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整个身体都顺着地面滑行了两三米远。
他望着死而复活的那人,已是目眦皲裂。
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面具男一个就地打滚,将之前落到地上的佩刀和面具捡了起来。
他一把戴上面具,杀气腾腾的举着刀朝着秦甫流挥了过去。
[快跑!]
孟柏见秦甫流忽然愣在了原地,连忙焦急的叫了起来:
“你在发什么呆,快站起来啊。”
而秦甫流死死盯着对方,在这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是该躲还是该迎上去。
他的佩刀虽然不在,但配枪还完好的别在腰间,然而现在的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乌云散去,对方高举的屠刀长长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抛了过来,落在两人的中间。
两根细细的丝线缠上了秦甫流的双臂,将他快速往后拖去。
而与此同时,落在中间的球状物炸开来,一股浓浓的白烟从中冒了出来。
砰砰砰——
噹噹噹噹——
不知哪里来的子弹如同不要钱一般扫射在面具男的身上。
“秦将官——”
“孟先生——”
一列委员军小纵队从一旁的暗处快步跑了出来,他们分成两队,一组抬着担架朝着孟柏走跑来。
“孟先生,接到你的求救消息,我们便马上赶来,秦将官这是——”
说话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委员军,他在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甫流在原地犯傻,跟他印象中的杀神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知道。”
孟柏同样不明白秦甫流在干嘛。
而这些人则是在他之前发现秦甫流完全没占上风时,找的紧急救援——这是六年前,滕介为他准备的保命手段。
白烟很快将这片场馆团团包裹起来,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人,那些子弹虽然并非秦甫流使用的那种特殊子弹能够打穿他的皮肤,但是这么多的分量,还是有点痛。
面具男止住动作,眼中红光一闪,用来樟目的白烟便没了原本的作用,忽然掉头往孟柏那个方向急速奔去。
“快拦住他!”
秦甫流一个激灵,迅速捕捉到了对方的行动轨迹。
他一把扯下身边人脸上的红外线眼镜,来不及戴好,便一头扎进了白雾之中。
秦甫流进去之后并没有急着找面具男,反而直接冲着孟柏所在的地方赶了过去。
那是对方的主要目标,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当秦甫流猛地冲到了孟柏的身边后,
“人呢?”
除了手臂全都完好无损的孟柏努了努嘴,
“已经走了。”
秦甫流有些诧异:“他没来找你。”
一个禁卫员指了指地上的血迹:
“他受了很重的伤,已经逃走了。要追吗?”
秦将官眉头一凝:“马上调队伍过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发现他的踪迹,要立即通知我。”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孟柏。
“找两个人把他送去医院。”
秦甫流说完,便顺着对方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对方这异常的反应勾起了孟白的好奇心。
孟柏任他们将自己抬上了担架,回应道,‘看他的反应,那人应该是他的熟人,也许是战友吧。’
[战友?]孟白惊呼。
孟柏却没有说话,他忽然想起多年以前,那双摸了自己头的大手的主人。
……
“怎么回事?”
南纤纤怒气冲冲的推开病房的门。
“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了。”
她得了消息就立马就从乐城打飞滴过来,只是一进屋,蓦然发现孟柏的四周已经围满了人。
苦主孟柏两手打着厚厚的石膏,正张着嘴等待投喂,而林凯文在一旁举着勺子。
在病床的另一侧,艾朵儿一脸幽怨的盯着那两人。
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名身姿窈窕的陌生女人正坐在上面。
她的面前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身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黑框眼镜青年。
她一进门,除了那个陌生女人,剩余几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南总。”
艾朵儿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救星一样,率先走了过去。
黑框眼镜男收回目光,俯身在咖啡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咖啡女听罢,静静的看了一眼南纤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孟柏咽下嘴里的食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林凯文也连忙站了起来:
“南小姐,你好。”
南纤纤快步走了过去,趾高气扬的看了林凯文一眼:
“你怎么在这里?公司给你安排的人不好用吗?”
后一句自然对着孟柏说的。
艾朵儿眼中立刻闪过几丝愤愤不平。
没错,明明自己才是孟柏的经纪人,但这人一来就抢了自己的活,害得自己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她怪的人当然不是孟柏。
林凯文丝毫不觉得自己出现有何不妥:“柏哥是我兄弟,他受伤了,我自然应该过来照顾。”
南纤纤眉头一挑:
“那也不行,你可是光之社的人,谁知道你安没安好心。”
被认为不安好心的林凯文有些薄怒,他正打算为自己分辨几句的时候。
沙发上的女子斜着看了身边的黑框眼镜男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南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你来得太晚了,刚刚我们可是亲眼看到那位年轻的小助理差点将热汤撒到孟先生的身上,幸好林先生即使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险起见,林先生这才过来帮忙的。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林先生的衣袖。”
南纤纤一愣,视线移了过去,果然见到林凯文左边的衣袖、衣襟上有一大块油迹。
她有些难堪的瞪了艾朵儿一眼,艾朵儿立马羞愧的低下头。
她只是想着这样近距离接触,有些激动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南纤纤又望向那边坐着的女子,只见她凤目琼鼻,身上的连衣裙虽然辨不出是哪个牌子的,但不论是面料亦或者裁剪版型,都是一等一的精致。
还有手腕和脖颈之上的首饰,咋看之下平平无奇,细看却能辨别出千金难求的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