弯钩,向剑锋迎去。那‘花葫芦’的武功可比那三人高出不知有多少,数招间,那黑衣女子已显败相,那‘花葫芦’反而不急于取胜,竟有些嬉戏,偶尔间用弯钩钩下女子的一片衣衫,不时的嘴里还说着调戏的话,那女子羞愤之余抡剑急攻,全部被‘花葫芦’一一化解。
司马令看那女子在急攻中乱了方寸,剑法远不如先前精妙,再看那三人又远远的拾起兵刃走了过来。当即,司马令又捻起一粒石子,向着‘花葫芦’的弯钩弹了出去,‘碰’的一声在‘花葫芦’的兵刃上炸开,‘花葫芦’感到虎口有些发涨,顿时一惊,跳出圈外,眼睛直直的看着司马令。
“朋友看来是笃定要跟廉某人过不去了?朋友到底是什么人?”花葫芦不解的问道。
司马令没有说什么,一个纵身来到跟前,‘花葫芦’突然看到司马令的眼神,不禁的倒退了一步,这眼神让他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几人也来到了‘花葫芦’的身边。嘴里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着:“大哥,怎么样?这小子是哪里来的?需不需要小弟们帮忙?”‘花葫芦’看着司马令的眼神已经惧了三分,‘花葫芦’那里还敢再提交手一事。
一方面是一个几乎含在口里的绝色佳人,一方面又是一个虎视眈眈的不知名的面色冷酷之人,‘花葫芦’不知是该向前一步还是向后退一步,可是再看了那黑衣女子一眼后,‘花葫芦’终于色心压倒了理智,决心一博。举钩突然间向司马令攻去,他侥幸者能在偷袭之间干掉对方,所以聚平生之力,招招凶猛异常,快速异常。司马令看到来者极为凶悍,身子向后一飘,右手抽出长剑,一招‘乾坤无雨’但见四周的树叶为之飘动,让司马令没有想到的是‘花葫芦’功力不凡,竟然稳稳的接住了这招,不待用老,司马令又是‘唰唰’几剑,那‘花葫芦’纵有天大的本事再也接不住这惊涛骇浪般的剑法,惊恐得向后一个起跃,避开刚才即将开胸裂腹的一招。但是头发已被凌厉的剑气削掉了一片,兀自惊魂未定,这时司马令已经长剑归鞘,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大。。大。。大侠。。侠难道是。。是那。。那冷。。冷血剑。。剑客。。。”花葫芦无奈而又恐惧的盯着对方,因为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冷血剑客’的对手。
司马令看到对方竟能接住自己剑法的十几招,也就没有再杀他的心思。这时花葫芦已经是汗流浃背,他不敢再看司马令的眼睛,这时的色胆被这阴冷的眼神化掉。‘花葫芦’忙给那几人使了个眼色,算是要他们赶快走掉。那几人见状就想偷偷地溜掉。
“你可以走,那几个人得留下。”司马令突然发话,语气是那样的令人不可抗拒。
这时花葫芦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义气、朋友统统抛到了脑后,就想着赶紧把命保住再说,脚底一抹油,早就跑出数丈以外,想必他轻功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过,霎时不见。
看着‘花葫芦’一走,那三人也想学他,脚底还没有抹油,就被司马令发出的石子逼回到了原地,三人怔怔的看着,不知道眼前这位恶神用什么样的法子炮制自己。司马令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在看着一群被围住的猎物一般。那黑衣女子持剑而上,向那几人刺了过去,那三人一看到那女子又过来厮杀,就摆开兵刃战在一起,情急拚命,那女子竟是暂时奈何不下他们。司马令随又捡起几粒石子,同时抛出三粒,每一粒都是洞穿那三人的腿部,那三人几乎同时跪下,鲜血犹然外冒,仍然挥动着兵器抵挡着那姑娘的攻击,破绽已出,黑衣女子一剑便将使刀的那人砍为两半,剩余的两人大惊之下自知今天性命难保,奋死相拚。
司马令将手中的两粒石子又飞射出去,刺耳的响声过后,黑衣女子看到面前的两人的额头已被石子洞穿,鲜血与脑浆红白相间的流了出来,两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惊恐、狰狞。黑衣女子当下一剑就将两颗头颅同时斩下,然后一跃退后几步。
看了一眼几具死尸,黑衣女子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见司马令还站在那里,就上前施礼答谢相助之意:“深感侠士大德,出手相。。。你。你。你。”那女子与司马令对望了一眼,突然象发现了什么,显得很是激动的样子,手指着司马令慢慢的昏倒在地。
司马令见那女子倒在地上,竟然有些诧异,司马令虽然已经步入成年,十几年的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压抑着他,情理上的扭曲,心灵间的愤恨。在荒山野地间被天地日月所浸没着人性,有时竟能忘却自己的性别。数年来,仇恨占据了他所有的空间,复仇是他几乎最终的渴望。在一个纤纤女子身边反而显得是那样的无从无容,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要昏倒,他也不知道她是谁,自己从来没有女子单独的相处过。
看那女子的身子软软的躺在地上,司马令上前蹲下看视,在黑色的衣袖间一只玉凝般的手臂露在外面,在手臂的弯曲处有一紫青的肿块,周围还有一些红色的点痕,一看就是受了伤。司马令聚指运功,指向那姑娘的百会大穴,一缕缕真气渐渐的贯入那姑娘的体内,不一会,那姑娘身体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才慢慢的坐起身来。
司马令见这女子醒了过来,就要起身离去,不想那姑娘柔柔的说了一声:“你不要走。。。”
司马令疑惑的看着她,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女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留下,这时那姑娘将戴在头上的斗笠摘下,司马令眼前大为震动,在他面前几乎是一幅画,那姑娘苍白的脸庞是那样的俊美,一双大大的眼睛镶嵌在如凝脂般肌肤的脸上,幽幽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司马令感到这张脸庞在哪里见过,可是现在始终想不起来,就在司马令呆呆的发愣的时候,那女子说了一句令司马令更加费解的话:“我。。我找得你好苦。。。”司马令听到这句话身子如触电般的后退了一步,在惊疑之余,那女子才羞答答的道出原委。
原来,这女子叫婉儿,是河南洛阳城外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幼年五岁的时候,所在的庄子被清风帮洗劫,她全家二十一口人被清风帮杀害,当时奶妈正抱着她在后院玩耍,见到前院发生的事,忙抱着她躲入一口大缸才幸免于难。遭此大难后奶妈就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孟津,见她慢慢懂事就将家中发生的惨剧告诉了她,没想到没有两年孟津发大水,奶妈死于水患,婉儿流为难民,正赶上庐山‘铁剑临峰’上官雨路过此地,见到此女十分的聪颖,就收为义女带回庐山。
几年间婉儿在上官雨的教诲下,习文练武,尤其在武学上更是勤奋苦练,她知道如想报灭门之仇还是以习武为主,苦练了八、九年,将义父所传‘碧螺剑法’学了三成,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慢慢打听到清风帮的所在,瞒着义父只身来到河南清风帮的大院,正赶上清风帮年关论功行赏,不知高低的贸然闯入,身受重伤,险些遭擒。司马令的出现解了她的困状,眼睁睁的看着司马令与清风帮人众的对话、恶战,最后将她的敌人们屠绝,当她知道司马令与自己有同样的身世的时候,少女的一颗芳心早已系在这这个青年身上,当司马令解了她的穴道去了内院的时候,她撑着身子在清风帮大院内去寻找温飙的首级,想祭奠自己的家人,不想院内起火,看着大火熊熊,只好退出了清风帮大院,但已经不见司马令的身影。
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慢慢的养好了伤,回到庐山后,上官雨知道此情后,疼爱之余将她狠狠的训了一顿。没过一年她心里一直惦念着司马令,就偷偷的下了庐山在江湖中寻找司马令的踪迹。数年来,四处打听,可是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吃了有多少的苦。就在前几日在客栈里与几位大客商发生口角,那几位客商见她是个单身女子,不免调笑一番,婉儿愠怒,最后动起手来,没有想到那几个客商雇有一位武功很高的保镖,那保镖善使‘青印红砂手’交手之间,左臂被人家打伤,婉儿当时就觉得左臂发麻,忙闭了穴道,逃离出客栈,在乡间运气疗伤,暂时逼住毒气不再蔓延。
那‘青印红砂手’十分的厉害,仅仅以内功疗伤是不能将毒性全部驱除。在庐山的时候,她也经常跟随上官雨研习药理,颇懂药石之法,晚间就回到城里,到几家药铺配好了药再回到乡间煎熬,如此几日,体内的毒性大部分除去,只是浑身有些乏力,内力不济,这天,又回到城里那家客栈里,那几个客商已经不知去向,就出城往山里走去,不想遇到了‘花葫芦’廉如水等人的跟踪,伤势没有全好,交起手来,才感到自己的内力远远不如以前,长剑始终吃不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