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开始躁动了,不由自主地挺动起来,在挺动中等待,躁动不安地等待……
他等到了,柔软温润的包裹妙不可言地回复了他的等待。他慢慢的沸腾起来,有些飘了,飘的渐高渐远,远的快追上了云霞,他咬紧嘴唇追着……追着……
当他的手触摸到云霞的时候,托着他飞翔的温热突然消失了。撩拨得他奇痒难耐,阿宁猛然翻身,把面颊潮红的杨琳琳压在身下……
欲望和欲望的交锋六亲不认,连它们自己都不认识了。相互掠夺的两个人时而平地惊雷,时而小桥流水,此处的飞短流长让人目眩神迷,亦幻亦真!
阿宁强悍的体魄和娴熟的技巧,在杨林林身上做足了锦绣文章,神魂颠倒的杨琳琳时而腾空跃起,时而闲庭漫步,时而高亢嘹亮,时而燕语莺声,整个房间都笙管悠扬……
海啸也有退潮的时候,巅峰之后,两个人都静静地躺在那儿,幽暗的屋子里静的有些神秘。一场迷眩的激情,让一对没有过多了解的男女躺在了一张床上,挨得那样近。
杨琳琳侧过身子,伸手揉捏阿宁的耳垂儿,绯红的脸上漾着满足,甜腻地说:“你个坏蛋,爽翻我喽!亏得没有把你喂饱,否则真没得活喽!”
阿宁惬意地闭着眼,美美地回味着这场肉体盛宴……
见阿宁不说话,她把身子伏上阿宁胸口,轻咬他的下巴,幽喃地说:“守了那么久活寡,可算捡到了宝贝,瞧你这身汗,拿我解酒不是?”
阿宁还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享受着杨琳琳的娇柔。回味刚刚的颠狂,他觉得杨琳琳真的不像在这方面“曾经沧海”的女人。她是件好东西,好东西是偶然发生的,就像孩子和艺术品,都不可复制,激情也不可复制。自己被激情掏空了,而她却在激情里沟满壕平。她在晕眩的极度亢奋中醉生梦死,自己则在刺破头皮的惊爽中迅速下坠,坠得虚脱,坠得疲惫至极……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阿宁轻柔地拿开杨琳琳绕在自己胸膛的手臂,看了一眼她甜甜的小脸儿,像只小猫咪。怕吵醒她,阿宁拿着手机悄悄进了洗手间。刚开机不一会儿,进来一条大平的信息,说银河有情况,阿宁马上拨了过去。
嘟音响了好几声,大平才接电话:“啊,张总,我来个大姐,我帮她打打牌,在银河大厅呢,好啊,再见。”
阿宁“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这是他俩的暗语交流,说明大平抠到客人了,而且有戏可做,自己得马上过去。
阿宁洗完身子出了洗手间,轻轻地穿好衣服,然后在杨琳琳的脸上浅吻了一下,刚要转身,杨琳琳懒懒的声音说道:“我也跟你出去耍!”
看着她美滋滋的样子,阿宁觉得,也许离开男人的怀抱女人的梦都不踏实。
阿宁怜惜地说:“美人儿,我是出去工作。刚刚你那么辛苦,好好休息,就别去了!”
“这样说人家都不好意思喽!你比我还辛苦呢!咦?工作?啥子工作?说来听听。”
杨琳琳说完坐了起来,随着被子的滑落,胸前的两只的小白兔儿跳了两下。
“出去骗钱,还债!”阿宁神情自若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尤物。
骗钱?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骗个啥子钱呢?真是那样的话,他的骗术也会非常精彩!杨琳琳更感兴趣了,急急地说:“我也去,在后面偷偷地跟着,绝不影响你。”杨琳琳边说边下床,飘进了洗手间,动作“润滑”极了。
“快点儿,”阿宁抓了一粒茶几上的葡萄扔进嘴里。心想跟着就跟着吧,不知咋回事儿,自己真不想对她隐瞒什么。
的确很快,杨琳琳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随意。一身浅色休闲服,头发仍是用皮筋扎了个马尾辫儿,只是脸上的红晕增多了,更显妩媚。
银河离喜来登不远,大厦顶端的四个金鸟笼子极其耀眼,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阿宁拐个弯儿,没走多长时间就进了银河大厅。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几分钟就在偌大的赌厅里找到了大平。富丽堂皇的背景下,赌场里的人们显得异常华丽尊贵。大平今天穿着白色西装,坐在一张赌台中间的五号位。六号位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女人,看到她那张脸,阿宁突然想起评书联播里的一句话:头大如斗,面如银盘。棕色大波浪长发又浓又密。她整个人保养得很好,但是能看出五十岁开外。超宽的深色唐装,托出了一身的贵气,身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与她身段极不相称的精美小包。
阿宁回头望了一眼紧跟在不远处的杨琳琳,她像狗仔队偷窥明星一样,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期待着精彩。
阿宁在大平正面隔着赌台站了一下,两人对上了视线。大平小声跟胖女人说了句什么,起身和阿宁保持几米距离向洗手间走去。
刚能遮住胖女人的视线,大平就在阿宁的身后语速极快地说:“这肥婆准有料,我偷偷跟在她身后转了大半天,三百多万就剩那点儿了。听她给下属打电话的内容,明天上午还给她转账。抠住之后挺信任我,现在快输没了,这买卖咱们自己做,给你卡快去准备吧!”说完大平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阿宁。
阿宁犹豫地问:“得用多少?”
“怎么也得百十来万。”大平点了支烟肯定地说。
“你这卡里有多少?”阿宁皱了一下眉头。
“二十万多一点儿,别的钱我打回家了。”大平摆弄着烟嘴儿,脸上写着疲倦。
“行,还是那个密码吗?”阿宁估计他的钱又偷偷输了,他才不会把翻身的机会打回家呢。看他精神不足的样子,阿宁就知道他肯定又去赌钱了,他每次赚到钱以后都忍不住去翻本儿,好在输的疼了,现在知道留过河钱了。阿宁也不说破,这也是他俩的默契。
“不是。”说着大平拿过阿宁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六位数字。
卡可以让信得过的人拿去刷,但密码总会改的。看大平转身向胖女人走去,阿宁也快步走向赌场大门,他边走边想,大平的眼里应该不会看错,这肥婆娘像个有钱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能整点儿!但本钱从哪里来呢?现在自己兜里比脸都干净。杨琳琳?算了,她也输没钱了。就是有钱也不能开口啊!那成啥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阿宁刚走几步,杨琳琳就像做贼一样溜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那男的是你一伙地?”
“现在去做啥子?”看阿宁不回答只顾低头快走,杨琳琳追着问道,像个怕被大人丢掉的孩子。
“去当铺。”阿宁头也不回。
“当啥子?”杨琳琳小跑着追问。
“表。”说完阿宁开始快速翻手机的通讯录,拨号。
杨琳琳摸了一下阿宁腕上金劳,撇了撇嘴说:“这个东西能当啥子钱?”说话间两人出了银河大厅,向不远处的金店走去……
阿宁没回答缠问的杨琳琳,开始和阿浩通话:“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档口出五十万就行,利润一人一半?”
稍停了一下儿,阿宁又说:“行,快点儿,我等信儿!”
“你个瓜娃子,五十万还向别人借,挣钱还分别人一半,告诉刚刚那个人不用喽,我有!”杨琳琳川味语速也加快了。
看着杨琳琳开始拨电话,阿宁定了一下神儿,如果她能弄来钱也好,就当入股了。反正借别人的钱也得分红,他马上又给阿浩打电话。
阿宁刚告诉完阿浩钱不用了,杨琳琳电话也打完了。她和电话那头说的是地道的重庆方言,阿宁听不太明白。
杨琳琳脸上带着要进行什么行动似的小兴奋说:“今天来不及喽,你咋个不早说,否则马上到位!”
一听她那面弄钱行动告吹了,阿宁后悔自己的鲁莽,刚要埋怨杨琳琳,没等开口,杨琳琳马上拉起他继续快步向当铺走去。
她这是要干嘛?阿宁不明就里地边走边看着杨琳琳……
见阿宁不解,杨琳琳白了他一眼说:“走喽,我的表当五十万没的问题!”一脸的得意和兴奋。
阿宁看了一眼她腕上精美的卡地亚女表,没有做声,心里想有钱人就是奢侈啊,到啥时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每家金店既是钱庄也是当铺。可以这么说,金岛的赌客当中,不进当铺的不多。
大平的卡取了二十万,阿宁的表当了二十五万,杨琳琳的表当了五十五万,其实她的表可以当得更多,但是用不着。
阿宁接过杨琳琳的钱,很江湖地说:“挣钱分你一半!”
杨琳琳高兴的说:“好地!好地!我是不是也算你们同伙喽!哈……哈……”
“是同案犯,哼!”阿宁逗她,两人边说笑边快步回到银河大厅。
大平和胖女人是在大厅旁边的小赌厅里喝着咖啡等阿宁的。
看阿宁身边还跟着一个仙女,大平很礼貌的向杨琳琳点了一下头。
“这位是河南的大姐,苏总。这位是我哥们儿,开档口的张总。”大平向双方做着介绍。
阿宁微笑着和胖女人相互握了一下手。同时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苏总,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值这个数。如果证件没问题,估计不会有什么闪失!
坐下后阿宁开门见山地说:“既然是大平的朋友,我就一切从简了,苏总想用多少?”
“爽快,爽快,东北人吧?大平跟我说了,既然钱如果输了明天就得还,我得量体裁衣,就借一百万吧,您看方便吗?”胖女人说的更爽快。
大平之前跟胖女人做了铺垫,所以一切都很顺畅。
“可以,把您的证件给我看看,咱们履行一下手续。中间有大平,抽水就按一成吧,但是大姐,丑话得说在前头,毕竟是头一次办事,公司有些必要的规矩还得遵守,退一万步讲,如果您输了,这位小姐会一直陪着您,好吗?”阿宁说完用手搂了一下杨琳琳的肩。
胖女人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没问题。”
阿宁接过胖女人的港澳通行证看了看,上面确实只有两个戳。他看了一眼大平,表示没有问题。于是开始书写欠据。之后一行四人朝小赌厅的账房走去。
借据是手写的,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女人只来过两次金岛,而且第一次还是八个月前。这才是真正让阿宁放心的地方,像她这样偶尔来一次金岛的人是不容易了解赌场内幕的。
给人出码风险最大。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阿宁他们是不会参与的。大平和阿宁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们会在所有机会上出手,凡是可以搭上手的赌客,他们都会施展浑身本领去赚钱。赌客钱多他们会研究洗码,赌客钱少,如果风险低,他们就会想办法放贷,大平在接触胖女人的过程中,早把一切条件铺设成熟,反正到目前为止,他俩还从未失过手。
这一百万阿宁是用会员卡账户出的泥码,胖女人可能因为钱是借的,所以赌得很小心,每注三五万,最多押过十万。这一切都没有引起阿宁和大平的怀疑,借钱赌嘛,谨慎点正常!
到晚上十一点多了,胖女人不见任何起色。阿宁他们洗码也没洗几次,抽水倒是抽了三十多万。胖女人累计赢到十万就给身旁的大平一万。
有大平在胖女人身边忙碌就够了。阿宁和杨琳琳偶尔到赌台前看一看,大多时候都
是在咖啡角喝东西聊天儿。不知怎么回事,一场欢爱之后,阿宁对面前这位玲珑俏丽的川妹儿特感兴趣,“先说说你,怎么走上这条路了?”阿宁饶有兴致地问。
杨琳琳的表情凝重了一下,她知道,这短短的邂逅,竟然治愈了自己的孤独。许久以来,无论自己表面多欢快,内里都是孤独的。与这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自己却前所未有的快活。对于异性而言,相守有时是孤独的病因,陌生反而是孤独的良药。她喜忧参半地撅着嘴说:“我和老公结婚十年,分居八年半还多。我不生娃子,他在外边养了好几个女人,也有给他生娃子地。我要求离婚,可是他不肯,怕分他地产业,只有到金岛来我才快乐,你是我来金岛这么多次的第一次邂逅,你信不信?”说完她转着漂亮的大眼睛在阿宁脸上扫动,样子又天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