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看着官差,看来是要大小通吃了。想黑自己的钱,可没那么容易,自己的钱都是大家一分一分地挣来的,怎么这容易就被这些小吏黑了呢,这次一定要制住他们,要不然以后随便个小差,就到自己的铺子上混钱,那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官爷,官爷,这间铺子,是小人所开,现在还没有开业,不知官爷可有吩咐。”唐天知道官人来了,定是闻到了钱味。
“你是店主,怎么开间铺子也不来报请呀,要不是本官路过,你还逃了税金,你可知逃税是重罪。”差官鼻孔朝天,连看都没有看唐天,用着一惯的手法,一吓二唬三收钱。
唐天知道这些差官就是小鬼,大的本事没有,捣乱生事的本领还是有的,还没有开业,哪里来得逃税的说法,明明是来敲诈的,还说什么重罪。
“几位官爷,小生就住在对面的宅院,如果官爷有空可以到小宅一坐,喝喝茶,等小店开张,再请官爷们吃酒,税金小的是不会逃的,一定都交到官爷处。”唐天有意地说出自己在对面居住。
差官看了眼唐天,又看了眼珍儿。
“店家,不知如何称呼。”差官满脸疑惑地看着眼下的少年,神情自若,就连跟在身后的小丫鬟也神气十足,面无惧色,对面的大宅可是洪三少的产业,怎么会落在这少年手中。
“小生唐天,以后还请几位官爷多多照应。”这货看出差官听了自己住在对面后,马上改了口气,看来这个洪三少在青州倒是有些威望。
“唐官人,我等也是例行巡查,商税你可知否。”差官到装得很是沉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想看看这小生到底跟洪三少是什么关系,别真一脚踢到石头上,小钱没得到,再伤了脚。
“小人不知,还请官爷赐教。”这货依旧保持着百分的客气。
“这个吗,你给他说说税的事。”官关指了下旁边的一个小差。
唐天一看就知道官差是个草包,看来只是知道收钱,十有八九这官也买来的。
“那个,这个税吗?有好多种税,跟你们这些小民说了,怕是你们也听不懂。”小差脸一红,信口胡说一通,自己过惯了伸手收钱的日子,又哪个问得过税规,要不是看主事客气,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一看就知道,这也是个草包外加大笨蛋,官差还知道自已不会,踢个皮球,让小差来回答,这小差就是一个胡说,税收几成一点都不知道。唐天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收税的。
“几位官爷,小生却略知一二,青州城里的商税大致分为以下几种,像我们这样固定的铺位交的叫“住税”每月二成,沿街临时摆卖的“过税”收三成,为了照顾商铺,也可以按月交纳一定的固定税,这个叫包税”。”唐天把税钱说得一清二楚,是想告诉几位差官自己是个读书人,识得税法,又识得人,不是好欺负的。
“小生,原来是个读书人呀,我们可是同门,像你这种铺子可以收住税,也可收包税。”官差知道这小生怕不是好惹之人。
同门个屁,这差官怎么也不像个读书人,怕是功名也是买来的。
“官爷,是收住税,还是收包税,这个都好说,正好小店还没有开业,改日我叫上洪俊,再叫约上几位官爷,一起先坐坐,税的事情,该怎么交,就怎么交,这个不影响官爷与小民之间的感情。”唐天这次直接把洪俊洪三少抬出来,看看官差的反映。
“这个好说好说。”想不到敢直呼洪俊的名号,看来关系却是非比寻常,看来还是多结交下,说不定也是可用之人。
“本人专做烧鸡,拿两只也给官爷偿偿。”唐天也不失时机地给对方个台阶下,毕竟差爷态度明显改变。
“谢谢了,以后有何需要,敬请直言,还有公务,先行告辞。”差官带着差役走了。
唐天和珍儿没有理会差官,直接去找许洞和老人家。
“这盘棋你又输了。”许洞笑呵呵地说道。
“是吗?不见得吧?”老人面不改色,还是不动如山地盯着棋盘,茶盘之上,水却早已冷了,旁边一个小巧碳炉却十分精致。
唐天看着这个碳炉,做工精致,应该是纯铜打制,炉台之上正好放着同样精致的水壶,这绝不是一般人家使用的物件,难道这老人也是大户之家。
这货拿起火钳夹了木碳放在炉中,又看着两位下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个道理还是懂得,可是珍儿才不理什么道理不道理。
“爷爷,鸡可早就烧好,再不吃就都叫外面的差官吃去了。”珍儿拿着烧鸡在老人面前晃过。
“不下了,不下了,吃鸡,吃鸡。”老人一推手,不下棋了。
“哈哈,你耍赖,你耍赖。这盘算你输了。”
“算我输也可以,你赢了不能吃鸡。”说着老人已经拿着木盘进屋了。
“唐兄,你看看,哪有这样的道理。走吧,我们回去吃午饭了。”许洞也只能回去了。
唐天还没出了院门就闻到了绿茶的香气,这货又看了眼摆在台子上的茶壶。
“许兄,你今天可是品偿到好茶了,下次我一定来喝。”
“好好,我哪里也有绿茶,不用到这孙老头这里喝,中午去我哪里喝。”许洞已经推门进了上清珍苑。
茶飘香。
许洞的绿茶确也是一番清香。
绿茶多产自江南及沿海山区,汉中等地也是胜产,绿茶可解肉气,帮助消化、解暑化痰、解毒醒酒,所以宋朝绿茶多卖到西夏、辽金、更是远销吐番等西域诸国,是丝绸之路上的最为重要的商品。
“泡此茶水温不可过高,三泡香衰,五泡无味。”许洞起手泡茶,却也见一股功夫。
唐天忽然想到刚刚在孙老人家里闻到的茶香,孙家老者刚进房间,就是有茶香飘来,应该是早有人泡茶,是开门才茶香随门而溢,这么说孙老者家中定有其他人在。
有人在却不见人,又让老者陪人下棋,又要出租房间给人开铺呢?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大隐隐于市,这是什么人想大隐于市呢?
“唐兄,快快饮茶凉而无味,对身体也是不好。”许洞看着发楞的唐天说。
“好好好,此茶甚好,可解鸡肉之肉气。”唐天胡乱地说了两句,心里却想着孙老者家中的人物。
“唐大哥,你交办做的衣服都已经做好了,你看看我们订个什么价钱。”玲儿跑过来说。
“先一百钱试试看,赚个人工也就行了。”这货知道棉不过三百钱一匹,一件衣服卖三分之一棉的价格,应该多少能赚点小钱。
“好的唐大哥,我这就让大家去准备。不过,还要麻烦许先生帮写几个字。”玲儿看看许洞。
“放心吧,掌灯时分,一定送去。”
真如许洞所言,正是掌灯时分,许洞写好的字连同一个绿肥红瘦的灯笼一起送到铺子来,唐天到也是想到了个好主意,直接让玲儿把衣服用绳子挂好。
一时间围上来很多的娘子,大家都争着抢着看衣服,尽是绿肥红瘦,好生热闹。
唐天却感觉一股香风吹过,这香气自己却是闻过,又不曾想起,只见娘子盯着绿肥红瘦的灯笼看了一会,又看了挂在棉绳上的衣服,转身离去。
“清儿,你随我一起去。”唐天喊着清儿一起随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