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我一定会让你有机会和更多辣妹子生多多的子嗣。”白非儿镇定自若的睨他一眼,面具下的脸却不由得一热,她在这个时候又突然的想到巫惊魂,想到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接下来一切的发展真如白非儿所说的,巴特他们背了重伤的塔木儿到大汗的王帐,一时的混乱加热闹,五大三粗的塔木儿当真做到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指责自己的弟弟狠毒,更是把自己死去的母妃大汗大王妃搬了出来,那位痛恨兄弟相残而又念妻的达延汗大汗,一怒之下把他的二儿子雅赫图禁足,并削了他那内廷兵权。
至于兵败的原因,塔木儿只轻轻一推到尚铭身上,尚铭便落了个被诛杀的下场,只是尚铭人未回到本部,看来在半路都得被捕杀。
一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联姻终以蒙古人失败落了幕,这也让这位勇猛的大汗对明朝皇帝刮目相看,更是恨不得把巫惊魂拉了入伙,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塔木儿终于安全了,白非儿也安全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是夜,白非儿倒头便睡,伴着青草的清香和马奶酒的酒香味入梦乡,实在是太累了
翌日,一番问话声弄醒了白非儿。
“大王子带回来的小凌子是否在此帐?”
“是的,三王子。”
“她醒了吗?”
“还没有动静,要不小的把他喊醒?”
“不用,我等着就好。”
“那,三王子先回营帐,她一会儿要是醒了,小的去通知您?”
“不,我还是在这儿等。”
是达达汗。
白非儿蹭的坐起下了榻,飞快的穿衣整发,大声喊道:“达达汗,我醒了,你等会儿。”
帐外的达达汗脸上溢起雅致的笑,说道:“我让人给你送洗漱温水来。”转身便吩咐人去取水。
不一会儿,白非儿那笑意盎然的脸便出现在达达汗面前,见到他,她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亲人般的感觉,跳着拉他的手,嚷道:“达达汗,终于见到你了,真开心,真怕见不到你呢。”
达达汗眸子温润,眉色轻柔,修长的手在她头顶的发髻上轻轻一按,暖声道:“这不见到了吗?你没事就好,我都听大哥说了,还好大哥不是个鲁莽之人,也还好你够机智,大哥是个惜才之人,他说的那些,连我都意外呢,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才行,没想到,小凌子不至是只懂音律,还是如此的足智多谋。”
她嘿嘿的憨笑,一副憨态可拘的样子,“不是啦,要是换了你也能想得出,是你淡泊名利而已,不像我这个大俗人,又当官又想发财的,呵呵。”
达达汗接过婢女送来的洗漱温水,道:“来,先进去洗漱。”他知道她爱干净,女子嘛,自然是爱干净的。
“好,你等我一会儿。”白非儿端了水跑进帐内洗漱。
片刻便整理好出来,她看这阳光明媚的天气,便拉着他要去玩儿,“你不是答应过带我游遍草原吗?你看,真快,马上就实现了。”
“好,自然好。”达达汗笑眯眯的应道,心里暖滋滋的,昨夜塔木儿和他谈了一夜,把事情的经过全然托出,他惊讶于白非儿的聪慧,更惊讶于她说的那一番护国安邦的话,塔木儿是不知,可他知道这是个女子啊,放眼看这天下的女子有谁有她这般胆识这般见地?当是女中豪杰了。
联姻的失败,没有娶到明朝公主他并不可惜,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此时又见到白非儿,这让他心里埋着的火苗又冉冉的冒头,诚如洛向南所说,什么都可以让,唯有女人不可以让。自己为何要让呢?更何况她现在又来到了他身边,他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大哥不是想把她留下来吗?那他娶她,岂不是更好的留人方式?何况以她的身份,回东厂那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要是真被揭穿了身份,巫惊魂不一定护得了她。此次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在这里恢复她本来身份,活着也活得自由。
打定主意的他让人牵了马来,两人一人一骑奔向草原深处。
蓝天,白云,牛羊,发了新芽的草地,一望无垠的草原,和煦的春风吹过,草儿整片整片的晃动,如一片草的海洋。
“啊哈!哈,啊哈!哈。”白非儿放声的怪叫,心底从未有过的轻松,面对这样广阔的景象,想太多事那是一种渎职,心中自有一方净土,那才是应该的。
达达汗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她,真是个孩子一样的女子。
看到她开心,他没理由的开心,回想自从自己救了她一路走来,多难啊,他心里不由一丝自责,自己一直没有好好帮她,好好保护她,真是该死。
“过来坐会儿吧,这么喊着不累吗?”他向她招手。
“好玩,你也一起来,喊一嗓子,很轻松的。”白非儿眸光兴奋的闪闪,快步跑到他身旁一把扯了他,“起来,一起喊。”
“啊哈!哈。”她转身又大喊。
达达汗摇头笑笑。
“来,一起喊。”白非儿扯着他手臂,一个劲的晃,“你要是不喊,明日开始我就不见你了,整日闷葫芦一样,看着都闷。”
“好吧好吧,怕了你。”达达汗笑道。
说完用足劲,“啊哈!哈。”
“啊哈!哈。”白非儿也跟着狂喊。
两人如疯子一样放声大喊,吓得附近的羊群都跑了起来,赶羊的羊倌跑来看,一看是他们的三王子,笑呵呵的走开了。
两人喊到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直笑得白非儿仰身倒在草地上,眼泪儿都挤了出来。
如果她还在二十一世纪多好。
真心不喜欢古代,太累,而且是因为凌子骞死了她才来这里,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愿重来,重来的话她一定不会乱吃醋一定不会乱生子骞的气。
如今,在这里,她好象有了点变化,会不经意的想起那千年妖狐,她的心变了吗?
达达汗感到无比的轻松,也许是这喊的一嗓子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和她在一块,看着那清澈的蓝天,他的心也得一丝的安宁,“非儿,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其实我的母妃是你父亲的姨表妹。”该让她知道的不能再瞒她,至于那些朝堂上的事,希望不要影响到她就好。
“是吗?”很出他意外,白非儿躺在草地上不动,声音静如止水,“那我岂不是得喊你一声姨表表哥?”
在她眼里,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她忘了那些仇,但是她该如何恨?恨谁?找谁报仇?一人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法度和纪律,父亲触动了律法,国家需要惩治,只是在杀与不杀之间度的把握上的争议,换言而之,在她那新时代,一个贪官被国家抢毙,难道他的子女后代要仇恨国家,找国家领导报仇,那是扯淡。
白非儿的平和让达达汗有些意外,他坐了起来,碧色的眸有着若有若无的愠色,她原谅了巫惊魂?“你不恨那些人吗?”
白非儿也咕咚的坐起来,眼底微动,似映着冰莹雪光清粼无比,她定睛看他缓缓而道:“达达汗,如果我爹真的是被冤枉而被枉杀,我会恨,恨皇帝恨东厂,但是这是证据确凿,我该恨谁?”
顿了顿,她示意他听下去。
“国有国法,一个官员触动了律法,被惩治或者被杀,做儿女的就应该恨国家?皇帝是国家的管理者,官员是执行者,一切的法度、规则纪律需要有人带头执行,以身作则,那这执行的人就首当其冲的该是官员带头,这是自己的国,不管这个国有多么的令你失望,也是你的国,自己的国家都不爱那这个人活着来有什么意义?”
“在我的角度来看,父亲错了,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而你,从你是蒙古人的角度来看,你没有错,你在忠于你的民族你的国,探子这也是你的工作,你为你的国家服务,你应该感到骄傲,你的族人会为你而荣,我相信,自古以来,总那一群人在从事探子这一工作,其实他们和平常的官员没有两样,都是在为自己的国家服务。”
在现代,从事情报工作的人多了去,他们都有高度的国家荣誉感,而不是对自己的工作感到耻辱。
达达汗陷入沉思,眸子深深浅浅的有着丝丝涌动,虽然白非儿的一些词语他是第一次听到,但他明白那意思。
为自己的国家服务。
是啊,自己一度以这个为耻,一度的恨自己的父汗狠心,也许是父亲信任他,相信他才会让他去做,而他认为自己是被父汗抛弃。
他感到震惊,为这个女子震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超然洒脱的女子?这教他怎能不爱?
“非儿,嫁给我。”他心头一热,忍不住的冲口而出。
他不能等了,也不想等,再等下去,这个女子就不属于他的了,洛向南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女人,还有一个意味不明的太监,这都快让他疯了,难道他就连一个太监都不如?
更甚的是,只怕到时连大哥也来插上一脚,那他的机会就更渺茫。
白非儿本来抱膝而坐,听得他这么说,吓得咕咚的倒到草地上,眸光混乱尴尬不已,慌乱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是闹哪样?头脑发热吗?
“你没事吧?”达达汗凑脸过来,关切的问。
她被吓到了吗?
“没事。”她抚额挡住眼睛,小手轻轻推他,她想坐起来。
可没想达达汗一把握住她的手,手有些轻颤,碧眸深邃,眼底片片深情,哑声低沉道:“非儿,谢谢你说的这些,但是我是认真的,现在我也不用娶公主,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我心里只有你,很久了,我不敢和你说,那时身份尴尬,我怕自己保护不了你,现在可以了,我也回来了,大哥欣赏你,你嫁与我不就正好遂了大哥的意,留下来。我们可以在这大草原上无拘无束的生活。”
说到后面他竟然脸色微红,心里紧张得突突直跳,声音也跟着抖起来。
白非儿挣扎着想把手收回不得,尴尬又窘迫的垂下眼眸,这位大帅哥在向她表白吔,她也紧张得心里咚咚直跳,可是她是紧张得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