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里看着厨娘熬着香喷喷的粥,真想他吩咐的是把这熬好的粥给她的,可是却不是,他却从未如此的关心过自己。
“姑娘,粥好了,我端过去吧。”厨娘拎着食堂欲要出门。
“我来吧。”她收住了心里的苦水,只笑呵呵的说道,或许如沁不喜欢欧阳哥哥也说不定呢,因为她还有宝宝的父亲呢,这样一想的时候她顿时又开心了。
拎着食盒快步的走回去,一路的风景因着她突然间的想开而美丽了,推开门时,却见欧阳永君坐在床前仔细的为着如沁拭着汗,“欧阳哥哥,粥来了。”真想拿开如沁额头上的他的手,可是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哦,放下,你出去吧。”头也未回,直接就逐她出去了,在他的眼里自己就一文也不什呢。
冲出来的那一刻,眸中已满满都是泪了,“丫头,怎么了?”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赫然就到了她的面前。
抬笑,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却比哭还丑,“师父,我没什么,逍遥王妃醒了,欧阳哥哥在照顾她呢。”顾左右而言她,她的心事只压在心底就好,倘若被人知道了定是会笑话她的。
“丫头,那解药或许就在红族的地界里,其实你该与君儿一起回红族找一找的。”卫笙想了一个下午也想不出为什么红族族长夫人的一个胎盘就有那么好的功用,既然找不到鱼鳞草,就该去红族碰碰运气。
芸清的眼前一亮,“多谢师父。”从卫笙的面前闪过,一蹦一跳的就冲进了屋子里,“欧阳哥哥,说不定那解药就在我们红族的山中呢,我们一起回红族吧。”芸清看着欧阳永君一口一口的喂着如沁喝粥,她脸都要绿了,都怪那个甄陶,知道如沁没事居然跑去睡觉了。
欧阳永君却淡淡的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先前他急着找解药,那是因为如沁也有可能中毒了,可是现在他却不急了,只要如沁没事就好,他就安心了,至于西楚的大军或许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也挫挫轻展风的锐气,估计不用超过五天那毒便要在西楚军营里彻底的发作了。
可是如沁听到却好奇了,“清格格,你说鱼鳞草在红族吗?”那天寒地冻的,除了青松和针叶林根本就再无绿意,那怎么也不可能有鱼鳞草的。
“哦,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但是你的宝宝无事都是因为吃了我嫂嫂的胎盘呢。”闪着大眼睛芸清知无不言。
如沁一手推开欧阳永君送过来的粥,满眼里都是诧异,“清格格,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的宝宝……”
“住口,芸清,谁让你进来的?”欧阳永君并不想让如沁现在就知道宝宝的事情,他还想要自己与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也多给自己一些机会,否则倘若她知道了,她一心里就只会有宝宝了。
“我……我……是我自己想到的,你不是急着要去西楚解毒吗?”支吾了半晌她才找到了籍口。
“清格格,我的宝宝,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永君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的宝宝不是早已……
不对,难道是她的昏迷与宝宝有关?
聪明如她,虽然从未把过自己的脉,却立刻就想到了这个月她的月信没有如期的来,怎么也想不到,那皇宫里轻展轩与她唯一的一次竟然就让她再有了宝宝。
“逍遥王妃,恭喜你要做母亲了。”芸清不失时机的说道,这一些让如沁早些知道对自己才更有好处呢,其实她也期望如沁幸福的,有了宝宝,最适合她的人就只有宝宝的父亲了。
“欧阳,是真的吗?”虽然还是有些不可相信,但是她满脸的期待还是让欧阳永君有些失落了。
“是的。”知道无法再瞒她了,她也是医者,只一探脉就什么都清楚了。
欣喜的笑了,那笑容在窗外夕阳的映照下美丽如花般娇艳,那先前的苍白早已淡去,他知道她身体里的毒已经无碍了,替她高兴的同时,他的心却也随着她的灿烂的笑而伤了。
“欧阳,孩子这一回没事,是吗?”刚刚芸清的话不住的从她的脑海里滑过,芸清似乎说过她的宝宝无事的。
是的,她说过。
欧阳永君凝重的点头,再为她掖了掖被角,“如沁,孩子没事,你多吃些,这样宝宝才不会饿着了。”他温柔的笑,又一口温热的粥送到她的唇边,这一幕温馨生动的画面刚好落进芸清的眼里也落在了正开门而入的卫笙的眼中,“君儿,你娘有信来了,在你的房间里,这里就由着清姑娘照顾吧。”幸好欧阳永君娘亲的信他上午压在了手上,否则还真没有办法支开他。
有些不情愿,可是他真的有许久没有见过娘亲了,虽然是信却也是一份亲情,只得把手中的碗递给了芸清,“有劳你了,为了宝宝,如沁可要多吃些哟。”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屋子里有师父在,相信芸清不会乱说什么吧。
门合上的时候,卫笙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芸清出去,芸清的手中还拿着碗,顿了一顿才明白卫笙的意思,这才道,“师父有话要对王妃姐姐说吗?那芸清就先出去,过一会儿再回来。”
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但必是与她和欧阳永君有关,否则也不会一一的支开了他们。
退到门外,渐渐暗淡的天色迷朦的映在周遭,院子里的草树依旧,可是她的心却依然还是乱的。
屋子里,如沁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卫笙眸中的凝重,她知道他必是有话要与她说,心里还洋溢在有宝宝的那份欣喜中,师父开口了,“我应该叫你逍遥王妃吧,其实要先谢谢你为着君儿除了那七魂散的毒,也还了他自由。“那一声逍遥王妃就疏远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生疏的让如沁有些不自在,却只得继续听下去。
“逍遥王妃,你是把君儿当作哥哥一样对待的吧?”
如沁笑笑,“是的”,从枫叶林里欧阳永君说过要做她的哥哥开始她就一直这样想的,欧阳永君那么好,她不希望自己带给他伤害。
“可是君儿却不这么想,你在她心里不止是妹妹这么简单。”听了如沁的话卫笙安心了许多,只要如沁无意,那么他才好继续下面的话。
如沁瞠目望着卫笙,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欧阳永君一直都知道她与轻展轩之间的一切,也给了她最多的安慰,其实在她恨着轻展轩的时候他也曾让她感动让她心动过,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然而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早已在心底深处否决了那一份不该滋长的情愫,她以为他帮她只是因为他的不舍他的心善,所以此时卫笙的话让她惊了又惊。
“君儿喜欢你,因此他拒绝了清格格,其实你也要身为人母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虽然是你的无意,但却也只有你才能解开他的心结,也才能让他幸福了。”卫笙坦诚,身为欧阳永君的师父,这一些话他不得不说,虽然有些自私,可是倘若如沁无心,他此时说了才是对的,否则愈晚便让欧阳永君愈陷愈深,到了那时候就更加难以让欧阳永君觉醒了。
如沁顿时便明白了一切,只清然一笑,“师父,如沁懂得该如何做了。”
“丫头,不是师父偏心,只是清格格她更适合君儿吧。”虽然如沁说了她只当欧阳永君是哥哥一样,可是卫笙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管怎么样,她的心善还是让他不忍心伤害她,可是人在某些时候又不得不自私,这虽是一种残忍,却也是他的不得已,再见君儿,他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也该要回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刻了吧。
“嗯,师父说的极是,如沁还饿着,师父只将那一碗粥递给我吧。”身子还有些虚,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就试着要坐起来,却头昏眼花的怎么也起不来,所以才由着欧阳永君喂她喝粥,眼下她想要再试试,毕竟吃了些粥人也稍许恢复了一点体力,那昏眩感也已没了,看来她身体里的毒果然因着宝宝的关系奇异的就解了。
卫笙将粥递给了她,便道,“我出去了,那粥你还是不要自己动手了,我唤清格格来服侍你吧。”
望着卫笙离去的背影,如沁的心已经乱了,竟不想自己的疏忽却给别人带来了这样多的猜疑,卫笙是疼爱欧阳永君吧,想到他,如沁的心只柔软了许多,欧阳永君带给她的不止是患难中的亲情,还有一份世间最难得的信任,不可以带给他伤害,心里默念着,或许,这一生他就只能是她的哥哥吧。
手探向自己的小腹,想到那腹中的小生命,她的心便更多了暖,这一回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轻展轩,轻展轩的转变让她有些不习惯,毕竟看惯了他的冷然,一下子温柔的转变,总是有了那么些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