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甫流闻言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刚刚是这戏精两口子编出来扰乱人心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听到秦甫流的怀疑,孟白有些无奈:“不是吧,秦将官,你也不相信我,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甫流内心os:你倒是没骗过,可你身边的那个人可是一个惯犯。
这时候,书记却仍旧不肯相信:“不行,在没弄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相当令人无奈,孟柏挑眉,冷冷道:“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拦得住我们?”
书记:“……”
他还真拦不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是一阵骚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身材肥大的总委长小心翼翼的踩着尸体间的空隙走了过来。
在看到杜风岐的尸体后,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顿时挤成了一朵花一样,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欲言又止的书记。
孟白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乐不可支的总委长,有些意外:
“真是没想到,那个跟杜风岐勾结在一起的人,居然会是光之社的风社长。”
秦甫流这才恍然,怪不得他一直都觉得这个胖子有些眼熟,原来他就是光之造星社的风社长。
看样子,乐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煞费苦心啊。
风社长不知道孟白是在哪里见过自己,不过无所谓了,他反正都没有打算隐藏身份。
如今,他万事俱备,心腹大患杜风岐又死了,那么这个总委长的位置,他既然坐了下来,就没有再准备挪位置了。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傻子都能够看出他的喜悦之情。
他索性站了出来:“小孟,真是好久不见。当初在光之社我就看出你的不寻常,没想到你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这个“小孟”自然指的是孟柏,看着对面男人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艳的脸,风社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脸上的肉顿时抖了一抖。
两道贪婪的目光从肉缝里挤了出来,沿着孟柏的脖子下移,游走过胸腔,腰肢,最后停留在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之上。
风社长原本如缝的眼睛顿时笑得连缝都不见了,
“如今既然到了你老上司的地方,也就不用担心,再怎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来人,把孟乐姬请下去,好好安顿。”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人除了跟风社长一起过来的几个随从外,刚刚目睹完全场的书记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社长,没想到他居然色胆包天到这个地步。
有不明所以的随从准备动手,却被书记悄悄拉住,拦了下来。
场面顿时僵持了下来,风社长见到没人听自己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
“我让你们动手,没听见吗?”
何其嚣张!
孟白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而被冒犯的正主——孟柏,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的大手摸了摸有些炸毛的孟白,沉声道:
“大小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事情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样子,自然惹到了风社长,“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如墨的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那携手而立的两人就随着那道闪电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还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咔滋”一声,屋内的灯火应声而灭。
“发生什么事了?”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这栋大楼内响了起来,但不包括着秦甫流所在的房间。
这里安静的跟外头犹如天壤之别。
深夜十二点。
窗外电闪雷鸣。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雷雨夜,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窟窿。
起初,它不过米粒大小,但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很快吞并占有了整个天空。
但在吞并天空之后,它没有停止扩张自己的领土,高山、城市、树林、飞禽、走兽、海洋乃至整个玉裂州都成为了它的盘中餐。
自然,也包括了玉裂州上的所有人类。
而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虚无又黑暗的空间里。
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世界已经完全崩塌了。”
“嗯。”
“我们也会消失得吧,对不对?”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基于那位女神的意念所诞生,她的存在既然已经被抹去,依附她繁衍而生出的我们,自然也会不复存在。”
“不过……”
“不过?”
“世界虽然虚假,但我对你的心无比的真。”
“……”
“我也是……”
……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了一阵酣畅淋漓的舒畅,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觉得面前的景致好生怪异。
桃树居然是倒着长的。
“……”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桃树应该是倒影来着。
只是,他应该跟着玉裂州一起消失了才对,怎么会还会在这里。
难道说,那个世界消失后,他们那里的人都会被传送到别的世界去吗?
那大小姐,她会去了哪里?
孟柏站了起来,想去找到孟白。
却见到前方不远处,婉转曲折的绿色生命之河前的岩石之上,坐着一个女人。
这条河,有些眼熟啊。
不过,眼下不是关心这一切的时候。
他有些欢喜的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只是他才行了几步,那女子便转过脸来看着他:
“你醒了。”
孟柏止住了脚步,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
不是大小姐。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的头发用彩色丝带编了无数细长的小辫子,腹部高高隆起,看起来就快要生产了一样。
孟柏静静的站在原地,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好奇怪,明明他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觉得这里好眼熟,还有那个女人,他好像也见过。
可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谁?
我是孟柏啊!
孟柏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挣扎,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孟柏。”
女人见状,脸上的神情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她伸出手,指了指河对岸。
“孟柏是吧,只要你趟过这条河,你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