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夜让林今西和公西真在大厅等着,把步青云拉倒内堂。
步青云又重新给江无夜行礼,喊道:“晚辈给师叔行礼。”
江无夜把步青云拉起来,面带微微惭色道:“你不必如此,我也算不上你的师叔,个中情由三言两语也道不清。”
步青云说道:“在我眼里,您就是师叔。您与师公之间的事,是上一辈的事,晚辈自不便多问。”
江无夜显然还是很高兴的,也就由着步青云叫了。江无夜又问道:“青云啊,我听从西州传来的消息,你师父多年未曾露面,怎么会突然跑到漠城投靠西州月主牧狩?听闻西州月主可是礼遇有加,大张旗鼓的宣传。此事不像是你师父的行事风格。”
江无夜问完,步青云一脸悲愤,但是他毕竟忍住,没有失态,回答道:“师叔有所不知,夫子他老人家哪里是自愿去的。”
江无夜一脸疑惑问道:“哦?究竟怎么一回事?”
步青云便从罗盘镇开始说起,当然,有些细节他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略去了,最后说道逃亡黑沼,以及为何会来到凌州。
罗盘镇之事此时早已天下皆知了。江无夜只是万没料到,这之后还有这么多事发生,而且都与他这位师侄紧密相关。江无夜是既震惊又叹息。
江无夜叹息道:“原来柏师兄这些年竟然躲到南国僻远小镇。只是可惜天不从其愿,可叹可叹。依柏师兄的脾性,是决然不会听从牧狩的安排。如此说来,这西州是要拿柏师兄做一个门面了。看来这牧狩当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了。”
接着江无夜又安慰道:“青云,你不必担心柏师兄的安危。牧狩还需要他,不会害他的。”
其实步青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西州漠城路遥途远,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夫子了。
江无夜又说道:“如此说来,你来凌州是想要一纸封地敕令?”
步青云点点头回答道:“师叔明鉴。我们啸聚黑沼实属无可奈何。我们希望能在东州找到一处安身之所,不愿意落草为寇,为世人唾弃。还望师叔成全。”
江无夜点点头道:“你们的遭遇确实可怜,也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何尝不愿意多一些良善安顺之士,少一些为非作歹之人。你们愿意从善,也是百姓之幸。”
步青云见江无夜并未立即答应帮忙,又说道:“我知道此事有些难为师叔,东州朝中局势,我也略有耳闻。但是黑沼众兄弟正在日夜翘首期盼。我也是实在找不到路径,才来恳求师叔……”
江无夜笑了笑,打断步青云的话,朗声说道:“青云,你放心,别说是师父他老人家让你来找我。就是你我毫无关系,这件事我也会尽力玉成的。只是眼下我还未想到好的办法。”
若是为他步青云自己的事情,他必然不会累及他人,但是考虑到黑沼众兄弟的未来,他才如此恳求江无夜。见江无夜如此说,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江无夜说完,又说道:“我见你与今西似乎关系很好。”
步青云笑着回答:“二哥他为人豪爽大方。对我很是帮助。”
江无夜一愣,问道:“二哥?”
步青云才明白自己叫顺口了,江无夜还不知道他们结拜的事情,便把望江楼结义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江无夜听完,似乎畅快无比,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如此,你就还住将军府吧。今西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亲近亲近。”看样子江无夜对林今西这个学生是颇为满意,也打心里十分喜欢。
却说谈完话,步青云告辞。江无夜说他会帮他想办法的,有了消息就会通知。
三人也不再打扰,往西城方向走去。
步青云与林今西一说完,林今西竟然高兴的跳了起来,呼道:“难怪我一见你便觉得十分投缘。原来我们竟然师出同门,还是师兄弟哩。”
公西真自然也是完没有想到。
步青云又问江无夜的事,林今西表示,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当初江无夜来到凌州,后来蒙凤鸣的父亲赏识,拜他为夫子,做了东州的国师。江无夜的人品学问可以说是天下罕见。许多达官权贵都想把自家子弟交给江无夜教导,但是江无夜收弟子很严格,所以江无夜在东州的学生并不多。凤鸣算一个,林今西也算一个。至于来到东州之前的事,江无夜从未提起,似乎他这人是凭空而来,一鸣惊人。
且说三人说说笑笑,来到城中心,林今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对步青云和公西真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完人就朝城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