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北都颜彻底醉了,低头看看一脸好学无不兴奋上蹿下跳的猴子,再隐约听到耶律睿渣男憋不住的笑声,欲哭无泪看天。
北都颜提着早已被荆棘刮的惨不忍睹的丝裙,愤恨的瞪了渣神一眼,不情不愿的又钻进了树洞。
因为树洞的空间实在狭小,加上耶律睿又是一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这更让北都颜觉得压抑。
熬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亲,你到底恢复的咋样了?”
不怪她耐不住性子,实在是这种状况下不得不使她心急如焚,先不说这眼下的栖身之所是多么的令人别扭,当然都是她坐不住老是换姿势,几乎随便伸个手展个脚便会碰触到耶律睿。
是,短期之内靠着猴子们送来的果子也能暂时解决果腹,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更棘手的还是生理问题,嘘嘘倒是好解决,那么大号呢?
“快了。”耶律睿微微睁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有多快?快到什么程度?是下一秒还是下一个时辰?”北都颜觉得他的回答太含糊,根本没有准确的点,而现在的她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案。
“明天。”高冷男继续惜字如金。
“明天?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在这该死的树洞里再过一晚?!”北都颜仰头大叹,烦躁的跳了出来。
耶律睿不置可否的闭上眼,轻轻吐舒一口气,觉得随着她的离开空间瞬间变大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经晴好,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进来,对面参天古树上几只猴子正在好奇眨着大大的杏眼瞅着他们。
“小家伙们,下来,下来。”北都颜心里一喜,冲着那一群猴子摆摆手,又指了指地面,示意它们靠近从树梢下来靠近自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可以消遣的玩意来过渡一下她郁闷的情绪。
盘腿调息中的耶律睿斜看了一眼手舞足蹈的北都颜,又看了一眼挂在树上犹豫忐忑中的一众猴子,嘴角隐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来啊,姐姐这里有好玩的游戏哦~~~~谁先下来,奖励飞吻一个。”北都颜笑盈盈的招呼着,两排白白的牙齿在光线下泛出晶莹的光泽。
“飞吻,噗。”耶律睿险些一个心神不稳。
而那群猴子似乎听懂了这个诱人的条件,兴奋的纷纷甩着大尾巴,敏捷的攀着树枝朝北都颜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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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天的功夫,北都颜就和这些猴子混熟了,甚至还教会了它们从一数到五,都说猴子这种动物是所有哺乳动物群体里最有灵气的,竟然还学会举一反三。
但再怎么聪明也玩不过人类,北都颜则根据手指数目多少的方式来分吃最好最甜的果子,当然只有四根爪子的猴子每次都输得好惨。
~~~~~~半个时辰后。
“北都颜你干嘛?”耶律睿看着一脸绯红,眯着一双桃花眼,慢慢爬进树洞的女人。
她的样子分明是吃太多催情的果子~~
“没事,我不过是太热了~~~~;”北都颜突然觉得身体火灼灼起来,咽喉干干的,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不知何时,耶律睿紧束的领口已自然散开,可能是这一路上忧心烦躁她没察觉到,但在此刻,一缕金子般的阳光斜射进来,他那如浮雕般洁白的肌肤一路延伸至性感精致的两片锁骨,隐约便可晰紧致的肩颈胸膛···
北都颜看着那片勾人心魄的惷光,胸中的熊熊烈火越烧越旺,体内一股热浪奔涌不绝,冲的她面红耳赤,心里像是有无数双小手在抓挠,总不得痒出,而满眼都是他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流水月光似的雪白肌肤~~~~~;
她紧紧抓住树洞的边缘,死命的扣着树皮,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北都颜,不能扑上去,不能扑上去不能扑不能扑~~~~~~~~~~~;
而仅存的一点意识却在自责中,“北都颜你从来都是欲擒故纵游戏人间的高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太尼玛的丢人了,你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一头猥琐的色狼有什么分别?”
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为何耶律睿不让自己吃那些熟透的红果子了?原来他早就预想到自己吃了之后的“可怕”后果,只是似乎自己明白的太迟了?肿么破?
却在这时,头顶树叶如海浪狂响,唰唰的风声从树林深处传来,伴随着周围的猴子惊恐惶然的嘶叫,愈来愈近。
耶律睿目光一缩,平放于双膝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他的眼神掠过一丝复杂之色,下意识朝外的推了推北都颜。
这一推惊醒了思维混沌的她,眼前的猴子四处惶藏拼命逃窜尖叫,不断有细小的树枝砸过来。
“丫的,好好的你们抽什么疯?都给我停住,停住~····”
一股浓臭的腥气吹来,骚臭难闻,北都颜被呛得险些吐出来。
“闭嘴。”耶律睿突然按住她的唇,“有猛兽!”
北都颜一声“啊”被堵在喉咙里,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噩耗,她转头看看耶律睿,那家伙明显是真气没恢复好的苍白脸色,自己饿了两日,又是手无缚鸡之力,顿时眼前一黑。
“我们必须先上树。”耶律睿一脸平静,口吻依旧清淡如水无痕,几乎让北都颜怀疑此人的心是铁做的。
“对对对,先上树!”北都颜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抱着旁边的一颗树往上爬,虽然这样的举动极毁形象,但为了救命眼下她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爬了几米,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耶律睿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她心中顿时一喜。
这家伙很可能是不会爬树,也好,想必那猛兽待会定会先拿他开刀,嘿嘿,他那么高那么壮,吃了他之后,野兽也就会很饱了,那自己获得安全的系数就会越高,嘎嘎~~~~~~;
风声越来越臭,咆哮声就近在耳侧,伴随着枝叶被野兽狂奔卷断的脆响不断接近,高树上的猴子恐慌的吱吱喳喳叫作一团。
北都颜抱着树身,忐忑不安又低头看看,方才还站在树下的耶律睿不知道去了哪里,“啊”她火冒三丈的低咒一声,这节骨眼上,这男人竟然弃自己而去,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临头各自飞!
再一低头,就看见底下灌木丛间露出的豹子油亮的背脊,斑驳带圈的黄黑花色似一双双残暴的眼睛,在阳光下灼灼逼人,豹子扑到树下却没有找到意想中的猎物,爪尖抠地,身子后拉,尾巴钢鞭般竖起,发出一声愤怒的长吼。
老树似乎都在震动,北都颜心惊胆颤的抱紧了树,口中默默祈祷着“亲,别吃我,快去找耶律睿,他比我有料,去吃他~~~~;”
她再一低头,就看见树底下豹子正好抬头,眼底目光似有惊喜,随即张开了血盆大口,守株待兔地等待猎物自投豹口,雪白的尖牙光泽惨白,越来越来近越来越来近,甚至可以看见左前方那一颗门齿上挂着的一缕鲜红的肉丝。
北都颜在这一瞬间脑子里还非常清醒地骂遍了耶律睿的祖宗八代。
先是假惺惺救她再骗自己上树,而现在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此刻把她顶在前面迎上豹子的血盆大嘴,等豹子把自己咔嚓之后,他就可以更顺利逃生,好毒的算计!
下辈子她不把他抽筋扒皮煎炒烹炸她誓不为人!~~~~~~~~~;
“嗷”吼声惊天动地,豹子嘴里腥臭的气息快要熏晕了北都颜,那只好运的豹子,试图上树,转了一圈后,决定在原地目光灼灼等待自己的天降美食。
而此时此刻抱着树身的北都颜手脚酸麻,意识极具恐慌,偏偏树体上流下几滴的油滑树脂,她手下一松,整个人飞坠下去。
两丈~~~一丈~~~;;三米~~~;两米~~一米~~~
北都颜感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快要碰触到了豹子的齿尖!
她恨自己怎么还不晕?
“嘶。”
仿若毒蛇吐信般轻微的一声。
北都颜在那一霎神奇地看见一道亮光,也似毒蛇的白色信子,自她的身后穿出,擦着她的脸颊零点零一公分处掠过,只一闪,便没入了豹子的左眼。
下一瞬她被狂喷的鲜血糊了一脸。
再被豹子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险些震聋了耳朵。
最后一刹那她再坠落,一头撞在豹子的头上,竟将豹子撞翻,翻倒的那一刹她看见一根细细的东西顶天立地在豹子的咽喉正中,再从豹子下颌穿出,一道细细的血流入高山泉水绵绵不绝,将旁边的荒草染红一片。
那一“剑”从豹子左眼刺入,穿过豹子喉咙,再从下巴穿出···
她瞬间理清了形式,不再觉得鲜血腥臭难闻,反而慢慢地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