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都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木政会是如此反应。
[木政哥。]孟白在心头微微叹息一声。
而孟柏则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一如之前,一语不发。
洛倾城咳嗽一声:“好了,等我师弟和师妹过来,就可以开始了。但在这之前,我有几点想跟你们说一下……”
接着洛倾城便一板一眼的跟他们说了可能会出现的状况,颇有点,大型手术前,让家属签署意见书的架势。
……
不久后。
海城,废弃的矿场外。
这是孟柏曾经进入桃源之乡的地点,现如今已经变了模样。
整个废弃矿场被人为的分隔成两个部分,上面多了许多的小型帐篷。
其中最靠里面帐篷上都竖着一些黑底红花的旗帜,这是委员军的军旗。
而靠近外围的地方,上面树立着代表着禁卫员的红底黑花的军旗。
正午时分,天空中的骄阳如同一台永无止尽的制热机,朝着四面八方放射着它的热能。
帐篷内,年轻的禁卫员擦了擦自己的汗,听着手下的人汇报着附近的情况。
今天的汇报内容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听罢,禁卫员首领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一旁的人有些好奇:
“长官,这里不就是一个废弃矿场吗?咱们都在这里守了大半个月了,到底是在这里等什么?”
对于下属的疑惑,他并没有为其解答的打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神情带着商贾惯有的倨傲:“让你等着你就等着,不要多问。”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
“那边有动静吗?”
下属答道:“您说得是委员军那边吗?属下看过了,他们跟我们一样,一直安静的驻守在原地,没有别的动静。难不成,他们跟咱们一样,在等同一个东西,”
首领一记眼刀横来,那人很快没了声,他这才说道:
“除了巡查附近的矿洞外,那边也给我派两个人去留意一下动静。”
“可那是委员军的人,我们……”下属有些迟疑。
首领却冷哼一声:“怕什么,真出了事,有人顶着。”
下属面色一变,有些犹豫的应了声。
只是还没等他将命令传达下去,却听到委员军那边忽然传来了撤退的消息。
他立即将消息报了上去,首领先是一惊,随后在屋内发了一股没有由头的怒火
不久后,又出人意料的同样传出了撤退的消息。
只是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之前的委员军首领,悄悄的溜了出去,褪下红色的禁卫员服饰,换上黑色的委员军服装,独自一人离开了。
他离开的方向跟委员军撤退的路线不同。
先不说禁卫员内部的混乱,另一边在撤退的委员军队伍中,罗文元正对着滕介不停的抱怨:
“三爷,你实在是太冒险了,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一旁的洛倾城适时的回应到:“有我在,你还怕他出什么意外不成。”
罗文元被呛了个没声,有些支吾的说道:“不是…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至少应该把我带着一起吧。”
滕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大大咧咧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里跟我撒娇了。要把你带上,老爷子那边怎么办,对了甫流那边没什么意外吧。”
这说得也是,罗文元默默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滕介这回带着他们前去桃源之乡,是完全瞒着兴城那边出来的。
他心知自家父亲对海城孟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为了这回的援救不出意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并没有跟滕家说过。
而且,当初孟箐将从杜风岐得知的真相告知孟父后,孟术经过多方查证,也是私下偷偷联络了滕介,并未将此事摆到明面上。
这也间接证明了孟父的打算,到现在这件事的知情人除了滕介和孟家人外,剩下的就只有罗文元和被用来打掩护的秦甫流了。
“秦将官那边很好。”罗文元说。
“那将我们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他。”滕介说道。“让他自己想办法圆过去。
罗文元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专业人员的护卫下,他们很快便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在另一个车厢内,木政、孟箐、奥莉莎等人正默默待在里面。而除了他们之外,孟柏也赫然在列。
这是一辆小型房车,车厢内布置得很舒适,再加上司机技术很稳,坐在上面的人犹如回到五星级大酒店一样的享受。
——但这并不是他们几人都守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他们之所以会守在此处,完全都是因为,孟白依旧没醒。
在老诗仁兄妹以及洛倾城的合力帮助下,孟白的神魂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但不知为何,孟白并没有立即醒过来。
好在老诗芙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多加时日,必定会醒过来。
原本他们几人是要等着孟白苏醒了再出发,但考虑到桃源之乡缺乏维持生命迹象的药剂以及其他原因,他们还是带着昏睡未醒的孟白从桃源之乡出来了。
狭窄的车厢内,几人或站或坐守在孟白的身边。
“姐姐怎么样了?”
孟箐站在木政的身边问道,这段时间,都是木政再随时监控着孟白的身体状况。
毕竟,这里,也就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能力。
“她没事。”木政收到。
那是自然的。
孟柏闻言轻轻的扫了一眼沉睡的孟白,兴许是神魂归位的影响。
现在的孟白虽然看起来再沉睡,但精神气很好,脸颊和嘴唇就如玫瑰花一般娇艳动人。
兴许是看得太久,孟柏竟然眼前一花,瞧见对方那比蝶翼还要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样。
直到孟箐的惊呼声响了起来,孟柏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孟白已经轻轻的睁开了眼。
她的那双美丽的杏眼中此刻蒙上了一层了懵懂的水汽,似乎还弄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张了张口,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中,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支吾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