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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235 世间原本阴差阳错(1 / 1)

从那一天后,我再没见过闵丞纹,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闵宝涞非常着急,虽然和大女儿几次不欢而散,但到底骨肉亲情无法割舍,他每天寝食难安,猜想是不是对方害了孩子后还觉得不泄恨,又来害母亲,他甚至将所有和自己结过仇怨的人都翻出来,派出手下追踪查找,然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一次次无功而返。

我察觉到一件异常奇怪的事,祝臣舟对于查找下落不明的闵丞纹并不着急,他每天都很淡然,应酬场上谈笑风生对于敬酒来者不拒,好像丢失的并不是他妻子,而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这完全不是一个丈夫应该有的态度。

何况他们在一起那段时间,感情并不算寡淡,相反还很柔情蜜意,我一直相信一个男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他注视闵丞纹的时候,眼底并不凉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其妙的改变了。

胎儿稳定一些后,我便开始到美索工作,闵宝涞起先并不同意,他认为他非常厚的家底来养我和孩子,不需要我再这样奔波忙碌,只要安心做好自己闵夫人就足够,等到孩子平安落生,他便立刻迎娶我。

我对他说这是我最后一片净土,掌控美索让它越来越好也是我唯一能够弥补自己对陈靖深愧疚的方式,告慰他在天之灵,闵宝涞在我极力说服下,便默许我去工作,并且对祝臣舟打过招呼,将一些轻松并且很重要的工作交给我。

祝臣舟原本就不打算违背我的意思,我腹中怀着他最看重的筹码,在闵丞纹流产后,这是他唯一的骨肉,他子嗣想法很重,自然不会让我有丝毫不悦,再加上闵宝涞这样一说,他便理所当然做出退让,既给了闵宝涞一个好看的颜面,又能让我开心,一举两得。

于是在祝臣舟的授意下,美索一多半的财务流程便完全掌控在我手中,谁想在我眼皮底下私吞肥肉,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之前我还仅仅是一个挂牌股东,担任一个虽然听上去好听的总监职位,可手中权利还不及一个高层秘书,完全就是摆设,所以内部员工对我的敬畏还停留在陈夫人身份上,而忽然放这样大权给我,自然招致一片议论与反对,大多以我怀着身孕,且现任丈夫不是美索人员,很容易假公济私,造成美索客户机密外泄。

祝臣舟为了替我堵住悠悠之口,让我免受非议,他再次以转让馈赠方式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三的股份给了我,那么我手中便握有美索百分之十,荣升为第四大股东。

这样一来的确所有议论戛然而止,每个人看待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一丝深意,谁也想不到失去丈夫依靠的我,竟然还能凭借自己手段钓上闵宝涞,怀上闵家唯一可能的男胎,依靠这样局势再次翻身,而且还翻得这样漂亮,这样一鸣惊人。

同时祝臣舟因为我在美索重新工作的缘故,频繁到美索主持公务,并且还频繁得不露痕迹,让人不曾联想到我头上怀疑什么。

我回到美索的第八日时,祝臣舟让我手下秘书通知我到他办公室,有关南海酒楼的事件有了眉目。

闵丞纹和我那一出闹剧,几乎是满城风雨,尽管很快便被巨文公关团队出面打点疏通,但还是有记者走漏了风声,引发了不小风波,很多人都在背后惊讶说,“这个沈筝还真是红颜祸水,跟了两人丈夫都不老实,每一次轰轰烈烈的大新闻,女主必然是她。”

我听到这样议论评价也觉得很可笑,还真是这样,从我遇到祝臣舟开始,我的岁月就没有安稳过。

我到达总裁办推门进去,祝臣舟正站在办公桌前,他腰部抵住桌角支撑自己微微后仰的身体,手捧一杯冒着白雾的浓茶,看到我后他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朝我伸出手,在我向他走去过程中,庞赞背对门口语气平稳汇报调查结果。

“对方大约知道沈小姐爱吃甜食,女人对于色彩漂亮的食物尤其没有抵抗力,所以那份抹茶蛋糕特意加了一颗樱桃,看上去极其诱人,按照大部分女人的正常思维,都是先将上面装饰物吃掉,就好像是一个寻常规则,好比男人,摆上两碟酒菜,上几杯啤酒,都会先喝口酒,而女人的话,更多会选择先吃口菜,男女思维不同,这个下手的幕后人,明显非常了解女人,此人将蛋糕定为下手目标,携带樱桃入场,提前伪装成服务生,在蛋糕里面加入了堕胎药,樱桃还有一个更大用处,便是塞入那个缺口,填补蛋糕外形上的缺陷,不容易被人发现,毕竟这样高端场合,一丝不精致的地方都会被淘汰,在宾客入场之前,会有专人去检查每一份食物、花篮装饰是否完美,像存在缺口的蛋糕,势必会被扔掉换下,这样一来,好看又遮掩。而这个人本以为会被喜好甜食的沈小姐吃下,却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被夫人误食。”

祝臣舟听完庞赞分析,他缓慢将手中茶杯放回托盘内,脸上浮起一层格外阴森的冷霜,“所以对方目标其实是沈筝肚里的孩子,而闵丞纹却误打误撞,对吗。”

庞赞自然清楚凡是要伤害我的全部是祝臣舟不可触碰的逆鳞,他很怕殃及自身,便立刻垂头不语,让祝臣舟自己去领悟。

我惊恐万分捂住自己腹部,冷汗一瞬间从我毛孔内急涌出来,对方要下手的人竟然是我,闵丞纹只是不小心替我扛了这场代价极其惨重的乌龙。

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一定恨不得杀了我,不,她会想法设法真的杀了我来报仇泄愤。

我甚至不敢回想,仅仅一秒之差真的可以天壤之别,当时我比闵丞纹更早发现那块缀了樱桃的的抹茶蛋糕,它在那样多款式颜色的甜品中最为显眼惹人注目,搭配得非常鲜明,而且樱桃是我最喜欢的水果,只是我没有立刻伸手去拿,我饮食习惯在餐后吃一份甜点或者喝一碗甜羹,我比较喜欢口中留有的不是咸辣菜的味道,而是清甜软糯的甜味,所以通常都会以这样食物来作为一餐饭的终结,这种习惯已经维持了差不多三年,我们之间的阴差阳错相隔很近,如果她再晚一点要,我一定会在放下筷子后去拿那块蛋糕,那么此时失去孩子肝肠寸断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

我浑身无力朝前栽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失衡的身体,祝臣舟原本还在和庞赞说话,他察觉到身后拂过风声,便立刻回头,我已经倾压到他面前,他迅速抬起手臂将我托住,我便被牢牢固定在怀中。

他垂眸看了一眼我苍白到吓人的脸色,我难得这样惊恐慌张,和平时故作镇静的沈筝完全不同,其实我并非没有遇到过令我害怕的事,只是我不停提醒警告自己,不管你畏惧什么,都不要将这份弱点暴露,否则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对你拿捏的软肋,让你妥协与放弃。

即使陈靖深故去,我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失态过,哭得无法抑制。包括葬礼上,我亲眼看着他被焚烧成一团白灰,听着如同挖我心一般的哀乐,看着来往哀悼致辞的面孔,我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即使那一刻我早已扛不住,我无比渴望将自己关在一间四面封闭连窗都没有的房间内,嚎啕大哭无一丝顾忌,可那对我而言就是奢望,因为从前他是我的天,他死了,我的天便只能自己扛,并且还要成为露露的天。谁也无法想象,不满23岁的沈筝第二次经历家破人亡,那于我而言最暗无天日的时光,差点将我击垮再也站不起来,我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祝臣舟用手指在我额头堆积松散的碎发上拨弄了两下,他语气温柔而好笑说,“怕成这个样子,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自己说你有多大的胆子,勾引闵宝涞,野心勃勃欲独占美索,三番五次险些将我气死,如果不是我承受能力强,祝臣舟比陈靖深还要短命,一定会死在你手里。”

他说完便将自己的脸埋首在我头发内,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闷笑出来,他笑了片刻后,察觉到我没有丝毫反应,又接着说,“不过没关系,每个人性格不同,有的偏爱强悍,有的非常柔弱,后者我见得太多,故作温柔或者娇滴滴的惹人厌倦,反而前者很难见到,即便这个女人真的是这样性格,在我面前也会收敛起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敢显露,谁还能强悍得过我,你说对吗。”

他用指腹无比温柔在我眼睛上轻轻蹭着,我本能不停眨动,他可能很喜欢我在他掌心颤抖的模样,他不但没有因我瘙痒难耐而躲开,反而摩擦得更加尽兴,“沈筝有很多面,楚楚动人的,镇静骄矜的,疯狂火辣的,还有这一副冷冰冰很难驯服的,我都非常喜欢。”

他手指卷起我肩头一缕长发,放在鼻下深深嗅着气息,他满是轻佻笑说,“男人似乎有时候也难免犯贱,只要遇到令自己着迷不已的女人,他的贱还真是没有底线。我不可触碰的禁忌原本有你这样高度,可在你一步步逼退下,已经收回了全部,现在它的高度还不及你脚踝,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他说着话扫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庞赞,后者立刻会意,他点头说,“有趣,祝总性情中人,重情重义。”

祝臣舟大言不惭的嗯了一声,“我也这样认为。”

他这么直白又恬不知耻,让庞赞有些惊讶,他立刻低下头忍住笑意,我清楚记得有一次在电话中,我对庞赞破口大骂,我说他助纣为虐,奉着一樽恶魔当菩萨,和祝臣舟一样都不要脸,庞赞亲口对我说,“沈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祝总就是这样不要脸。”

当时惊得我反而哑口无言。

果然是各花入各眼,各人进各家,脾气秉性不合的,也无法共事成婚。

祝臣舟拥抱了我一会儿,期间有职员从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路过,透过门缝隙似乎朝里面看了看,而我和祝臣舟站立的位置,恰好正对门缝,我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但很明显,按照祝臣舟行事风格,他心思绝对要比我更加缜密细微,他不会有丝毫错漏,除非他故意为之。

庞赞见我们谁也不说话,而是犹如连体婴无声交缠在一起,他站在旁边观赏,颇有几分尴尬,他主动说,“祝总,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怎么没事,我还没有交待解决方案,你去哪里。”

庞赞一怔,他有些茫然问,“什么方案。”

祝臣舟冷眼看他,语气略带嘲讽说,“你忘性真大,闵丞纹的孩子,就白白流掉吗。我让你追究的目的,不是告诉我她吃的蛋糕是抹茶味。”

庞赞这才恍然大悟,他脸色尤为尴尬,抿着唇咳了两声,其实这也不怪他,包括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闵宝涞结为夫妻,并且孕育骨肉,而我和祝臣舟除了在美索事务上为上下级,唯一的关系便是岳母与女婿,我们堂而皇之抱在一起,任何人看了都会倍觉诡异,即使像庞赞这样冷静又见怪不怪,也会觉得别扭。

“祝总打算怎样处置。”

祝臣舟盯着我明黄色的平底靴,“他是和闵宝涞有什么仇怨吗,要这样置他孩子于死地。”

庞赞思索了片刻说,“没有,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我这边不清楚,他是私人恩怨,还是遭雇佣,都是未知数。”

祝臣舟听庞赞这样坦诚,他冷笑一声,“那你的结果是什么,你真以为我只想知道闵丞纹吃的蛋糕是什么口味,也买来吃一块吗?”

庞赞听他语气彻底变凉,他立刻低下头说,“不敢,可这个人嘴巴咬得实在太死…”

“撬开问。这样就束手无策,你手下那些人未免太废物。我的原则你清楚,就算死人得罪了我,撅了他坟墓我也要出这口气。”他顿了顿说,“有妻子和女儿吗,找人轮了,亲眼让他看着,我不信他不开口,是个男人,这样耻辱忍不了。”

庞赞吞吐说,“他没有妻女,三十九岁,独身。”

祝臣舟蹙了蹙眉,“母亲活着吗,轮他母亲。”

庞赞深深吐了口气,他似乎也觉得这样太过血腥残暴,可他不敢质疑,他看了看我,大约想要我开口阻拦,如果换做往常,我会,并且会大骂祝臣舟不是人,但这一次,我只觉得这样惩罚还是太轻,能够灭绝人性去戕害还没出生的胎儿,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还有必要为他求情吗,恶有恶报,每一份罪孽,自己不还,也有子子孙孙去还。

庞赞等了片刻见我不说话,他也只得作罢,他答应了一声,便走向门口,祝臣舟在他走出去关门时补充说,“直到他吐口,不然不要停止施虐,多找几个男人。也不要让他闲着,眼睛和心灵饱受折磨,身体再付出些代价,他就会吐得更干净,懂吗。”

庞赞脸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发白,他迟疑点了点头,便将那扇门从外面合住。

祝臣舟笑着吻我耳垂,他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用牙齿咬住,若在往常我早已敏感得承受不住这份湿痒,可此时我并没多大感受,我惊魂未定偏头看着他线条柔和的下颔,我喃喃说,“我险些经历第三次家破人亡。你知道吗,只差一点点,这一点几乎就在我指尖,被我恰好擦过去。如果闵丞纹没有替我担下这次意外…”

我还没有说完,祝臣舟便将他一根手指竖在我唇上,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我们四目相视,由于距离太近,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对眼,他的脸庞分散为模糊的两瓣,我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再睁开时,他冰凉的薄唇忽然毫无征兆贴在我唇上,我们完美相融合,他吻着我说,“不会有如果,一切都过去了,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第二次。我这几天就会安排下去,为祝良建一座空碑,是他牺牲了才保全我们的孩子,我会用这样方式好好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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