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许久也没有挑到满意的,就在孟柏思索要不要降低一下标准,只要费用少点,不直达也行的时候。
一个瘦瘦的货车司机找上了他。
“听说你要到兴城?”
彼时的孟柏正和一旁的顺风车司机砍价砍得难舍难分,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也要去?”
孟白还从未见过对方这模样。
被砍价砍到一半的司机见有人抢生意,连忙拉了拉孟柏。
“小哥,这个数,送你到罗云市,你到那地再打车就行了。”说着他比了一个“四”的手势。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罗云市是靠近兴城的一个边陲小市,离兴城只有一个小时路程。
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但不在孟柏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如去抢可能还快点。]孟白吐槽。
孟柏还没说话,那个瘦瘦的货车司机也拉住了他。
“别听他的,他这是在讹你,这个数,直接把你送到兴城内部。”
货车司机比了个“二”。
价格足足便宜了一半,但孟白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然而,孟柏的雀跃全表现在脸上了。
顺风车司机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你就吹吧你,小哥你可别听他的,那个数油钱都不够,你要跟他走,当心被人卖了都要数钱。”
“呵呵。”货车司机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大货车,上面满满当当装着货物。
“我一拉货的还指望他来赚油钱?我只是看这个小哥跟我儿子差不多大,想帮一帮,顺便还能路上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罢了。”
听起来倒十分可靠,不过你找这人陪你解闷怕不是找错人了吧。
毕竟他要么一声不吭,冷淡得很,要么就能怼得你无话可说。
孟白在心中腹诽。
“小伙子,怎么样。”
“你可别去,当心遇到拍花子的。”
两边的人都在等着孟柏抉择,而孟柏表面上在思考,实际上也是在等着孟白拿主意。
“我想一想,怎么样呢?”
孟白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询问他,连忙说道:
[不行,一个太贵,一个太可疑,还是坐火车比较划算。]
孟柏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货车司机说道。
“大叔,麻烦你了。什么时候出发。”
“哼!小年轻,这么爱贪便宜早晚吃亏。”
竞价失败的顺风车司机十分不开心的丢下一句话,开着车走了。
早晚吃亏!
真是一语成谶啊!
孟白想着顺风车司机的话,再联想到两人目前的处境,不由得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应该再谨慎一点。”
孟柏神色有点颓靡。
此时的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塞到了货车后面。
而前头在驾驶室超控货车的人也换成了刀疤脸一行人。
这几人就是在公园里面讨论孟柏的那几人,他们正是之前杜风岐派来追杀孟柏的那几个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成功的将孟柏追杀掉,但他们谎报了情报,借此从杜风岐手中得到了高额的报酬。
原本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说来也怪孟柏运气不好。
这四人头天晚上在娱乐场所打牌打到天亮,原本只是出来吃个早饭就回去补眠。
但这世界就这么小,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让他们撞上了从海中逃难出来的孟柏。
四人一合计,觉得不能让孟柏这样继续活下去,不然要是让雇主发现了,非常有可能影响他们的声誉。
于是他们尾随孟柏,意外得知了孟柏想要找黑车去兴城的事。
便找了个货车司机配合他们,演了一出戏,将孟柏骗上车。
这四人就藏身在货车后头,等到行到偏僻处,便出来把货车司机换了,来了个瓮中捉鳖。
他们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兴城,那地方他们可不敢去乱来。
而且之前为了取得孟柏的信任,也没有往废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迷失之地,那里的外圈有许许多多废弃的矿地,因为矿洞早已废弃,根本无人看守。
在那里杀个人抛个尸,根本无人发觉。
车厢内,孟白也猜出了这一点。
[他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矿区,然后就在那里把你杀掉。毁尸灭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孟柏的嘴被人堵上,发出了一连串模糊的呜呜声,但孟白居然发现自己听懂了。
[对,现在杀你就是杀我,但造成这一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刚愎自用,不肯听从我的建议吗?你之前不是对那些渣渣都一掷千金,现在怎么又这么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呜呜呜(因为我现在没钱了)”
“呜呜呜呜(那些人就是之前杜风岐派来追杀我的,你不是号称冰雪聪明吗?赶快想想办法。)”
孟白叹了口气。
[现在就只有祈求奇迹的降临了。唯一该庆幸的,就是在到达矿区前他们应该还不会杀你]
孟柏瞪大了眼睛:“呜呜呜(你不要再说了,当心有人听见)”
事实上,关于孟白提到的这一点,四人组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驾驶室内,三人围在一起玩扑克。
最矮的那个人突然问道:“老大,为什么我们刚刚不把那个男人杀了,反而留着活口。”
刀疤脸冷哼一声,坐在旁边的人立刻接话。
“你是不是傻,那个男的肯定掌握了什么秘密所以姓杜的才会想灭口,咱们只要把这个秘密从他口里问出来,肯定就能从姓杜的手里再掏点钱里出来。你也不想想他风盛的家业有多大。”
刀疤脸的确是这样计划的,在孟柏临死前,套出他的秘密,如果不是什么大秘密就去敲诈一番。
要是是什么很严重的秘密,就算现在不能敲诈,等到以后也许能够留下来报名,反正当事人孟柏早已死的一干二净了。
就在这时,前方宽阔的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路障。
一辆小型货车歪歪扭扭的停在了道路边缘,货车的阴影下蹲着四五个人,他们都穿着红色的军装。
而一旁驾驶室的门大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把脚搭在了窗沿之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