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灯光阴沉着萧滕的侧脸,在这个房间里,除了这个男人和苏弦月带着色彩之外,余下都是洁白,单调到压抑的颜色,也唯有这灯光能带来一些温暖的感觉。【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苏弦月微微的收拢起手指,看着萧滕。
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恐慌,这种恐慌并非因为萧滕,而是自己所处的境地还有身边的人,变化太快,以至于她有些接受不过来。
所以……。
“你有点儿草木皆兵了,我只是你的导师。”萧滕转过头看着苏弦月,勾起唇角,笑容温暖犹如三月的春暖花开。
苏弦月尴尬的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说的轻巧,他如果只是自己的导师,怎么会有这么多万神殿的资料?可,苏弦月更明白,如果他不说,自己便没有机会得到答案,因为如他所说,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学生和导师,简单至极。
“那些资料是我家族的人收集的,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关注,刚好你用得着。”萧滕说着,修长的手指捏起了旁边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才耸了耸肩:“厉慕晨没有和你说过吗?”
苏弦月摇头,厉慕晨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过,她甚至想要知道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儿,都没能得到答案。
“也是,你这样的丫头肯定知道的越少越好。”萧滕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样子像是在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一样,最终才伸手拿起来慕白的资料,翻开。
“慕白曾经的爱人就在滨海市,萧家的人动了那个女人,因为这件事萧家几乎要用三分之一的身家保他平安,所以我才会有这么多资料。”
苏弦月一下就想到了慕白的小屋,小屋里的那张照片,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垂下头两只手相握,捏着手指。
萧滕见她没有继续问的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无奈的摇头,这么单纯好骗的一个丫头,怎么会和厉慕晨在一起?真是够作了。
“慕白要和万神殿的露西结婚了。”苏弦月小声的说。
萧滕半天才哦了一声,一只手抚摸着光洁的下巴,一只手压在慕白的资料上,点了几下。
对于苏弦月来说,萧滕是陌生了,在陌生人面前,她变得有些寡言,最终还是决定不说话了,起身准备离开。
“好好准备自己的参赛作品,我已经报名了,三天后是初赛。”萧滕扬了扬手,把苏弦月的设计稿递过来。
苏弦月拿着设计稿快步上楼,回去自己的房间。
到了楼梯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萧滕正拿着一支烟点燃,转头迅速离开。
当天夜里,万神殿慕白和露西宣布订婚,婚期在三天后。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厉慕晨的头疼发作了,而且来势汹汹,几乎卧床的地步,凌飞请来了乔治给厉慕晨治疗,他站在门外守着。
房间里,厉慕晨斜倚在床上,偏过头看了乔治一眼,淡漠的阖上眸:“你是慕白的人。”
这话,不是问,而是肯定。
乔治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打开拎进来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些器械,听厉慕晨这么问,手顿住了。
“不用回答,问问而已。”厉慕晨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踱步到窗口:“慕白答应娶露西,是因为什么?”
“里奥的脑瘤已经挺不过三个月了,我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乔治拿出来雪茄点燃,靠在沙发上看着厉慕晨的背影,沉声:“你和慕白的关系我清楚。”
“那又怎样?”厉慕晨回头,目光凌厉如刀的看着乔治,这个老东西竟然想要把自己和慕白都玩弄股掌之中,真是痴人说梦!
要不是看出来他的野心,自己当时也不会找他合作,前提是不能让自己身边的兄弟都掺和进来,万神殿只要倒了,一切都烟消云散,可是他却把慕白也拉进来了!这是厉慕晨绝对不能容忍的。
看着乔治的目光越发的森然,到最后乔治都有些受不了了,微微挪了一下肥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尽可能的放得舒缓一些。
“幕晨,你知道我和白家的关系,所以不悔害你的。”
“呵,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乔治叔叔?”叔叔两个字,被厉慕晨在唇齿之间恶狠狠的咬了一下,才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面前这个老男人。
不得不说,自己最终来了万神殿,这个老男人功不可没,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处心积虑的并非是万神殿的位置。
慕白和露西结婚,万神殿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在乔治的手里,因为慕白更因为里奥的疑心,当然,乔治很聪明,这个时候选择和慕白站在一起,表面上看也是辅佐年轻人的意思,可这不是别处,这是万神殿,罪恶和血腥在这里才是常态,当然还有利用。
“幕晨,我只是想让你尽快自由,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不想解释,白家那边儿……。”
乔治还要说话,厉慕晨却伸出手指直指乔治的脑门,做了个枪的姿势。
乔治立刻闭嘴了。
“不要再和我提白家!我对于白家已经仁至义尽,该还的还了,该报的报了!而你,乔治先生,你触及了我的底线,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收敛所有的野心和好奇,因为我-不-允-许!”
厉慕晨扬手,乔治竟感觉自己完全不受控的想要逃开,若不是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沉稳还能让他坐在这里,几乎立刻跳起来逃跑。
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到给面前这个小子服软的地步,所以,他把手里的雪茄咬在嘴上,猛地吸了一口才说:“我没有恶意,当然也没有善意,万神殿利益最大,大过上帝。”
“上帝?”厉慕晨嗤笑一声,耸了耸肩:“我没有信仰,你们的国度不是有一句话吗?黄皮肤的人是邪恶的,因为没有信仰的人很可怕,嗯?去吧,继续张罗慕白的婚礼吧,希望到时候别是个笑话!”
不欢而散却也没撕破脸皮,厉慕晨笃定乔治会忍了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他却一点儿也不轻松。
乔治离开,凌飞就进来了,看着厉慕晨脸色苍白的靠在沙发上,过去用手轻轻的按住了他的太阳穴。
“她怎么样了?”
“三天之后初考,哥,你觉得萧滕能护住嫂子吗?”凌飞不无担忧的问了,看到厉慕晨微微合拢成拳头的手,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