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因为待会儿勤务兵要来送饭, 谢启明主动放开了她,还替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

林溪对着那么多战士唱歌不脸红,只要和谢启明有点亲密动作就脸红得厉害。她赶紧跑下去打水洗脸, 给自己降降温。

过了一会儿来送饭的是隋平安, 并不是那个勤务兵。

隋平安在外面看到林溪,立刻臊得很, 他规规矩矩地站着, “嫂子。”

林溪忙摆手, “你可别叫我嫂子, 我比你小呢。”

隋平安:“我们都跟着谢团叫。”

他现在知道林溪是谢启明的媳妇儿,要是还敢叫妹妹, 那他活腻歪了,他可没那个胆子。

谢启明听见声音, 出来把饭盒接过去, “吃了?”

隋平安点头,笑道:“谢团, 嫂子唱歌真好听!”

谢启明:“你要是喜欢唱歌可以转去宣传队, 他们缺人。”

隋平安赶紧摇头,他又跟谢启明说了两句话, 然后赶紧跑了。

看他跑得跟被敌人追一样,林溪叹了口气,回头对谢启明道:“你为什么总吓人家。”

谢启明一把将她拉进屋里,淡声道:“我这点好脾气也就对你了, 你别不感激。”

林溪现在可不怕她,立刻做出我好怕的姿势, “吓死我了。”

她笑着坐下吃饭。

谢启明坐在她另一边,以手支头安静地看她, 眼神幽深似海,仿佛要将她溺进去一样。

林溪心头一颤,稳了稳,“你不吃饭,看什么呢?”

谢启明:“看我媳妇儿,嗯,越看越好看。”语气自然,就跟说菜很好吃一样。

林溪忙低头,嘟囔道:“之前不知道谁那么嫌弃呢。”

谢启明:“呵呵,你自己没数?”

林溪吃了一口鸡蛋羹,赶紧不说话了,她不接那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现在感觉谢启明仿佛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明说,总是跟她玩深沉,让她自己体会,她就觉得更加忐忑。

谢启明问她:“你家海外有亲戚吗?”

林溪刚要说有,她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多啊,她大姑就在国外,不过她穿来之前大姑一家带着小孙子跑回国了。她及时刹住了,小声道:“你啥意思?政审没审过?我哪里有海外亲戚?那不是犯错误吗?”

谢启明直直地看着她,那深沉的眼神仿佛剑一样要扎进她心底里去了,他笑了笑,化解了眼神带来的冷峻气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就藏着掖着吧,我看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林溪这下更确定他是知道什么,难道自己露了马脚?什么时候露的?他应该没有证据吧?林溪不知道他到底怀疑什么,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多匪夷所思呀,万一吓坏他呢,万一他不信或者有什么意外呢。

她觉得穿越定律就是绝对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穿越的,只要不承认,不管他怎么猜,那他也没有证据不是?

她拿了筷子塞给谢启明,“吃饭啦,你看你,在部队和在家里不一样。”

谢启明问她:“哪里不一样?”

林溪:“你在部队就特别严肃,我是你的犯人吗?”

谢启明:“你是我的爱人。”

林溪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那你还那么凶。”

谢启明:我哪里凶了,我敢凶么?他道:“你是觉得我不可信吗?”

林溪:“怎么可能!你是最牢靠的了!”

看他在军中的威信就知道了,他是个可靠的男人,又有安全感,不知道多好呢。

“那你……”谢启明斟酌了一下词汇,不确定要不要跟她说清楚,他感觉得出她很抗拒。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还是暂时不说,就这么见缝插针地试探她,让她不再害怕,让她觉得他对此也很能接受没什么了不起的,也许某天她自己就顺势说出来了。

他接住筷子,顺势握住她的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溪竟然莫名地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太可怕了!

是她和他有了默契?还是他的眼神表现力太强大,亦或者她竟然这么了了解他?

他这是在跟她表示想和她更进一步。

林溪:……我觉得这样就挺好,恋爱怎么不得持续一段时间,怎么能那么直接呢?

她自己没恋爱过,不知道正常人恋爱私底下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这样楼楼抱抱亲亲,睡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

她对谢启明不排斥,可是她对那事还是有些恐惧,尤其感觉她和谢启明某处不般配的时候,她就越发想逃避。

吃过饭,谢启明要去训练场,问她要不要去刘政委家玩儿,可以认识一下他媳妇儿以及孩子们。

林溪看天色已晚便拒绝了,“我看会儿书。”

她还想写点感悟,今天参加八一联欢会她有不少体悟和冲动想要用笔表达出来,写出来以后润色一下其实是可以套别曲调来唱的,正好交给黄爱党和王亚丽他们。

刚穿来的那几天,她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电脑手机,没有娱乐节目,没有商业街,没有奶茶外卖,没有抽水马桶淋浴房等等,她对这个环境是轻视而排斥的。

可跟谢家人接触一阵子以后,她又觉得没有了那些东西,她体会了更纯粹的感情。

下班以后一家人一起聊天、讲故事做游戏,一家人为了过更好的生活都努力工作,吃一顿油多的饭就很开心。

这种开心是从内心油然生出来的,很原始也很真诚,更加简单。

她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这么容易开心。

她也体会到了先辈们的不易,创业不易,生活不易,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跌跌撞撞,更加不容易。

这时候社会主义国家是被孤立排斥的,社会主义国家自己也是内讧不断的,所以尤其现在自己这方的艰难。

她想做点什么,她有满腔的情绪在涌动。

尤其来到军营,看到山里这些战士们饱满的热情和真诚的笑容,她就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做点什么。

她可以用笔来表达对他们的感激和崇敬之情,她可以用笔来歌颂他们,用歌声来激励他们。

她可以的。

在这样的情绪下,她文思泉涌竟然一下子就写了好几篇诗歌,她自己琢磨着改了一下,打算回头找政委们看看,如果可以就给宣传队套曲唱了。

夜晚的山里不是寂寂无声的,风呼啸而过,打着枝头飒飒作响。还有夜枭呜呜的声音,有小动物在枝头窜来窜去的动静,还有草虫啾啾地唱个不停。

林溪于这份幽静里感受到了她对这里的喜爱,或者说是她对谢启明产生的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情。

如果在现代,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尖叫大声喊“国家欠我一个兵哥哥”,他符合她的审美,他的性格也很宽厚善良,他工作的时候刚毅强势,他也会幽默体贴。

他是她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如果不是因为这深奥的穿越,如果不是她还想着回去,她想她是愿意真心实意和他做夫妻的。

现在她需要考虑,她真的回去的话,那他怎么办?他会接受吗?

不喜欢他的时候,她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深入考虑,当开始喜欢他以后,她想一想就觉得这是一个很悲伤的事情。

他本来不喜欢原主,因为她穿来,他喜欢上她,那么等她走后,这里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告诉她。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如果爱上一个人注定要离开他,那应该怎么办?

她如果不爱他,是绝对不会跟他生孩子,如果跟他生了孩子,那她可能就要离开他。

那她该怎么做?

她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大智慧来解决这个问题。

可怕的是,在越来越感觉他体贴温柔之后,她一开始对他的芥蒂、偏见、抵触都在不知不觉中瓦解,她在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他了。

离开自己喜欢的人,她能做到吗?回去以后,她要怎么办?

寂静的夜里,鼻端都是山中清新的草木气息,林溪的思维清晰,在写了几首感性的诗歌以后,情绪一下子就被拉扯到了感情的漩涡里。

她害怕了。

结束训练之后,谢启明和一团长带着几个营长又开了一个会,然后他去冲凉回到宿舍。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林溪趴在说桌上已经睡着。

她胳膊底下压着几张稿纸,上面写了几首诗,他抽出来看了一眼。

“我来自天涯,你来自海角,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人民解放军……”

他原本清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把稿纸放在一边。他直接把林溪抱起来,却看到她脸上沾了一张纸,纸面被水渍打湿了,氤氲了一大片墨汁。

上面依稀还能分辨她写的字迹,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他的心一下子抽痛了一下。

她在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然后趴在上面哭得这样伤心。

为什么?

他抱着她站在桌前一时间居然也恍惚了。

**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把林溪放在床上,拿了手巾绞湿了给她轻轻地擦脸上的钢笔水。

她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了,柔弱又乖顺地覆盖在眼底,让他心里生出无限的柔情。谢启明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睫,把上面的眼泪都吻走。

林溪眼睫颤了颤,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喃喃问:“谢启明,你喜欢我吗?”

谢启明亲吻她的唇,“你感觉不到吗?”

林溪幽幽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她眼泪流了下来,又被他吻走了。

谢启明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只要她不主动说,他就不会强迫她。

林溪被他亲得清醒了,原本因为写诗歌生出来的感慨和感性漩涡一下子散去,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谢启明:“你不开心了吗?”

林溪:“我都哭了,你没看见吗?”

谢启明笑了笑,开始解她的扣子,“我可以让你哭更大声些。”

林溪脸红了,推了他一把,“哎呀,我肚子疼。”

谢启明掌控着她,咬了咬她的唇,“嘴巴疼不疼?”

林溪感觉小腹一阵抽痛,她蹙眉,揪着谢启明的衣襟,“真的、我真的肚子疼,是要来那个了。”

谢启明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立刻起身把身下的林溪拉起来,“厉害吗?要不要找军医帮你看看。”

林溪摇头:“没事,每个月一次么,开始会很疼,等……那什么就不疼了。”

谢启明不懂那什么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林溪下地去找卫生用品,然后抱着她的布包去厕所,他拿了手电筒起身默默地陪她去。

等林溪回来以后,小脸都白了,本来红润的唇也没多少血色了,小腹一阵阵抽痛,让她觉得生无可恋。

刚才生出的那点伤感什么的,都化成风飞了。

谢启明扶着她上床,看她疼成那样还不忘了找出一个小垫子铺在褥子上。他翻出谢母让给林溪带的一罐头瓶红糖,冲了一茶缸红糖水让她喝。

林溪摇头:“喝了水还得去厕所,不想动,我想睡觉。”

这里也没热水袋,更没有暖宝宝,她要疼也只能忍着了。

睡一觉会好很多。

前世她一开始也痛经,爸妈想了很多办法给她调理,后来就不怎么疼了。

没想到原主疼得这么厉害,小腹犹如被万箭射中,还心慌胃抽抽直恶心,简直要她命了。

谢启明伸手摸了摸,林溪脸上冰凉,手脚也冰凉,身子蜷缩着显得越发柔弱不堪,让他心跟着疼。

他帮林溪把被角掖好,“我去找军医给我拿点止痛药。”

如果是自己,再疼也能忍着,可女孩子和男人不同,他觉得女孩子不需要这样忍痛。

林溪疼得已经说不出话。

谢启明直接去了医务室,特意找了一个女军医,把林溪的请款告诉她。

女军医给林溪开了几片止痛药,又给他一个热水袋让灌热水暖暖腰,叮嘱他,“注意休息别劳累,别碰凉水,别吃生冷刺激的食物。要是明天还疼就过来看看。”

谢启明想起四姥爷给开的方子了,当时交给林溪,可她没当回事,没病没痛的她自然也不肯去抓药吃的。

他问女军医,“喝汤药能调理吗?”

女军医笑了笑,“当然能,不过这痛经呢有好几个原因,得区别对待。我有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谢启明立刻问道:“请讲。”

女军医:“你们呀,赶紧生个孩子,很多痛经的妇女在顺产以后疼痛的程度都会减轻。”

谢启明略一沉吟,觉得这话不能自己讲,要是自己给林溪讲她肯定以为他瞎忽悠骗她。他点点头,“那麻烦大夫跟我媳妇儿说一下。”

他拿了药和热水袋回宿舍。他把热水袋放在林溪后腰处,试着摸了摸她的小腹,果然也是冰凉一片。

林溪原本疼得打滚呢,这会儿蜷缩在那里没有力气,关键还怕会漏什么的,毕竟这时候也没棉条、安全裤卫生巾,真的不能滚来滚去。

当谢启明把热水袋放在她后腰的时候,她立刻冷热相激打了个寒战,随即就感觉一股热流从后腰透过来,带着一丝抚慰。然后她感觉他掌心炙热的大手贴上她的小腹,暖烘烘的没热水袋那么烫,却持续发热让她觉得更舒服。

她忍不住轻咛了一声。

谢启明扳着她的肩膀,“我给你拿了止痛药,大夫说可以吃两片,明天再疼就去找她看看。”

林溪却热乎乎的一动不想动,她摁住了他的手,想让他多帮自己捂一会儿。

谢启明便躺在她身后,一直帮她暖着小腹。

她身体苗条,他手掌宽大,一只大手盖过来还绰绰有余。

他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不该碰的惹她不高兴。

最后他直接把她搂在怀里,用胸膛帮她暖和后背,将她密密实实地裹住,她就睡着了。

好在林溪肚子疼只有刚开始的那三四个小时,没有持续一晚上,半夜起来一次下半夜就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谢启明让林溪晚点起床,他去把早饭打回来,又提了一壶开水兑了温水绞湿了帕子给林溪洗脸。

林溪坐在床上,眼睛笑弯弯的,经过昨晚上她感觉自己和谢启明感情更进了一步。

她笑道:“我这怎么跟坐月子似的?”

谢启明也感觉经过昨晚上以后她在自己面前更加轻松自在,甚至会撒娇了。

他直接帮她挤了牙膏递过去,“坐月子的小媳妇儿,刷牙了。”

林溪连忙下地,“我才不娇气呢。”

谢启明看着他说不娇气的娇气小媳妇,笑了笑,给她倒了一碗小米粥,又顺手给她剥了一枚红皮大鸡蛋,“吃过饭你还去宣传队?”

林溪:“你要是没事我就去,有事吗?”

谢启明:“没事。”申请表他交就行,不需要她自己出面。

吃完饭谢启明看她,“真不疼了?”

他跟自己说生理期这个事儿,林溪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含糊道:“不疼了。”

谢启明:“还是去军医那里看看,又女大夫的。”

林溪:“不用,一半女孩子都会这样。”

谢启明想起四姥爷给开的方子,但是他没找到,就问林溪放哪里了,“四姥爷是老中医,你找出来让后勤处给你抓药,回头煎了吃吃看。”

并不是什么病症,也不是天天疼,让林溪为这个吃那么难吃的汤药她心里很抗拒。

谢启明看她疼过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提醒她,“昨晚上是谁疼得死去活来?”

林溪脸色一变,“我找找,应该在本子里夹着呢。”

谢启明看她那样子估计自己一走她就丢到脑后去,便立刻问清楚找出来,上面记着是月事儿前七天喝,来的几天继续喝,之后停掉等下个月再喝。谢启明寻思就从这个月底开始给她喝起来,便折起来放在口袋里,“走吧,我送你去大夫那里。”

林溪:“那也得过几天再去啊,现在疼就吃片药,不疼就那样。”

妇科检查都是要生理期过去之后,他不懂。

谢启明觉以为她害羞呢,也没强迫她,回头让女军医找她说注意事项这些也行。

谢启明去团指挥部,林溪先去医务室,拿了一小瓶止痛药备着,又聊了一下然后去宣传队。

她发现过完八一节,驻地又恢复了从前紧张严肃而枯燥的生活。

宣传队也不宣传什么,就在那里顾自排练节目,每天也没有什么表演。

林溪给黄爱党和王亚丽提了一个建议,觉得可以在三餐的时候放广播,给大家放歌曲听,或者诗朗诵、读英雄事迹都行。

毕竟战士们每天都很辛苦,训练也很单调,应该给他们单调的精神添加一些润滑油。

黄爱党:“一团长不让,说整天呜呜啦啦太聒噪。”

林溪笑道:“那就放他爱听的嘛,慢慢的他爱听的就多起来了。”

王亚丽:“一团长爱听的少,都唱絮烦了。”

林溪:“那就把他喜欢的曲子填新词。”反正也不是为了发表传播,就在自己驻地唱,改改词也没什么。有点新意,也能调动大家的耳朵积极性。

他们就邀请林溪加入,帮忙一起丰富作品内容。

林溪也没拒绝,昨晚上在宿舍里她灵感爆棚,写了三首军人视角的诗歌,《万绿丛中一点红》《军歌嘹亮》以及《祖国妈妈》,都可以直接配曲唱出来。

黄爱党看了一遍,夸道:“写得真好。我可以用手风琴给配曲子。”

这几天林溪就在驻地宣传队上班,等谢启明把她的大学申请文件交上去以后,就等省军区批复,再进行简单的考核。

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入学之前当地还是要进行考核的,主要是语文数学,语文要写一篇作文,数学则是三道大题,水平则是初中水平,不涉及高中知识。

林溪拿到卷子看了看,对她这个前世刚高考完毕读大学的大一新生来说,那简直太容易了,毫无疑问她轻松过关。

考核以后直接在驻地由军医帮她体检,体检也没问题就等通知书了。

8月12日中午,林溪拿到了北大的工农兵大学入学通知书,她被分配在中文系,要求最晚8月29日入学报到。

拿到入学通知书,林溪翻来覆去看了看,也算是一个时代特征了。

她又把谢启明的军校进修邀请函拿来看看,上面大红章密密麻麻七八个,比她的可气派多了。

邀请函上还有谢启明被盖了钢印的照片,小伙子青春俊秀,绝无冒名顶替的可能。

她发现年轻时候的谢启明气质是真冷,嘴角抿着眼神冷冽,一副睥睨众生的高冷模样,只看照片,她莫名感觉到了他的攻击性。

她嘟嘴,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你拽什么拽!”

谢启明在外面刷完饭盒回屋就看到林溪对着他的照片嘀咕什么呢,那小?模样真是奶凶奶凶的。

他上前从后面抱住她,“你这是在训他么?”

林溪被他抱住动弹不得,歪头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他那张年轻时候的照片,“这时候你多大?看起来锋利得很。”

谢启明:“十七八岁吧。”

林溪仔细看了看,笑道:“谢启明,你没有童年啊。”

十七八岁的时候这么高冷,脸上也没有婴儿肥,眼神冷冽锋芒毕露的样子。

谢启明想了想,“也许吧,所以我要找个永远长不大的媳妇儿。”

林溪被他说得有点脸红,“谁长不大啦,我要是凶起来……唔……”

话没说完她就被他吻住了,她瞪圆了眼睛对他表示抗议。

谢启明亲了亲她,低声命令,“闭上眼睛。”

林溪偏要把眼睛睁再大点,好看清他风骚的一面。

谢启明大手在她腰上一掐直接把她按在了墙壁上,亲得她晕头转向直接软在他怀里,大眼水汪汪的再也凶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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