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王说清楚了,否则一个也别想离开。”月漠王冷道。
花爷爷与冷雨对望一眼,坚定的点点头,冷雨起身,缓步走向月漠王。
“冷雨,你给哀家停住,可想好这后果。”太后暴跳如雷,只差要拔剑相向了。
寒候王走到太后身边,抓住了太后的手,清冷道:“母后,您够了。”
太后怒目横眉,“寒儿,你竟敢这般和母后说话?”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心中不知吗?”寒候王低声道,淡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
脑后的银针去掉,服了冷雨的解药,他把一切都记起来了,他是洛向南,也是巫以寒,他与双生大哥巫惊魂,白非儿有着一段纠结不清的故事
原来,这都是他的母后在搞的鬼,怪不得他的记忆会一片空白,原来是被封了记忆,他是这样,他的双生大哥也是这样,还是那个女人,白非儿,亦是记忆全无。
好狠的母后。
冷雨附在月漠王耳边,“她是小石头的亲娘,也就是王要找的女人。”
一字一字,如细细的一枚针扎了月漠王的耳膜。
月漠王如遭电击,呆立不动,似有千军万马自心底狂奔而过,踩得血脉欲裂。
凌厉的薄唇瞬时白了些,慢慢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锋芒,几分冷煞几分狠绝几分疑惑,“这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王,冷雨悔不当初,对不起您,对不起你们一家三口,愿意又死谢罪,只求放过忆彤。”冷雨眸光坚定,无怨无悔。
月漠王脸色如月华般白,无一血色,但依旧风华淡淡,眸光看向白非儿,轻扯了扯唇角。
是她?
居然是她?
他把眸光移向自己的双生弟弟,寒候王痛苦的轻点点头,意思是这是真的。
看向花爷爷,花爷爷老泪湿了眼角,亦是不住的点头。
“王儿,你别信他们,都是合谋起来编个故事给你听的,不可信。”被寒候王拉扯住的太后作最后挣扎,沉声说道。
白非儿看戏一样睨眼看着,呵呵,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要了?
打吧掐吧,最好弄个不清,这样也许她还有生还机会。
小石头见自己父王脸色不太对,黑眼睛咕噜转了一下,上前扯了冷雨,“师父,你与父王说了什么?”
冷雨抚了小石头的脑袋,淡笑,“是好事,你会知道的,我想,还是让王说给你听。”
“切!有那么神秘吗?”小石头撇嘴,转向自己的父王,扯扯衣袍,“父王,是什么呀?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月漠王眼波微动,眸中丝丝冷锐,拉了小石头的小手,道:“将白非儿带回宫,大明太子等众人押入大牢。王弟,麻烦你送母后回鸿照殿,小心照看,可别出了乱子。国师,花院正随本王到正大殿书房。”
白非儿轻吐一口气,朝太子等示意,自己没事。
太子亦还是忧心不已。
花仙子与寻雪对望一眼,算是安全了吧?
随着月漠王一声令下,众人被遣散,干活的干活,被押的被押,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王宫,正大殿书房。
依然是香气淡绕。
书房内,月漠王,小石头,冷雨,花爷爷。
冷雨轻声道完一切,“王,只需取出你脑内的银针,服下解药,您自是可以记起一切,冷雨是有罪,但当年郡主怀着小石头,身侧只有寻雪、两名隐卫及花仙子那个小女孩,太后要杀郡主是太容易了,而您当时又昏迷,花仙子是花爷爷的徒弟,他也不想让她小小年纪就丧了命,所以权衡之下,我二人才听了太后的吩咐这般做了。”
小石头早已按不住,跳了起来,“我娘亲娘亲是她,她是我娘亲师父,你们两个坏蛋,害我差点儿没有了娘,呜呜”说完便哇哇的哭了起来。
月漠王轻轻的搂了小石头,幽黑如墨的眸静然无波,淡渺的开口,“先取银针,服药。”
在月漠王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小石头迫不及待的奔入书房,“父王,怎样?想起来了吗?神仙姐姐是你媳妇儿吗?”
三下两下爬上月漠王身上。
月漠王轻轻搂抱着小石头,一声叹息,是难言的酸楚,一点点浸透心房最脆薄的地方,化作一片苦涩的滋味,溢满每一个角落,深眸似潭,如墨清冽。
自己竟然这般护不住非儿,妄为人夫啊。
“都记起来了是吗?是吗?”小石头小手儿搂着他脖子,急切的问。
“记起来了,小石头,你娘亲想来不会原谅你父王。”月漠王幽幽道。
小石头直跳了起来,从他身上滑落地上,“我去找我娘,她会原谅我的,但是你就不好说了,你自个看着办吧。”刚跑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道:“哦对了,父王,你先原谅我师父和师公吧,他们没有错,我已经谢过他们了,要不是有他们,娘亲可能早就死了。”
月漠王哑然失笑,起身长臂一伸,一把抓了他,“不行,你可不能不管父王。”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唯一就是怕非儿不原谅他。
小石头咯咯笑,“我可没办法,那是你的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她要是生你的气,我哪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先找师父他们来商量?我先去探探娘亲的口风。”
“慢着,你娘也服了解药拔针了吗?”月漠王担心道。
“是哦,好像没有呢。”小石头泄气道,“还没拔针没服药,我可不敢去找她,她都不知道我是谁。”
这时冷雨走了进来,笑道:“已经把花仙子与寻雪接了入宫,正在与郡主说着话呢,花爷爷在那边,会帮郡主拔针服解药的,王先别着急。”
“嗯。”月漠王这会儿心中又喜又忐忑,想了想道:“冷雨,这事儿,本王也不怪你了,目前最重要的是非儿能平安,能恢复记忆便好。”
“多谢王不罚之恩。”冷雨心头大石可算是放下了,“对了,王,太后娘娘那儿,您要怎么应对呢?太后娘娘似乎很不喜欢郡主,我与花爷爷前些日子曾劝太后娘娘,现在事已至此,王有国有子民,郡主断不会再要求王淡泊清山绿水间,请太后娘娘接纳郡主,但太后娘娘”
“你无需说,本王知道,本王不会原谅她所做这一切,她害本王差点儿永远失去非儿,而且前几日还给非儿下了失声药,无论如何,本王不会原谅她。待非儿都恢复了,本王会处理太后之事。”月漠王本柔和的眸光多了一丝冷厉。
小石头也撇嘴道:“是啊父王,我也不想原谅皇奶奶,害我差点点差点点就没有了亲娘,都五年没有娘的日子了,我恨皇奶奶。”
冷雨淡笑,此刻他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局外人。
见到这对父子五年来笑得最开怀,他的心也安了。
百花殿。
待白非儿听完这神奇的故事,在花仙子的千万句保证之下,她终于是信了花仙子的话,先拔针服药。
花仙子与她在一起五年了,虽然有时顽皮,但断然不会害她,这一点,她相信。
冷月上东山。
白非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一幕一幕如放电影似的,原来她在五年前已穿越到了这个大明朝,还经历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事。
与那个男人,东厂督主,巫惊魂,发生的故事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哇!怎么那么感人的呀,那人男人真是对她那么那么好的呀,可是最后,还是护不了她。
一想到这儿,白非儿心底的小火苗蹭蹭的冒起来,很快燃成熊熊烈火。
这个男人竟然让他的母亲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太过份了。
而且刚才那对父子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还放豹子来咬她,丫的,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
“怎样?非儿姐,都记起来了吗?”花仙子奔入寝室内,焦急的问,“那小石头在外面老蹦着喊着要见娘亲呢?”
白非儿黑眸灵黠一转,冷笑,“什么记不记得起呀?记不起,这都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你们合伙起来编个故事给我听,这有意思吗?”
花仙子一愣,疑惑道:“怎么会记不起来?不可能的,他们都记起了呀,这都等你呢。”
“记不起记不起,我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反正我不认识他们,让他们滚蛋。”白非儿吼起来,越想火越大。
花仙子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狡黠一笑,“非儿姐,你装的,你都记起来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不爽,心里有气,对不对?”
白非儿一咬牙,狠狠道:“我没有权力不爽吗?我不能有气吗?丫的,抢了我的儿子,五年,五年来,我怎么过的?有儿子都不知,还有你,你你你,明知真相,你还好意思天天面对我,还一对就五年,你真行呵。”
“对不起对不起,非儿姐,都说了是情非得已,都怪那老太婆,刚才我听小石头说了,他说他和他父王都不会原谅那老太婆,会狠狠处理那老太婆的。”花仙子讪笑,急急的解释。
白非儿冷笑,“哼!这会儿处理有什么用?当年她要是真杀了我,还有今天吗?前几天要不是我机灵,真被她弄得失了声,这个责任谁来负?一而再的害我,我跟她前世有仇吗?”
这些古代婆婆还真特么的让人恨,都是特么的变态。
花仙子赶紧抚了她双肩给她按摩,这月漠王猜测的真没错,原来还是他最了解非儿姐,当下小心翼翼道:“所以呢,你得好好感谢我师父还有冷雨,没有他们,你可就真的死了,你也别怪我那师侄儿,哦,王,月漠大王,都说人家当年是昏迷了,当时一片混乱,你得理解谅解,是不?”
“理解谅解,差点儿到地狱里谅解了,不,我呸呸,要死也是上天堂。”白非儿气呼呼道。
“娘!”小石头蹭蹭的窜进来,手里抓了一把不知什么花儿,红的绿的黄的,揪得乱七八糟的,往白非儿身一放,闪着泪眸,“娘亲,这是我送你的鲜花,我亲自采的。”
白非儿扭头别开脸,气道:“你是哪家的小屁孩?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见了人就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