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之计进行的相当顺利。没有了后方补寄的胡蛮谨谨在一个月便退去了。
由于此回的功绩,孤独雪在城内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确认胡蛮当真退去之后,孤独雪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燹城。
……
燹城之外,孤独雪曹飞麟众人人看到了迎接队伍。
“恭迎曹将军凯旋归来!”
曹飞麟下马回礼之后,众人便随着仪仗队伍往项家王府而去。
…
宴厅之上,孤独雪随着曹飞麟见到了威震天下的项演兵。
已近花甲,须发花白。虽有龙钟之像,却掩不住一身威势。常人与之对视,都会不自觉的绷紧身体。
见到项演兵本人之后,孤独雪内心不由感叹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进入宴会不久,曹飞麟便带着项天向项演兵行礼。
“末将曹飞麟幸不辱命,在此提前祝我王长命百岁。”
“不孝子项天,见过父王...”
“见过项王。”
曹飞麟面目一如往常,项天眉宇间带着三分挫败。孤独雪出于敬意亦行了一礼。
项演兵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后开始赐座。
“先入座吧。”
“谢我王赐座。”
众人入座之后,只见项演兵举起手边硕大的酒碗。
“为飞鳞再次击退胡蛮,干!”
“干!”
项王带头,在座宾客急忙举杯相迎。烈酒下肚之后,项王满面畅快。
“飞鳞啊,你代本王镇守边关有几年了?”
“回王之言,已有三年了。”
项演兵闻言面带感慨“三年来你从未令吾失望,本王很欣慰。”
曹飞麟闻言于座上单膝跪下
“谢我王信任,飞鳞只是做了份内之事。”
“哎!酒宴之上莫要坏了兴致。”
“是!”
曹飞麟再次入座,项演兵开始寻问起来。
“飞鳞,说说尔此回的英勇事迹吧!”
曹飞麟抱拳“启禀我王,此回能击退胡蛮。飞鳞不敢居功。”
“为何?”
在项演兵疑惑的眼神之下,曹飞鳞缓缓将手伸向孤独雪。
“此回能击退胡蛮,这位孤独雪兄弟当居首功!”
随着曹飞麟话语,众人皆将目光投在孤独雪身上。项演兵看着孤独雪年轻的面孔不由露出惊奇之色。
“此人应与天儿年龄相仿,飞鳞你莫不是在糊弄于我吧?”
面对项演兵疑问,曹飞麟再次行礼并道。
“启禀我王,飞鳞不敢!此人虽年纪轻轻,但一身修为却实是惊人。多亏此人,飞鳞此回方才有幸击退胡蛮。”
眼见曹飞麟对孤独雪如此推崇,众人对孤独雪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面对众人目光,孤独雪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已感不妙。
“细细说来。”
“是!”
项演兵追问之下,曹飞麟开始讲述击退胡蛮的过程。然而一番讲解之后,众人皆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飞鳞,此话当真?”
面对项演兵与众人的质疑曹飞麟面色不改。
“启禀我王,飞鳞所言句句属实。孤独雪兄弟确实已达七脉修为!”
曹飞鳞虽说的信誓旦旦,然而在场众人却仍是难以置信。
在众人的共识之中,修炼一途凭的是毅力与天份。宇文辰能在三十岁达到八脉之境,对众人来说便已是旷古绝今。
可如今却不知从哪里蹦出一个无名小子,二十余岁便有七脉修为,这叫众人如何相信?
现场议论纷纷之际,项演兵突然起身,一身威严之势令在场众人不由屏息。
众人安静之后,只见项演兵缓缓开口。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我王一针见血,只是不知由谁来试呢?”
项演兵之言获得众人一至认同。就在众人欲商议试验之法时,便见项演兵大手一伸。
“拿兵器来!”
“我王万金之躯,不可…”
眼见项演兵欲亲身试验,在场众人急忙欲劝阻项演兵。然而在项演兵横霸的眼神之下,众人却立刻噤声。
不过一会儿,现场便见十名军士抬来了一杆长戟。
项演兵几步上前,单手提起这十人抬来的长戟临空挥舞一圈后看向孤独雪。
“小辈,老夫多日未动过手脚。可有兴趣陪老夫耍耍?”
另一边,孤独雪感受着长戟挥划后扑面而来的劲风。淡定的饮下一杯酒后,起身跳到项演兵面前直视面前的雄武身姿。
“有何不可!”
“哈哈哈,老夫喜欢你的眼神!有胆便来吧!”
…
演武场上,感受着项演兵隐隐压来的气势,孤独雪不由暗自紧握无妄剑。对方光从气势便给了孤独雪压力。
此战,孤独雪虽不想打,但他此时却不得不应。
他若借口避战,必会影响自己声誉。关外而来的身份毕竟可疑,孤独雪不能为了这些影响本来的目的。
‘凭借身份引导众人之势逼我应战吗...可恶,最近身体才有所好转的!’
孤独雪看着项演兵跃跃欲试的眼神,内心猜测之余不由暗叹自己倒霉。
“小辈,准备好了么?”
“这便来了!”
话语一落,孤独雪无妄出鞘。
随着剑锋轻吟,孤独雪起手便是以追风剑式抢攻。
对付长兵,只要贴身近战便是孤独雪的优势。
另一边,孤独雪剑速虽快,曹飞麟却是惊而不乱。心知自身兵器优劣,项演兵长戟后发先至横扫而来,观其目的是欲以伤换伤逼开孤独雪。
感受着迎面的劲风,孤独雪心知抢攻已然不行。观那长戟重量,孤独雪便明白自己吃亏。
心知长兵笨重,项演兵竟直接以伤换伤逼开孤独雪。这等果决确实令孤独雪赞叹,可惜这点孤独雪已有预料。
项演兵战略无误,然而项演兵却想不到孤独雪身兼多部绝学。
眼看抢攻不行,孤独雪立刻运起刀步。
现场只见孤独雪身影一晃便越过了长戟攻击,逼近项演兵三步之内。孤独雪右手长剑直锁项演兵咽喉的同时,左手已握拳气运重玄以备不防。
孤独雪奇诡的身法,让项演兵措手不及。
眼看胜负将分一瞬,项演兵竟松开长戟,左手运气拨开迎面青锋,右手握拳直击孤独雪胸口。
项演兵打法狠辣果决,赞叹之余孤独雪亦随之应变。
早有预料的孤独雪眼见长剑被剥开,早已备好的左拳毫不犹豫的对上了项演兵铁拳。
双拳相对,拼的便是修为。
交击一瞬,两股强大真气激荡四散。汹涌之势,令围观之人连连后退。
稳下身形之后,众人连忙看望台上。
方才台上二人应变太快,众人还未看清便已被震的身形不稳。
演武台上,烟尘尽散。
孤独雪单膝跪地,鲜血流淌的嘴角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后天圆满!”
另一边,项演兵双手背后立于武台边缘面色感叹。
“这种年纪,这等修为,当真不可限量!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听到项演兵的评价,围观众人看向孤独雪的眼神中慢慢露出骇然之色。
因为他们明白,这说明孤独雪当真是有七脉修为!
比武之后,宴会便在项演兵的嘱咐下结束。
……
夜晚,项演兵房内。父与子正进行着一场久别后的重逢。
项演兵直视项天
“天儿,烽火边城过的如何?”
项天避开项演兵视线
“尚可...”
项演兵面色严肃起来
“说实话!”
“儿臣说的是实话!”
“既是实话,那你眉间何来挫败?”
“是父王眼花!”
听到项天话语,项演兵皱起眉头
“为父眼花?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在烽火边城的遭遇吗?”
“父王白日想要替儿臣出气之意,儿臣心领。可惜,你老了!”
项天语中处处带刺,项演兵听到此处威严的面庞露出无奈之色。
“为父一生征战,老来得子却生出你这么个倔脾气。真是…唉。”
“父王自己也倔了一辈子,有何资格说我?”
“你!”
平日若让人如此顶撞,项演兵早已让对方知道什么后悔。可是眼前这个跟自己脾气相同之人却是自己的亲骨肉,这顿时让项演兵无奈之极。
“让你去战云狼骑中历练,你偏偏要跑到边城当什么副将!你到如今还不放弃监视飞麟吗!”
“儿臣说过,曹飞麟有问题!”
听到项天倔强直言,项演兵无奈之色更甚。
“怎又提起此事,天儿你以前明明很崇拜飞鳞的。”
“父王你也说了那是过去!”
“就因为他是墨家之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儿臣才要问父王为何要轻信一名外人?”
话题又至此处,项演兵看着项天不曾动摇的神色,不由面露颓色。
“天儿你忘了吗?飞鳞是墨家巨子亲手托付。他能有什么问题?”
“儿臣从前也说了,他们是想借此图谋我项家兵权!”
“仅凭他一人?”
项天闻言语塞,然而面色却仍是不改。
项天的坚决,令项演兵深感无奈。
他曾经也因项天之言怀疑过曹飞麟。直至今日,曹飞麟的一举一动也都在项演兵掌握之中。可多年来的监视结果,项演兵却不曾见过曹飞麟有何出格举动。
且不说忠心问题,项家数代威望项演兵心知肚明。
此时的项家,就算圣旨压身,也难动分毫。阴谋夺权,对项演兵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算了,一路风尘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