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文见状,连忙说道:
“柏哥,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会来看你。”
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才走的,然而他还没动身,又听到孟柏大声叫道:
“林凯文你不许走,把刚刚的文章念给我听。”
林凯文连忙掏出手机,还没解开屏幕又听到孟柏说道:
“闭嘴,你给我出去。”
“……”
“该闭嘴的是你,本小姐办事,现在没有你插嘴的地步。林凯文,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念。”
林凯文彻底糊涂了:“”
柏哥这是人格分裂了吗?
他的脑子一时有些拓机,不知道自己是该停下来念文章还是马上奔出去找医生。
这时,孟柏却忽然垂下头,浓密的头发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林凯文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怎样,却听见他用一种低落的声音轻轻说道:
“多管闲事。”
见这人再次没了动静,孟白连忙说道:
“林凯文,别发呆了。过来给我念。”
而此时的林凯文却如同看怪物一样静静的看着他,孟白知道他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但现在的她却没有思绪再管旁人,又不耐烦的催促了一次。
这才看到林凯文有些颤抖的掏出手机,将那篇文章念给孟白听。
孟白听完,心中顿时有了一种破开云雾的感觉。
怪不得,孟柏在见到自己父亲的照片后会那样失控,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不失控才怪。
不过,既然知道孟柏的生父有这样劣迹斑斑的往事,为什么光社还会将孟杉秋的照片公之于众。
难道这些事真的都是编出来的?
孟白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从孟柏的反应看来不像假的,那么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这时,林凯文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柏哥?不如,我去叫人来把床单换了吧。”
孟白回过神来,看到周围的狼藉,不由得有些嫌弃,同意了他的要求。
按下铃铛,很快就有人过来收拾干净了。
等到人走后,林凯文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
他心中的问号都快漫出来了,但孟白可没有为他解惑的想法,直接将他请了出去。
接下来,便是思考,如何将这个闷葫芦的嘴撬开了。
孟柏在直播上发狂伤人的事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便被有心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而后爆出的生父之谜,更是将他进一步推上了风口浪尖上。
海城。
瑞金巷启航。
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趁着休息的空隙,在茶水间讨论这件事情。
这种在高压管理下摸鱼的快感丝毫不亚于偷腥。
讨论完毕的几人都一脸的满足的走出茶水间,正好瞧见孟箐拿着文件夹快步走过。
作为启航管理层新生代的一员,孟箐的魅力并不小。
尤其是跟她同样为女性候选人的妃笑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冰美人。
两者相比,更有亲和力的,自然是孟箐。
几人见到她款款而来,顿时露出向往的神情来,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
但孟箐却直直的路过几人,根本不在意。
她步履如飞,快速进了电梯,上了十八楼,最后止步于一间办公室外。
“小孟总。”
穿着铁灰色西服的明旷正好站在门外的隔间里,见到她来,露出了微笑。
孟箐平复了一下微喘的呼吸:“明特助,我找孟总。”
“好的。”
明旷拿起一旁的通讯器,对着里面说了几句后便放下。
很快,办公室的门缓缓开启,孟箐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孟术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鱼缸外面投喂鱼食,那些色彩艳丽的小型观赏鱼正争先恐后的抢夺着口粮。
“爸。”
孟箐走到他的身后,出声叫道。
孟术回过头,一如往常的和蔼:
“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孟箐微微喘了两口气:“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杜风岐的事情。”
孟术一听这事,便微微板起脸。
他将多余的鱼食摆到一旁的小托盘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不是说了,这件事急不得吗?”
见到父亲生气,孟箐的脸上有一丝慌乱:“可是”
“好了。”
孟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孟术打断了。
“大选在即,你也该收收心了。”
孟术因为之前被孟柏放了鸽子的事情而对孟柏心中有了些许微词,现在又见孟箐如此执迷不悟,说话的语气便重了几分。
“不要忘记,你之前是怎样跟我保证的。这才过了多久,又故态复萌了。不过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孟箐有些难堪的抿了抿唇,她垂下眼帘:
“爸,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孟家,不如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下决定。”
孟箐说着,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孟术。
孟术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焦急,像是煞有其事的模样,这才接了过去。
只是才翻了两页,他面上的神情就有些凝重起来。
等到他看完了所有资料以后,有些微微吃惊的问道:
“这都是真的?”
孟箐的俏脸也是一片严肃:“千真万确。那个孟柏的父亲孟杉秋之死,跟杜风岐脱不了关系。而他会回海城,也是为了向杜风岐报杀父之仇。孟家作为杜家的姻亲,绝对会被卷入其中。”
“哼。”
孟术将文件丢到一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所以你就反过去讨好他吗?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一个不入流的乐人,还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现在的孟术比之前未曾知道真相前更生气,毕竟原本他以为只是二女儿一时头脑发热闹了这么一出。
可现在看来倒完全是由于她这软绵绵的性子,只听见一些这敌人只稍稍放出了点风吹草动,便立刻吓得丢兵弃甲,如同老鼠一样缩回去。
这还不如以前,至少她以前还为了自己的“真爱”跟旁人抗争一下。
瞥见孟术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孟箐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知道是孟爸爸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不是,如果只是孟柏一人,当然不会至于如此忌惮。可他的背后,是兴城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