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王有请。”护龙队长风隔着马车窗棂低声传令。
“额,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北都颜问这话的时候,正喜滋滋捧着白瓷碗舀吃着燕窝炖木瓜。
“不知道,不过似乎很急。”
“好吧,本郡主这就去,碧儿等会帮本郡主把那碗白燕窝甜品也带过去。”北都颜挑着秀气的眉梢,半俯身钻出马车,还不等宫女出来侍候,一个纵身跳下了马车。
这才一出马车,一股寒风迎面扑来,像是千万根刺扎来人脸色,疼痛难忍。
北都颜拢紧了皮氅再搓搓手,目测一下远距。
其实他们的位置相距不过数十米远,没做犹豫她挺着消瘦的背几个箭步便走到那座豪华的御辇边,也不通报直接撩起大氅的下摆,跨上了华车。
“郡主你~~~”近身侍卫一干人等没吓尿了,这北都郡主不按规矩的坏毛病,迟早会害死他们的好不好?!
北都颜不耐烦的斜睨了他们一眼,伸手就去掀珠帘子,那是用五彩琉璃珠颗颗精心串制而成的珠帘,手轻轻一碰触到,便发出清脆悦耳的摩擦声,可眼下北都颜皱了皱冻得发袖的鼻尖,根本没心思去聆听这样的妙音。
越过这珠帘,还有一帘厚厚的云锦纱,北都颜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翻开这最后一层障碍物,傲娇的抬起头进去了。
入目,是一片极致的奢靡摆设,空间很大,大到足有几十人可以容纳,但更让北都颜欣喜的是这车辇的温度竟然如春日般和煦,对一个极为怕冷体质的她来说,是怎样的意外之喜?!
半卧在软塌上的耶律睿王,眯着凤眸,冷冷蹙眉看着眼前面露喜悦四处打量的女人。
“哟,我说耶律睿王,这外面的气温可是滴水成冰,您这里却是暖意融融,果真懂的享受!”北都颜撇嘴,很不满的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怪不得不舍得给自己乘坐,原来是留着给自己一个人享受的。
喂,耶律睿王你懂什么是分享的乐趣吗?
“你方才说本王什么?”耶律睿懒散的声线飘过来,人却蓦地起身逼近北都颜,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捏起她尖巧的下巴,把她拉近自己。
而北都颜似乎没料想到他会下手如此之快,可自己能清晰感觉他贴在耳畔呼出的气息,痒痒的,而他身上好闻的龙延香幽幽萦绕鼻端。
被人莫名控制住的北都颜想打掉他的大手,无奈那耶律睿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般,紧紧捏着不放。
“我没说你什么啊?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都是误传,误传明白吗?”北都颜灵活的眼珠子眨了眨,心知可能是自己那句无心的话惹怒了他,赶忙极力撇清事实真相!
“是吗?谁说了本王有隐疾,还不能人事的?”耶律睿邪笑着死死盯着北都颜的眼睛,仿佛那道犀利的光芒要射透她的心般。
“咦,谁这么损啊,敢这样大胆去咒您,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本郡主这就去回去查个清楚,替王您讨回个公道,其他书友正在看:。”北都颜眼神飘忽不定,很费劲儿的吞咽了两下口水,再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恨恨说道。
看耶律睿此刻那可以吃了自己的眼光,她的小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丫的,这把玩大了啊?!
擦,这帮龟孙子吃饱撑的,干嘛偷听别人的谈话内容,听了就听了,还去禀告给当事人,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真真的欠收拾!
话说那些小人也是听命于人,尊重自己的职业操守,也没错啊?
这厢的北都颜还在纠结该埋怨谁的问题上,耶律睿突然放开了她,但见他理了理用金丝勾画出繁复龙纹的黑色锦袍,优雅而从容的坐回到软塌上。
对耶律睿这一反常的态度,北都颜表示有点懵,他不该气的继续火暴如雷跳脚吗?又或者是给她一点深刻的“教训”?
“北都颜,你觉得自己很美吗?这世间的所有男人都会为你臣服吗?”耶律睿黑眸深沉如水,有种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漠疏,问完他又勾唇邪魅一笑。
“啊?”北都颜被他的这句问话雷的是外焦里嫩,措不及防,你大爷的,什么跟什么啊?老娘我几时说过自己是绝世美女,虽然那是事实,还有我又几时说过要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的?虽然这也是事实!
“来吧,如果你可以引本王动情,那本王可以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耶律睿接着又扔下一颗炸弹,瞬间把北都颜轰的思维黑屏加短暂性大脑麻痹!
片刻,她才缓缓从大脑死机状态清醒过来,用个她认为最能表达她此时感情的方式——直视他璀璨的星眸慢慢吐出两个字“去死”!
不怪她又没气质的爆粗,实在是内心的愤怒无法发泄,这脑子明显被驴踢了的男人竟然大言不惭的以赦免罪行为借口,让她瑟佑他?!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蛇精男人到底有多*?
“怎么?没有这个把握可以成功引本王入情吗?”耶律睿不气反笑,薄唇边的那抹冷笑更加邪魅慵懒。
“莫非你那方面真的~~~~”“不行”这两个字北都颜在最后关头果断咽了回去,因为她觉察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可能性。
这个万人之上无比尊贵的男人,很可能至今还是个处男,而且还存在着严重的生理及心理问题。
试想,在他这样的尊位之上,怎会不纳妃立后?
“所以你有义务治好本王。”耶律睿冷冷皱眉,桀骜的神情哪里像求人的样子。
“义务治好你?”北都颜再次凌乱,男淫,你该去看医生找御医?!顺便再去看看神经科?!
“因为你夺了本王的初吻!”耶律睿有些埋怨的语气。
“啊?哈哈哈~~~~”北都颜先是傻了两秒,再仰天狂笑,怪不得她那晚吻这男人时,总觉得他青涩怪异,原来那是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啊?!她赚了,赚大发了!
“北都颜,你再笑,本王就杀了你!”耶律睿咬着牙,恨恨道,天知道他正在和自己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对她说出这个深埋心里二十多载的**?
“好了啦,不笑你了,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北都颜憋住笑,极其温柔的问。
她有种预感,眼前这个高贵骄傲的至尊男人心里有一片无人触及的阴影地带!
那里或许装着他的迷茫和困惑,也或许有疼痛和仇恨!
不然,这样九五至尊的天子枕边会空空如斯,漫漫长夜能独熬寂寞?
“记得本王当年还是世子时,父王便待我极其冷漠,只因为本王的母后是名身份平常的妃嫔,即使母后容貌绝伦,但因身份的卑微还是被父王深深嫌弃,连带着也对着身为世子的本王一同藐视轻看,那时候的我并不知情,只一味用心读书卖力练武,以为自己有了出息,父王才能对我刮目相看,可是无论我有多努力多认真,仍然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青睐关爱,我为此曾问过母后,可是母后总是苦笑对我说,等我长大后便会明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盼望长大成人,我想等自己长成后,就可以好好保护母后,不再让别人欺负她,那便是本王小时候唯一的愿望。”
耶律睿眼神幽远,语气忧伤而又隐忍,这样的一面是北都颜从未见过的,就像是融入他的那份悲伤回忆里,她只觉得眼眶发热,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咔住,轻轻说“你已经做到了,你小时候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不是吗?你母后现在是柔然身份最尊贵的太后,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
耶律睿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中,痛苦的闭上双眸,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说道“寒公主出生的那日大雪纷飞天气异常寒冷,母后因为难产生了一天*挣扎在生死边缘,口中叫着父王的名字,心念念想着父王来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派去的侍卫宫人去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请来那个天下最无情的丈夫和父亲,我永远也忘不了母后那绝望的泪水,好像那眼泪在生生扎我的心,那样痛,终于我擦干了眼角的泪,飞快的跑去金殿找父皇,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和乞求,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父皇来见母后,外面的雪下的那样大,路上湿滑极了,我不顾自己几次摔倒在地,满身污泥跑到了金殿,因为是深夜,宫人们都打盹偷懒小睡去了,我顺利的潜进内室,满心欢喜的正要开口叫父皇,却听到女人一声声淫荡不堪的声音和父皇欢愉的笑声,那一刻我满心的欢喜便成了刻骨的仇恨,而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得到至尊无尚的地位,只有拥有整个天下,那样我才能永远不会让我最在乎的人伤心流泪,可是也就那一刻,我失去了男性的能力,直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命运般的爱情紧紧将我们牵连
你不能感受这样的惊动吗
像影子般的伤痛记忆总是深深缠绕着我,再将我困在孤度的黑夜里
呼吸轻拂着发烫的脸颊,害羞地变成一朵最娇艳的花
奉献一切直到岁月的尽头,生命的结束
拥有了你,便拥有的整个世界天下
触不到你也没关系
想轻轻靠近你却总是拉近不了和你之间的距离
不能抱你也没关系
如我的命运一般
但更怕你离我越来越远,只能在你周围徘徊
白日和黑夜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你
光是看着你也会思念你
连我的呼吸都爱着你
如果你懂我,当你独自落寞转身后,我的泪珠滚落下来
可是我不会对你说我的心伤
即使昨日的悲伤感觉有点长
你的眼眸如星光帮夺目绚丽
身陷不可自拔的我
你的爱无声无息地融化,渗透我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