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句守寡,陛下也不用太过在意。”
“楚、兰、舟!”某陛下咬牙切齿。
“怎么了?”楚兰舟扭头看他,一脸无辜。
话音落,便被司徒耀扑倒在毯子上。
他在上,她在下。
鼻尖几乎碰着鼻尖。
就连呼吸都好像缠绕在一块儿了。
近在的令人心跳失控。
“……陛、陛下,这是在马车上……”
“在马车上又如何?”司徒耀盯着她笑得痞坏痞坏的,“咱们就算真在车里弄出点什么动静,外面的人还敢叫停车检查不成?”
“……”他们是不敢叫停车检查,可脸都给丢光了呀。
但他们俩这个姿势,楚兰舟也不敢乱动。
更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喘了。
没一会儿便憋得脸色通红。
“怎么,不敢呼吸?是怕我对你做点什么事情么?”司徒耀故意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楚兰舟本来就已经憋的很辛苦了,司徒耀这一戳,她憋的要死也憋不住了,“噗”地一下彻底破功。
张嘴大口大口地吸气。
司徒耀趁机便吻了上去。
楚兰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但某人却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怎么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收手的。
楚兰舟被夺了呼吸,乱了心绪,不由自主地就沉、沦在他赋予的温柔之中。
直到马车轮子不知道卡到什么,颠了一下。
楚兰舟愣了一下。
下意识推了司徒耀一把。
却被司徒耀反手抱在怀中。
搂的很紧。
“你,你松开。”
楚兰舟挣不脱,气得咬牙。
可司徒耀就是不放,反而抱得更紧。
“别动。抱一会儿就好了。”
楚兰舟气得在他腰间的软、肉捏了一把,他疼得眉毛都揪到一起了,这才撒手。
“你这是谋杀亲夫——”某陛下咬牙切齿。
楚兰舟手脚并用爬起来,但想了想不解气,迅速低头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呐,礼尚往来。”
司徒耀愣了一下。
这个礼尚往来,倒是还蛮不错的。
……
因为使团和接应队伍及时会和,南疆这边去找寻的解药顺利送到了柯木朗的手上。
南疆王派来的苗医也上了柯木朗的马车,为他解毒。不过沈月笙也一起过去了。
这还是沈月笙自己要求的,他说,作为大夫他也想了解不同地域大夫不同的解毒手法。
那苗医却是不以为然,显然是没把沈月笙这个白白净净的读书人当回事。
沈月笙也不在意,说了车之后就依照苗医说的,只听只看不出声。
并没有作出任何影响苗医的举动来。
但就是这样,苗医好像也不满意,下车的时候还嘟嘟囔囔地念着,“汉人的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白了点。这种看上去连水都提不动的男的,能有多大本事啊?”
沈月痕听他那一副不屑的口气,差点就要冲上去与他理论了。
什么叫汉人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很了不起的好不好!
“月痕,没事。”沈月笙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
被拉住的沈月痕想想都有气,“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这什么破地方,你根本不用来的。”
“你不是不放心你雁容姐么,你不放心我就能放心了?”沈月笙反驳他道。
月痕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幸好,这苗医的事情只是小插曲。
并没有影响到使团。
倒是那位来接应使团的阿舍里亲王简直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拉着使团的人全程在唠嗑,就连休息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停。
魏寒江这种不爱说话的人,愣是被他给逼得不得不成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的问题。
好在还有唐琦在,唐琦就回答得很热心了,还教了阿舍里亲王不少的成语,阿舍里亲王也是学的津津有味的。
天擦黑时,才到了住宿的驿馆。
不过南疆地界不比西陵,所谓的驿馆,也只是个叫法,各方面条件实在简陋的很。
别说伙食问题不好解决了,也一下子容纳不了这么多人的使团住宿。
禁卫军的弟兄们便只好在院子里就地休息了。
房间如此紧张,晴雨妙玉她们四个便与嬷嬷们挤在了两间房里。
看在大家都凑合挤的份儿上,楚兰舟才没有把司徒耀赶到外面睡走廊去。
而且这驿馆简陋到什么程度,想洗个热水澡都成了问题。
不过,楚兰舟也不是什么矫情又娇气的人,能有热水洗个脸洗个脚也作罢了。
“娘娘,被褥给您铺好了,您早些休息。”
晴雨和妙玉给铺好了床,便抱着驿馆原有的又湿又冷的被子走了。
楚兰舟正在拨弄那盏油灯,听见他们出去的动静回头一看,床上的幔帐是锦缎的,被子是蚕丝被,连枕头都给她换成了宫里带出来的瓷枕。
“她们倒是费心了。”楚兰舟自言自语叹道。
司徒耀便接着她的话说道:“这些不都是她们应该做的。让她们这么多人跟着你出来,本就是来伺候你的。”
楚兰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问司徒耀:“若是当年的楚兰舟,陛下也会让这么多的侍女、嬷嬷随行伺候么?”
司徒耀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还怔了一下。
“……大将军的身边,不也有一个丫鬟在伺候么?”
一个丫鬟,和四个侍女、两个嬷嬷,以及一堆禁卫军保护着,能一样么?
楚兰舟欣然笑道,“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如今的身份是陛下的贵妃,不能失了皇家的颜面吧。”
司徒耀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好在天一黑,这周遭便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一些虫鸣鸟叫,连外面的禁卫军们都渐渐安静下来了。
楚兰舟原本是打算看会儿书的,但在这个气氛下,她索性就躺到床、上去了。
不过还真是,晴雨妙玉她们忙碌了一通之后,这屋里原本潮湿的霉味都淡了不少。
最起码被褥是干净清新的。
加上屋里撒了一下月笙哥给的药粉,说是驱虫的,那草药的味道淡淡的,便更加颐神了。
赶了一整天的路,楚兰舟也是累了,最初只是想避免与司徒耀继续交谈下去,但躺下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了。
司徒耀在紧闭的床前站了一会儿,一回头,见着的,便是楚兰舟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床沿,光是看着这张脸,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就在这个时候,王德兴高采烈地拿了一个炭盆子过来,“陛下,奴才给您和贵妃娘娘拿了一个……”
“嘘……”司徒耀一听见动静便赶紧示意他噤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把贵妃吵醒了。”
王德赶紧闭嘴。
好一会儿,才放低了嗓音,试探地说道:“那这炭盆子……”
“放着吧,这边夜里寒凉,有个盆子,她睡的也能踏实些。”
“是。”
王德轻轻地放下东西,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
司徒耀就这么托腮看着楚兰舟的睡颜,听着她的呼吸均匀起伏,好像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静谧之中,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
睡梦中的人好像被惊着了,司徒耀登时不悦地起身走到门口,“什么人?”
“陛下,沈某有些话,想跟您说说。”门外,是沈月笙。
……
第二日一早,又是起了一个大早便出发了。
楚兰舟由于昨晚睡得好,一早倒是挺有精神的。
倒是司徒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好像一整夜都没怎么睡一样。
上了车之后,司徒耀便在闭目养神了。
楚兰舟也以为他就是没睡好,想在车里休息而已。
“你就不觉得,我一直赖在马车里,是有什么话想跟你说么?”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闭目养神的司徒耀突然说道。
楚兰舟愣了一下,“陛下不是要休息么?”
司徒耀闻言睁开眼,说道,“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在马车里方便些。”
他说话时,眼中闪动着光芒。
楚兰舟看见他这个神情,便明白了。
他担心的是,那驿馆之中,隔墙有耳。
而这马车周围,倒都是自己的人。
“陛下离京之后,冯相代为监国。想必京城里很是热闹呢。”楚兰舟了然道。
司徒耀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点点头,“趁着朕不在宫里,这位野心勃勃的冯相可忙的很呢。”
一方面忙着催促他的大管家冯毅……也就是当年大将军姜牧恒的副将周深,去寻找那位所谓的陛下的皇子的下落;另一方面,则借着见过之名、处理公务为由,暗中联络他那些心腹,商讨密谋某件大事。
“每晚,冯家的书房可都是重兵把守的,出入都要经过重重盘查。”
“后来,冯相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了,而且冯家树大招风,太过显眼,他干脆直接搬去了别苑办公,然后整个别苑重兵把守。”
“还有人看见,出入冯家别苑的,除了朝中的文武大臣之外,还有那个如今掌兵镇守西北的陈大辉。”
闻言,楚兰舟吃了一惊。
“一般来说,这种戍边的将领无旨意宣召是不能随意入京的。偷偷回京这种事,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种事,她军旅出身的人最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