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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296 婚纱(1 / 1)

我和秦霁赶到保安室调出半个月前蔡安最后一次出现在美索的监控摄像,普通监控录像带只能保留一个星期,而美索是从德国引进的监控设备,最长可以保留一个月,并且有自动备份,做不了假。

画面定格在十六天前傍晚五点十七分,蔡安从办公大楼内走出,他戴着帽子,将一部手机塞入口袋,他朝镜头之外招了招手,然后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留意到他,他便压下头顶圆帽迅速朝他挥手的方向走去,画面也就此打住。

秦霁盯着屏幕对我说,“你是否发现他有些不对劲。正常人不会这样鬼祟,他下班后的气质和在工作期间完全不同,非常阴冷,就像一个混社会已久的人。”

我脑海中劈过一道闪电,混社会已久的人,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蒋升平,他父亲不就做了几十年的土匪头子,成也江湖,败也江湖。

“蔡安和宏扬有私下往来吗。”

秦霁摇头,“从他神秘消失后,我就找人着手调查过,他和宏扬,和宏扬内部任何人都毫无往来,已经可以肯定他不是蒋升平那边派来的卧底,而且宏扬和巨文尔虞我诈非常敏感,但同美索没有过多的利益矛盾,他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不成立。”

秦霁说完后,他意味深长注视我,“你想要找到蔡安吗。”

“当然想。”我不假思索承认我现在对于找到他的渴求,“他身上太多悬而未决的秘密,包括祝谨险些遭人毒害,还有他为什么要掏空美索,他对我马首是瞻是否全部是假象,他到底是谁派来的,他背后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找到蔡安,我们永远只能猜测,他在外面飘荡一时,我就无法安宁,敌人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

秦霁笑着说,“那只有两个人有这样势力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还不曾构成严重威胁之前将蔡安找到绳之以法,就是蒋升平和祝臣舟。顽如果仅仅局限佛城和海城,我也可以做到,但我无法确定蔡安仍旧在这两座城市,他很有可能利用其他身份或者同伴的掩护逃到其他城市,而蒋升平与祝臣舟的人脉势力遍布整个南省,甚至已经往北方靠拢开拓,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愿意帮助你,找到蔡安将易如反掌。”

我惊讶挑眉,“祝臣舟在整个南省都有势力?你听谁说的。”

秦霁比我还要惊讶,他仿佛在看待一个傻子,一个笼中鸟,“你和他同床共枕,连孩子都生了,难道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男人,有怎样背景和版图吗?”

我被秦霁问得一愣,我的确不知道,我也从没问过,我认为即使夫妻也要有各自的隐私和空间,不愿被别人探究和霸占,他会为了保护这份净土而不惜和你撕破脸,你知道与不知道并没什么差别,还不如装聋作哑,让他觉得你识度。

而此时我却觉得这番话另有玄机,我问秦霁是否了解什么,他说,“全世界的人都清楚,祝臣舟的庞大家底和人脉并不比蒋升平从他父亲手中继承来的几十年基业少多少,巨文始终被宏扬压制唯一的原因便是历史不够沉重,多少年才修得一个蒋华东,后人怎样都被认为无法掩盖他的成就与光环,但实际到蒋升平这一代,有许多东西物是人非,蒋华东为他积攒的东西都已经改朝换代,而蒋升平想要再创那年南三角的辉煌,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和祝臣舟城府之深不相上下,可祝臣舟更无所顾忌,更懂得怎样咬牙去卧薪尝胆。而蒋升平把自己起点看得太高,他的盲目自大注定他早晚会败在祝臣舟手中。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晚。”

秦霁说完后,他接到了秘书电话,似乎在提醒他稍后的饭局,他挂断后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好了,如果可以开口,你不妨找祝臣舟去打探蔡安下落,既然他的逍遥法外对你们儿子也造成威胁,祝臣舟没有理由驳回无视。”

秦霁离开保安室后,我又坐了片刻,盯着屏幕观察良久,我看不到那个隐藏在镜头之外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我是否认识见过,他就像一个谜团,在层层云雾之后藏身,秦霁说不会是蒋升平,他那样高贵的人不可能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手,这绝不是他作为。

可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回到家后,祝臣舟已经坐在沙发上饮用咖啡,他面前放着几本最新刊物,早晨走时还没有,应该是庞赞才送过来的,祝臣舟对于服装有很潮的嗅觉,如果他当初没有走上经商道路,现在大约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国际级别设计师,他和许多主流时尚媒体都有公事来往,每一期刊物在上市之前,都会送到他手中,他会挑选最流行的几款服装或者男性用品,交到设计师那边定制,而等到大批量进入市场贩卖,祝臣舟已经穿腻扔掉了。

他面前摊开摆放的杂志封面都是一些非常高挑美艳的女模,摆出许多撩.人姿态,对着镜头卖弄风情。

祝臣舟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头,仍旧专注翻阅,看得很是投入,我走过去本想看看他在关注哪一个模特,到了眼睛也不眨的地步,但他察觉到我靠近,便迅速将杂志合上,我也只是趁机扫了一眼,竟然整个版面都是各种款式颜色的婚纱,有实图和设计素描,非常详细陈列在女模照片旁边,一目了然。

我愣了一下,祝臣舟不动声色将杂志丢在茶几上,用他自己手机压住,他声音平静问我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我盯着杂志封面,沉吟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我对他说,“你看婚纱干什么。”

他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盯着忽闪的手机屏幕,一条未读信息的黄色标注,“没有看,只是随手翻到。”

“你分明看了啊。”我伸手要去拿,想要翻出那一页,祝臣舟忽然按住我的手腕,“我问你话你还没有回答。”

我将自己手腕从他掌心内抽出,“我去了一趟美索,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宿在郑小姐那里过夜,毕竟她丈夫刚刚出差,一时片刻都回不来,这么大好机会,我了解到的你断然不会错过。没想到你回来这样早。”

祝臣舟闷笑一声,“你现在应该照照镜子。”

我摸了摸脸,我以为是在外面碰到什么,沾染了赃物,而祝臣舟看我用力擦拭的动作说,“看看你吃醋的窘态和认真,是不是非常有趣。”

我又被他摆了一道,和祝臣舟说话必须提高警惕,否则稍微放松就有可能落入他圈套,被算计得落花流水。他这人嘴巴太毒,毫不留情,管你是他三舅还是八姨,我曾在某天夜里缠绵过后指着他鼻子大骂他无情无义六亲不认,活脱脱西门庆几百年后的重生,祝臣舟便皮笑肉不笑翻身将我压住,翻来覆去折腾得我半条命也搭进去,直到最后我口头立下军令状再也不敢,他才冷着脸放过我。

如果有人问我,祝臣舟私下表现出的和外界最不匹配的状态是什么。我一定毫不犹豫回答对方,小心眼。

我抱住双臂在他旁边坐下,打量他脖子和锁骨这些容易留下痕迹的部位,在发现只有一片洁白后,我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很硬说,“是被郑小姐赶出来了吗。”

祝臣舟挑眉,“何以见得,就不能是她哭哭啼啼要我留下可我非常自觉主动走的吗。”

我故意嗤笑出来,“你是那样的男人吗?”

祝臣舟显然也觉得他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太污浊,他揉了揉额头说,“曾经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永久,我早已痛改前非。”

祝臣舟那样庄重的脸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我觉得很好笑,就像一个博学多才的老教授弯腰请教天真稚嫩的小学生怎样系红领巾,实在太趣味,我匍匐在沙发上笑了许久,最终肚子岔气以一个连环嗝儿终止我难以控制的笑意,我将眼睛睁开后才发现祝臣舟始终非常安静在旁边等待我笑完,我意识到自己刚才露齿的丑态,立刻抿住唇,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还温热的唾液,我本以为祝臣舟开口会嘲笑我太难看,没想到他满脸认真说,“你笑的时候很漂亮,以后可以多笑笑。”

我将身体向后仰了仰,“你说什么?”

他笑而不语,重新拿起那本看到一半被我打断的杂志,不过他没有在我面前看,而是拿着去往露台的凉椅上,他坐下后将椅子转动面向我,将杂志摊在膝盖,“我喜欢你笑。”

我从他盛满笑意的诚恳眼神内看出他的确是真喜欢我笑,我说,“可你总让我难过,我没办法面对你笑出来。一个郑小姐就让我看清你不安分的面目,再来几个李小姐王小姐,我可能就不愿再踏入这个家。”

祝臣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没有对我的气恼和忧虑产生丝毫反应,似乎我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开心得意,“我终究知道要回家,这里有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

我在唇边犹豫了几下,最终也没有将寻找蔡安的事对祝臣舟提及,我无法确定祝谨的事是他在背后指使,而我对蔡安的感情很特殊,他是我下属,又像我亲人和战友,在我被美索股东高层一致排外那段艰难时期,只有他站在我旁边,那时我以为他真心实意,我也问过他,辅佐一个最没有前途和胜算的女人,不觉得浪费了他的精力和才智吗。

他只说自己忠诚于陈靖深,我是他夫人,他便是我最忠诚的跟随者。那时我们并肩作战,加班到深夜,他为我在崔兴建那样强大的劲敌面前争执得面红耳赤,他对我肝胆相照,不管到底出于怎样的图谋,至少那段最难熬的岁月是他陪我度过,即使祝臣舟也千方百计要夺取美索,唯独他自始至终不曾算计过我,倾囊相助的辅佐我。

我实在无法做出将他亲手了结的事,至少现在还缺少一个逼迫我不得不这样做的砝码。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那杯没有喝完的咖啡送到祝臣舟面前矮桌上,他抬眸看了一眼,我由于是站立而他坐着,我比他高出许多,我再次清晰看到他浏览的一款婚纱,下面是几层厚重白纱层层叠叠交缠的鱼尾,上面裸露到锁骨,背部是深V,腰间有蕾.丝缠绕,端庄大气之中更加唯美性感,可能女人都非常喜欢做这样的婚纱梦,我不由自主幻想它穿在我身上的样子,祝臣舟不知何时抬起头盯着我有些失神的脸,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很好奇你看这种杂志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手指在纸张最下一角碾磨翻动,似乎漫不经心,“不是说了吗,随便看看,有意向看一家公司,引进国外手工高端婚纱,相信国内需求不会少,这算不算你们女人非常好的福音。国外名家设计的婚纱比国内可要强几万倍,价格也没有贵到无法承受。”

我不知因为什么,心里渗出一丝隐约的失望,我转身朝二楼走,一边走一边意兴阑珊说,“不是我们女人,是她们女人,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身后他长久无声,我走到二楼转角处不经意朝楼下露台看了一眼,白纱成为梦境,客厅内悄无声息,时针滴答滴答数着寂静的时光。有温柔朦胧的黄昏彩霞一片片一缕缕笼罩在祝臣舟身上,是斜射洒下,就像一幅用彩笔描摹的油画,意境美好得不像真的。

他安静坐着,脸上笑意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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