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发怒,白非儿越发得意,小脸一扬,手还在一圈圈的解。
我就馋死你。
白非儿同学啊,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他虽然是太监,但依然是个男人啊,还是个雄性动物的呐。
哗啦一声,某男人从水中跃起,闪到她面前,双目燃着两朵不安份的火苗,很危险很危险。
白非儿呆住了,脑里又一片空白,手放在胸前不知所措,那布条只剩下一圈,而且是半遮的一圈,那终日不见天日的小白兔呼之欲出,在勾引着某位雄性动物。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只怕就是这个样子了。
“是你自找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沙哑的低喃,瞬地俯向她,紧紧的吻住了那微张着发愣的樱唇。
“啊。”白非儿这一个“啊”字未吐出半个字吞了回去,她推他,抓他,拼命的挣扎。
不能这样,再不能这样的,她心里狂叫,她不要这样。
男人发狠的在她唇上辗转,进攻,浓烈的体香味袭向她,她感到了阵阵晕炫,她想咬他,但是被他那火舌巧妙的压着她的小丁香,她根本没办法。
“嗯。”她大声的哼了出来。
妈呀,他在抚摸那小白兔,还是发狠的那种。
她两手用拍他:“放?开?我。”
他是太监啊,这是在干什么?好玩么?玩火好玩么?还不如玩一旁那一堆火。
巫惊魂突然停下,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无比的沙哑诱人:“告诉我,凌子骞是谁?”
白非儿愕然,脊背有些僵,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是谁?说。”声音变得有些硬。
良久,白非儿终于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动了动唇:“我男人。”本来就是嘛。
顿时,一切异常的安静,静到只听到两人渐平息的呼吸。
“很好。”他意味不明的笑,放开了她,嗖的窜入水中。
他把自己深深的沉入水中,就那一瞬,他弄清楚了两件事,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她脖子上挂的玉佩就是他要找的其中一块。
他从来没试过,心情是那么糟糕的,只觉得从五彩缤纷的云端一下坠入十八层地狱,心全裂了。
刚才那情浓那一刹,他想跟她说,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给,只要她愿意要。
下一秒她便告诉他,她有男人。
是呵,他是她的仇人,他是个太监,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胸口未痊愈的伤渗出了血,伤口在痛,未及得上心的痛。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他要杀了他,不管是谁。
白非儿面无波澜的穿上已烤干的外袍,把中衣和布条拿出来烤,她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男人嘛,谁受得了这么一句惊天的话,换了她也受不了,她都在盘算着以后他要是再敢这样无礼对她,她就来那么一句“我心里有别的男人”,绝对百试百灵。
这也是实话,到目前为止,她心里也只有凌子骞。
若离、洛向南、夏如风这三个大帅哥,她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基于自己是穿越者,她矛盾,要是自己有一天一不小心又回到现代了呢,那不是害对方又害自己吗?如果真要选择,心里上会倾向夏如风多一些,毕竟他太像凌子骞了。
凌子骞对她的好,为她而死,她怎么能忘得掉?
过了一会,她已经穿好衣服。
一转身便看到巫惊魂举着几串鱼站在她身后,身上的血已染红了上衣。
“你受伤了?”白非儿吃惊的扶他,接过鱼放到一边,让他坐下。
他低头垂眸,一动不动的坐着。
白非儿替他检查了一下,轻轻压住伤口边上,纤眉深深的撅起:“伤口一直在流血,为什么不说?在水里泡那么久,要是发炎了怎么办?在这荒山野地,我怎么给你治啊?堂堂一个大督主,就那么任性?”
“你会关心我的死活吗?”巫惊魂缓缓抬头,幽黑的眸静静的看她,直想看穿她的心。
白非儿心里叹气,别过头轻咬唇,轻声说道:“我输血救你,难道是为了好玩么?你的伤当时很严重,你知道吗?现在又泡水里那么久,发炎了情况也很严重的,你知不知道?你先压着伤口边上的穴位,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草药。”
巫惊魂抓住她按穴位的手,眸子没有动:“好痛。”声音极轻。
唉,巫惊魂这货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心敞开过,如今未出师便遭一盆冷水泼下,怎么能不痛?
白非儿如遭电击般怔住,在她眼前的哪里是那不可一世的巫督主?而是一个心里受伤的少年。
她脸上僵硬的笑笑,把手抽出来,淡淡的说:“我去找草药,你别乱走,太冷了,先把衣服烤干穿上。”
巫惊魂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压到到她胸前。
白非儿柳眉一拧,正想发作,他柔声说:“这里,可以让我住进去吗?”眸子极轻的眨了一下。
嘭的一下,白非儿的心狂跳,这就货算是向她表白吗?完了完了,逼得越来越紧了,她本来想着糊弄过了今天,以后找个借口少见他,能躲则躲,没想到连今天都过不了。
这货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吓都吓不住。
她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好的报上一句“我有男人了”,愣是不知怎么开口。
“可以吗?”再一次轻声问。
白非儿深度石化,脸上来不及换上任何表情,男人看似平静的脸,实则很危险,她知道她的回答将会很重要,对于巫惊魂来说,他问出这样的话,已是极限,这个时候要伤他,真是太容易了。
他如今就像一纸人儿,轻轻一戳,便会倒下。
这是大好机会,她不是要报仇吗?杀不了他,用这样的方法杀他,也算是报仇啊,她在心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抿唇,淡漠无波的说:“不可以。”要么你就杀了我,别指望我会看得上你。
那一刹,巫惊魂觉得天都塌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刚才一直逼自己不要问不要问,但就是没能忍住,他就想知道一个结果,他如同一个和爹娘走散的孩子,慌乱无绪,不知所措,只要遇上个人都会有依赖。
他原本清俊柔和的脸掠过一丝阴郁,眸底星子碎寒,仿佛什么东西丝丝碎裂,不再复现,放开她,轻轻一笑:“去吧。”他怎么能让她小看了去呢。
白非儿运气不错,很快便找到可以用的草药,地皮消,这是清热解毒,止血,创伤感染的好药,她欣喜万分,急忙赶回去。
巫惊魂已经把衣服都烤干穿好,白衣上血渍斑斑,他正坐在火边烤鱼。
山间林木葱茏,绿草茵茵,潭水清冽,瀑布飞下的冲击声打破了这宁静。
白非儿站在不远处看去,看到男人的侧脸,淡漠眉宇间的峻然自信,孤傲凌于周身,此时似乎多了一丝清忧,她知道自己伤到他了,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哪怕他是太监,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
她的心智是现代人心智,理解归理解,但是她不会心软,因为他给她的伤害已太多,满门的鲜血,他如何赎得了这个罪?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他注定是在相反着走的平行线上,永远无法有交叉点。
她咬咬唇,笑笑,大步走过去。
“呀,鱼已烤好了?你运气还是不错的,我找到了要用的草药,来,先帮你敷上。”白非儿去水边清洗一下草药,她不敢放在岩石上捣碎,担心岩石上有沙子,只好用手把叶子慢慢捻碎,用一大片树叶盛着。
坐到他旁边她眸光一顿,犹豫了一下,这得脱了上衣,这怎么弄?
巫惊魂默不作声的看她做完这一些,见她为难,眉梢淡挑,把手中烤好的鱼给她:“你吃点东西吧,我自己上药。”被人拒绝是很不好受,但是总不能不说话吧?她虽然这么说,好歹她还在他身边,不是么?
他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那么多年刀光剑影的过来,练就了他强大的内心。
就一句“不可以”就把他打发了?没那么容易。
“还是我帮你吧,我是医生,哪能让患者自己动手上药呢,而且还得包扎。”她笑了笑,把烤鱼插在地上,想了想,转身用匕首从自己身上的中衣割下一长条布,打算给他包扎用。
巫惊魂自然是愿意的了,气定神闲的把外袍中衣脱了。
一边脱一边意味深长的看她,深邃幽黑的眸,清澄无比,少了往日的凌厉与冰冷,多了一丝温柔。
当他那健硕的肌肉在考验她定力的时候,她两眼木然,只当是帮小孩上药,实际上她以现在代人的年龄是比他大,她只是占着这具十五岁的躯体而已。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有好几回伺候他洗澡,每次都被他戏弄。
白非儿那纤纤玉指在心口爬来爬去的,巫惊魂强忍着那乱窜的火,刚刚才灭的,又被她撩起,真是作孽。
“啧啧,当真是坐怀不乱,摸着性感的胸,你不心慌吗?我的凌大人?”巫惊魂眼角微翘,邪魅的笑。
白非儿冷哼,手上用力狠狠的打了个结,随手一拍,坏笑:“哟,好结实的猪肉。”怎么不慌?这家伙的身材真一级棒,健美教练也没那么好。
巫惊魂吃痛的皱皱眉:“你谋杀亲夫啊?还敢说我是猪,胆子不小啊。”伤口虽然疼,但他心里比刚才好多了。
此时的白非儿娇俏的面容,穿着飒爽的飞鱼服,没有一点违和感,还平添了股英气,巫惊魂瞧着在眼里可是万分的顺眼。
“你再说,再说踢你进水继续喂鱼。”白非儿气哼哼的横眉怒目,黑眸骨碌转动一下,伸手就拿起插在地上的烤鱼在火里再翻烤一下:“你伤口又绷开,不适合吃腥味的东西,吃那烂野果吧。”
“胡说,我想吃就吃,从不顾忌那么多。”巫惊魂知道她使坏,伸手就抢。
白非儿侧身一闪:“不给,你不能吃,本姑娘体弱多病,你要爱护弱小群体。”
巫惊魂什么身手啊,一把压住她把鱼抢了过来,两人又亲密接触了,白非儿哼哼,面不改色的推开他:“吃吃,吃死你。”她转身看了看,另外几条都还没烤好,半生不熟的,便嘟囔起来。
“拿着吧,没有调味,你将就着点,另外的我再烤。”巫惊魂把手里的烤鱼塞给她,拿起那些没熟的鱼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