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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248 他笑得太美好(1 / 1)

我们两人接下来陷入长久沉默。

海城此时万籁俱寂灯火阑珊,远处大厦顶层的西洋钟正温柔摇摆着,时针指向12,悠长绵远的声音一下下浑厚敲击,我静静注视着街头偶尔经过的陌生路人,他们之中有一两个提着酒瓶的流浪汉,络腮胡子衣衫褴褛,步履蹒跚在夜风内踽踽独行,我似乎看到了很久之前的沈筝,漫无目的,内心悲凉,渴望一个家。

我有过家,可我的家由我亲自毁灭。

大约从没有过的东西,忽然切切实实摆在你眼前,你反而不习惯去珍惜,我又再度回到从前孤单漂泊的日子,我有钱,有势,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呵护我的人。

我面前的热牛奶在寂静中变凉,咖啡厅内的音乐播放完最后一首,便又循环到第一曲,所有桌子都空下来,灯光调得更晦暗。

我手托腮专注凝视远处的霓虹大楼,闵丞萝和我差不多大,可她非常贪玩,也很天真,她根本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冷战,尤其还止步于让她那么不自在的话题,她叫来服务生端上一杯摩卡,狠狠喝了一大口,她睁大眼睛对我说,“我不会离开他,我再一次声名,我从没这样认真过。您也许不知道,我从小被爸爸疼在掌心,我还不同于姐姐,她比我年长几岁,爸爸对她是寄予厚望的,我们有段时间同样出国读书,可她是真的学习知识,而我是去玩,避开国内爸爸的风头和别人对我的关注,我没有压力没有负担,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不愁吃穿,一身名牌,我从不知道愁是什么滋味,更没有被谁伤害背叛过,在我眼里爱情可遇不可求,它对于年轻我的来说还太遥远,如果不是遇到臣舟,我根本不会这么早堕入爱河,但他让我知道了爱情有多么美妙,我渴望付出我的全部,可这个人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她说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长长而缓慢的吐出,“您说得对,可我不想管那么多,利用也好欺骗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世上的爱情本就不会太纯粹,掺杂着性、物质和条件,爱上一个丑八怪的太少了,爱上一个外形姣好的太多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不纯粹,您总觉得爱情需要纯粹,没有任何东西注入其中,这不可能,这世上永远没有这样的爱情,如果说它会叛变会污浊,那我信,但您所认为的,是没有任何希望。既然怎样都寻找不到,那我何不选择一个我最爱的男人作为我的伴侣,我付出的对象。”

我觉得闵丞萝的思想非常有趣,我说,“可女人不应该活得聪慧理智些吗,你姐姐对我说,你母亲就非常理性,且不提她是否得到了你父亲至死不渝的情深,但至少在他们婚姻期间,你父亲很忠诚,原因就是她的智慧美好和气度。女人不要自降身价,男人才会高看你一些,如果连你自己都处于倒贴状态,那么你给我一个让男人疼爱你高看的你理由。”

闵丞萝抿了抿她因为说话太多而干裂的嘴唇,“爱情总有一方付出要多些,不是我就是他,他那样高傲,多少女人都想得到他青睐,我本身就要比他低姿态一些,我何必固执较真于爱情的原则呢。男人付出也好,女人付出也好,不都是为了长相厮守吗?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付出再多又怎样。两方各自保守,谁都留存一部分余地,那么自然无法和谐共生,永远不温不火,到不了分手的冷漠,也上升不到婚姻的程度,被架在一个地方,不是很难受吗?说到底如何经营爱情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有我的方式,我的追求,我自认为没有错,它很适合我。”

我捧着那杯冷却凝固的凉奶,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闵丞萝虽然很单纯,思想并不复杂,而且也没有经历什么人情世故,可不能否认,她也有她一份很有趣的思想,甚至让我觉得哑口无言。

正在她等待我开口而我酝酿思量辞藻时,咖啡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停动的声响,在静谧深夜显得尤为刺耳。

我没有回头看,然而闵丞萝越过我头顶的目光忽然闪亮起来,她朝我身后响亮而喜悦得喊了声“臣舟”,我整个身体立刻都僵住,一动不动的坐着。

一阵非常熟悉的味道从我身侧飘过,闵丞萝立刻起身推开椅子扑入他怀中,紧紧搂抱住他。

祝臣舟穿着格子衬衣和黑色西裤,他脸上表情很平和,带着一丝丝笑,说不出多么温柔,但也绝不存在平日的冷酷,

闵丞萝对他过来显然没有想到,她满脸喜悦的惊讶,格外开心问她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趁她熟睡时悄悄在她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祝臣舟用手抚摸着闵丞萝的卷发,唇角溢出一丝笑说,“下班回家发现你不在,问了保姆,她告诉我你在海岛咖啡有约。这么晚都不回来,我不亲自过来看你心里不是很放心。”

闵丞萝娇滴滴说,“哪有那么夸张,你把我当小孩子来宠啊。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亲自跑一趟你累不累。”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祝臣舟的额头上擦拭着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这似乎是所有刚进入恋爱期的女孩都非常喜欢的动作,认为对男人充满了母性的照顾,满足自己的虚荣和心理,还让对方觉得很亲密。

祝臣舟的五官在朦胧而柔和的灯光下非常美好祥和,他抬起手臂握住她在自己额头上来回摩挲的手,放在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没什么关系。你谈完了吗。”

闵丞萝笑着看向我,“沈阿姨,您要对我说的,结束了吗?”

我记忆里好象我根本没来得及说太多,她始终在辩解和给我洗脑,将她的思维灌输给我,我非常无奈说,“本以为会达成共识,没想到我口才有限,无法做一件让我决定很有意义的事,既然祝总亲自来接,我也不好再耽误你们时间。”

我说完后拿起桌边的手包,从里面摸出五张百元大钞,压在我的奶杯下。

闵丞萝见状说,“怎么能让您来付账。”

我说,“谁来都一样,我约的你,理应我埋单,这是规矩。”

我拿着手包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先行一步,祝臣舟在这时忽然侧身挡住我去路,我立刻看向他,目光内没有一丝温柔,满满的阴冷和疏离,他对我这样眼神似乎有一些微微的心痛,他笑着摇头说,“这样目光似曾相识,在陈靖深刚刚去世那段时间。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

我说,“终生难忘,刻骨铭心。”

他点头,“可事实证明,那人并不是我,这意味着,很多事,你眼睛所看到,心内所认为,是存在一定差距,你说呢。”

我冷笑一声,“闵丞纹在那栋宅子里,大约看到了她自己亲妹妹和丈夫之间的事。”

祝臣舟没有立刻针对这句话回答我什么,他而是转身对闵丞萝说,“你先到外面车里等我。我和沈小姐有一些关于股份和美索内部的公事要谈。”

闵丞萝明显对我带着一丝忌惮,不过她不如闵丞纹更聪慧敏感,将我一下便放在敌人位置,她只是顾虑一些根本不会发生的可能,她不想走,可祝臣舟这样提出,她也不好不懂事,她便搂着他脖子在他侧脸颊吻了一下,然后微红着脸小跑出咖啡厅。

直到身后那扇门从摇晃到彻底平静下来,祝臣舟才拿出口袋内的一块方帕,在自己刚刚被闵丞萝吻过的位置擦了擦,擦完后他将方帕直接丢在那杯冷却的牛奶中,看着它一点点浸湿沉默。

他笑了一声说,“闵丞纹和我之间,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讲,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不是非常敌对吗,你约闵丞萝的目的,是替她姐姐说话,让她清醒一些,是吗。”

我看着在杯中有些漂浮挣扎的蓝色丝帕,“我和闵宝涞的仇恨,与他女儿无关,你们三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或者恨得互相残杀,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希望祝总不要让我难做。我为了将名下股份赠予你,不惜捐献百分之十的巨额数字,这让我有多大损失,而我千方百计扶你上位掠夺占据闵氏,你却做出这样丑闻,让多少人指指点点,我也莫名被牵扯进来,你知道白筹砸了我的办公室吗?我们既然曾做过一个阵营内的盟友,彼此的原则就是不管做什么,不要恶性牵扯对方。”

祝臣舟在我的抨击批判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到最后已经遍布整张轮廓,他用非常宠溺的口吻说,“好了,我有分寸,不要动了胎气。”

他说完眼睛扫了扫窗外那辆车,在确定里面的人并不能看到这个角度时,他朝我走过来,温热大掌覆在我隆起的腹部上,他眼睛内闪过一丝非常慈祥的柔情,我忽然都觉得这样的祝臣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

他声音非常微弱,似乎小心翼翼怕惊动了熟睡的胎儿,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我的皮肤上,我感觉到自己腹部在他的抚摸下剧烈跳动,只一下,可这一下让我和他都愣住了。

这是孩子的第一次胎动,最明显的第一次。

祝臣舟在那跳动平复后很久,僵住的五官才慢慢疏散开,露出我从他脸上见过的最温暖和煦笑容,他声音柔软得能够滴出水来,“他在动,你感觉到了吗。”

我呆愣住,他笑得太美好,美好到让我觉得不忍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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