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到底怎么想的”马萨在苦思,他想弄明白元帅的意思。因此他联系了最近几月来的媒体报道——他也只能联系这些了——于是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赶紧跟上安德烈夫。
“中校,我明白了。我知道什么原因。”马萨说。
“什么原因?”
“中校你想想看,咱门北极熊本来就反对希伯来建国。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如果希伯来建国,那么大雷山就是他的领地。而大雷山山下都是‘芯’矿,‘芯’矿势必会对我们的北极熊的矿源产业造成冲突。这次任务失败,导致圣女丢失,这样她就不能去大雷山搬走黑棺。黑棺在,希伯来人就不敢轻易的占领大雷山。他如果占领,肯定会遭到世界所有白教教众的抗议。如果他们不占领大雷山,就不能开采‘芯’矿,就无法对我们的矿源产业产生冲击。所以任务失败不见的是坏事。”马萨叨叨把话说完。他第一次被自己的智慧打动。
“政客的心理怎么想的,和我们没关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安德烈夫说完,不理会叨叨的马萨,戴上帽子,走出警视厅,走入被细雨统治的世界。
马萨看着上司走出大门,第一此觉得安德烈夫的背影这样孤独。他了解自己的上司了,尊严对他来说胜过一切。这件案子,他肯定会继续查下去,直到找到圣女,并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以前他也这么做,以后肯定也这么做。但这次不同往常,并非易事。
小夕跟在妈妈身后,想问妈妈为什么只带自己出来。但佳佳似乎并未擦觉女儿的苦恼。二人从办公室到警视厅大门,句话未说。小夕想,这里人多也不好问,不如到车上再问。可是坐到车上,佳佳还是全然无事的模样。
“妈,还有夏兴和伊万在里面,我们就这样走了吗?”小夕终于忍不住。
“那你觉得呢,你认为该怎么办。”佳佳虽很生气,但她不忍对女儿发火。
“把夏兴和伊万也救出来吧。”
“你觉得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大?”佳佳把嗓门抬高,“抢劫圣女这样危险的事,你们居然做的出来,你当时跟我怎么说的,你说要出去考察。考察进监狱了?”
“妈。对不起。”
“如果不是碧锁告诉我你去找夏兴,我还被蒙在鼓里。我的女儿被人判刑,被人枪毙,我还在家里等她回来吃饭,等她回来告诉我学校发生的趣事。。。”
“对不起,妈妈!”小夕咽咽呜呜的哭了。
佳佳把她抱在怀里。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今后别再放就行了。”
“可是夏兴和伊万,他门——”小夕想为夏兴做最后争取。
“这件事必需有人为此负责。我可以使他们相信,我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是被人教唆的,可主谋是谁。而且北极熊也不会把罪犯全都教出来,妈妈已经尽力了。”佳佳摸着女儿的头发,“夏兴有夏兴的命运,和你无关,以后也别再联系他了。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夕从佳佳怀里挣脱,擦干泪水,倔强的望着车窗外的树影。此时她就像撞入蛛网的蝴蝶,这网是妈妈,是北极熊,是那座漆黑的监狱,她想挣脱出来去救夏兴,可她发觉自身难保。一切都坚不可摧而又力所难及。她觉得妈妈有能力救出夏兴,但她不愿,就像以前让她去找夏兴她也没去找一样。她对夏兴有偏见。她想明白内中原因,可她的母亲就像一座钢铁堡垒警卫森严,连自己的女儿想往前一步都艰险异常。此时她内心燃气一股小小的愤怒的火焰。她恨她妈妈,可她又害怕这种想法。妈妈那样疼爱,要恨也是自己无能。于是熊熊的愤怒火焰变成一汪死水,一汪寒冷的死水,一汪无望的死水。
就这样放弃了?有个声音在死水里响起,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是啊,小夕想,做点什么吧。她从母亲的助理那里接过笔记本。把自己心理的苦楚,哀怨和不甘都写到进去,她写的很慢,思绪常常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打断,这一别或许又是五年,兴许还更长。妈妈不愿自己和夏兴见面,将来的路要走向那里,她很迷茫。现在能做的唯有控诉,然而这样的控诉又无力的带着声声叹息。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信终于写完,她看了看,手一直在发抖,字只有几行。可车已经到机场了。只能停下笔,将文档存入弹珠中,递给助理。让她帮忙交给夏兴。
审问结束,夏兴被扔回牢房。接着是卡夫卡,然后小刘,最后伊万。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抓去。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被扔回牢房。他们的脸上没有悲屈,他们心底都十分骄傲。
夏兴也骄傲,但骄傲不是万能锁,开不了所有的门。至少带回小夕的那扇门他打不开,她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的踪影。只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都会好奇的把脸挤在狭窄的铁隔栏朝外看。门外是条空旷的走道,和几盏昏黄的灯光。进进出出许多人,但没一次是小夕。他无奈的靠在墙壁上,面色像雷雨前的天空,一片死灰。
“你放心了,那个小姑娘不会死的”说话的是卡夫卡。他把手枕在脑后,一副享受牢狱的模样。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那么好看的女孩。给谁都不忍下手。小刘,给你你舍得下手吗”
“不舍得”小刘蹲在地上捡饭粒。
“这就对了,夏兴你放心好了。”
“都是我不好,她原本该在学校里上课的。不过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那些人。”
“好样的,就是干。”卡卡夫总是这么有激情。
“小夕不会死的”说话的是伊万,他受的伤最重,现在还不能动弹。
“为什么”
“他们不敢对她下手。小夕是翔风公司的千金。这些国家和翔风都有合作。小夕是个很好的筹码。如果他们知道这点的话,小夕就绝对没事。”
“三大机甲的翔风?”
“嗯”伊万点点头。
“那就放心了,小姑娘绝对没事的。”卡夫卡很自信。
几个人正聊天着,突然听到手铐掉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显示十分响亮。
“是手铐掉地上?”夏兴很白痴的问。
“老大,是你的手铐掉了。”小刘说话无精打采,他的午饭被卡夫卡抢去一半。
“啊!”卡夫卡故作惊讶,“是我的手铐掉了吗。啊呀,北极熊生产的东西,质量越来越不好了。”
“别装了”伊万说,“你身为希伯来的特工,徒手解开手铐是必修课。快点把我们的也打开。”
“好吧”卡夫卡站起来,无奈的耸耸肩,“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随后他把夏兴、伊万还有小刘的手铐都打开。
“不过,你们还是装作手被铐着吧。被警卫发现就麻烦了。”
于是众人依旧把解开的手铐戴上。
“喂,伊万,按照你这个北极熊特种兵的经验,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判什么刑。”
“枪毙”伊万二话不说就回答。
“公开处决还是暗地里。”公开处决的话,还是可以想办法,卡夫卡想。
“都有,一般暗地里比较多,公开麻烦,还要过法庭,请律师。”
“那咱门逃走吧。”夏兴说,“反正手铐都解开了。”
“逃走是不错,可是对这栋建筑物,我们不了解。被抓回来可能就直接枪毙了。到时可能连手铐都打不开。”
“那就走通风管道。我以前从另一座监狱逃走时,就走通风管道。”说道猎刀基地,夏兴就想到武上人,现在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利刃刮得他满身鲜血。
“通风管道不错。不过伊万怎么办。他连走都不能走。”
“你们不要管我,走你们自己的。”伊万说。
“这个不错,就凭咱门三人的修为,逃离这个监狱应该没问题。”
“不行,伊万我要带上。”
“我都是个废人了,你还带上我干嘛。”
“你是我夏兴的朋友。是朋友就要同生共死。”夏兴说的很坚定。
“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正说着,小刘敲了敲床板:“有人来了。”
进来的是位女狱警,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妖娆,留短发,年纪莫约二十七八岁,一身职业女性打扮。
“你们谁是夏兴”她开口便问。
“我就是”夏兴回答,上下打量着来人,不知道找自己做什么。
“这是小夕给你的”短发女子拿出一个弹珠,滚到夏兴脚下。
“小夕给我的,小夕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听到小夕的消息,夏兴十分激动。
“她现在很好,和她妈妈回雪莱了。”短发女子面无表情。
“她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她要说的话都在刚才那个玻璃球里,你自己看好了。”说完女子便离开监狱。
“我就说那女孩不会有事的。”卡夫卡道。
“好,既然小夕没事了,那我们就准备着逃跑。”没了小夕的牵挂,夏兴又变的十分自信。
“把那个球打开,看看里面说了些什么。”卡夫卡说。谁知夏兴直接把弹珠扔到嘴里。
“哇,那可是人家大美女好心好意送你的东西,你居然吃了。你饿昏了。”
“谁说我吃了,那”夏兴张开嘴,“都含在嘴里呢。”
“好恶心。”卡夫卡说
“恶心什么。这囚服上又没口袋,我不扔嘴里,扔那里。”
“老大,想想怎么出去吧。我肚子都饿死了。”
“少年人,怎没点志气。”
“要不是你把我的饭吃完一半,我会这样吗。。”小刘嘀咕,又不敢大声抱怨。
卡夫卡岔开话题:“咱门还是想想怎么逃离这里。”
“如果是公开处决,我倒是有办法。但如果秘密的话就难办了。”
“我们也未必会被处决吧”小刘有个国际法法学博士学位。
“总之要做最坏打算。”
“秘密处决的话,咱门只好拼了。”卡夫卡说,“但如果公开处决的话,你有什么办法。”他问伊万。
“你们过来”伊万说,于是众人朝他围过去。伊万就把计划一一说给大家。随后众人一起祈祷,千万要公开处决。
卡夫卡骂了声:“连选个死法,都要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