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栖鸳微舒展眉的目光而下,石台之上所立二人蓝黑两道玄影:“看来第一场大家都隐藏了实力,台上二人皆不眼熟,想必是实力较弱的弟子罢了,下一场玲儿随机应变莫要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记莫要用宗门秘术。”
“是,师姐。”霁铃儿眉梢一挑,些许不屑得瞥了眼石台,似乎下一场对决,她胜券在握压根不放在眼里。
咚——熟悉的重鼓之声再次敲响,原本纠缠于石台之上的二人不得不心有不甘的随鼓声松了手。
“瀛宗殿胜一回。”瀛苏掩住嘴角浮出的一抹惬笑,高声喊道。
“玲儿加油啊!”周围一众鼓舞打气之声,霁铃儿伴随着霁南宗万众瞩目的目光,一个旋身从席坐之上落与石台之上。
霁铃儿你莫要让我失望了,霁南葵在心中暗念。虽霁南葵与霁铃儿暗地里较着真,可再怎么说她也是霁南宗一份子,更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姐,自然是希望这一场霁铃儿能胜的。
这场霁南宗对阵仙弦阁,不知仙弦阁是像方才那般保存实力,只派名实力较弱的弟子上场,还是直接给霁南宗来个下马威。
只见一人身着一袭蓝袍长衫,虽说是看着身子挺拔,但骨子里实则却没有鎏卿,那股自然散发的令人不由得放慢呼吸的压迫气场,反倒是像学大人模样的孩童动作有些蹩脚。
“在下仙弦阁二弟子傅厉。”
“霁南宗霁铃儿。”二人皆做了些表面的客套功夫,实则双眸紧盯打量着对方。
只见傅厉横手揽琴旋身与空,衣带飘飘,切手向内横扫琴弦,乍现两颗一红一蓝熠熠闪动的灵珠。
霁铃儿见状不禁松了口气,双株士还好还好霁铃儿还未来得及松懈半刻,霎时便见一道夹杂着蓝红两光的音波向她袭来。
席上众人不禁瞠目,霁南葵更是替霁铃儿捏了把汗:这傅厉虽说是双株士,可纵观整个沧澜恐怕也没多人能够同时施展两珠之力吧,尽管她霁铃儿是三株士,可在同时两珠之力的抨击下,恐怕她也未必吃得消。
霁铃儿双瞳一颤,顿了半分,踏地一闪,衣角长衫随风旋落,方才那音波劲而带力直接将霁铃儿衣角给割下,活脱脱一道无形的刀刃般,令人见了惶恐不安。
可她霁铃儿也是不吃素的,只见她悬空扭身横拉长弓,手持三支箭头微闪蓝光的长弓之箭,嗖的一声,便朝傅厉袭去。
傅厉也是惊了半许,他也未曾料到霁铃儿的箭速竟如此之快,差点迷花了他的眼,以至于往后挪步之时,衣角被一支长箭给实扎在地,差点没令他绊了脚。
“好好弓法!竟能以小小箭头直破石地!”席上忽的传出一声谬赞之言。
众人齐刷刷朝方才出声之地看去,只见瀛仁细酌慢饮手里茶,目光不移的盯着霁铃儿,双眸似是闪过一丝赏识之光。
“鸳儿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双方实力不相上下。”霁南葵似乎看破了局面,说道。
栖鸳倒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哎,再等等。”
霁南葵目光一落,还未沾染片刻之际,便闻耳边重鼓之声,再次敲响。
瀛苏缓了缓神一字一顿:“霁南宗胜!”
众人皆瞠目不已,不禁连连妙赞:“铃儿姑娘好弓法!”
只见方才还不分上下的二人,此时局面一瞬扭转,一目了然。
数十支长剑以身化笼,直接将傅厉给围了起来,箭身连动闪着绿光,在绿色灵珠的韧性增幅下,这小小箭身已然化作一座牢不可破的笼牢,将傅厉给围在其中动弹不得。
想不到几月不见霁铃儿身法进步得竟如此之快!这以箭身化笼的手法实在是令人称异霁南葵眉头沉了沉暗叹道。
“不愧是咱们霁南宗的啊,玲儿姐不错啊!”
“就是,就是,你是不知道方才玲儿姐那招那叫一个潇洒一个帅!”众人一套吹捧,霁铃儿也是毫不客气的扬了扬颚:“那是,你也不看看你玲儿姐是谁。”
只见霁铃儿目光一顿,停留在霁南葵身上片刻便挪开,似是炫耀了几分:“小辫儿下场你可悠着点。”
“哎,你还不放心我?倒是南葵,待会对阵仙弦阁的时候,小心些,你也看到了方才那小子音波似刀,一不留神恐怕便要化花了身子。”小辫儿有些忧心二弟看向霁南葵语重心长道。
霁南葵怔了怔,打趣道:“小辫儿,我知道啦。”
——
小辫儿人如其名一条细长小辫儿肆意扬着,不羁的冲瀛宗殿弟子喊去:“兄弟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休想!”
只见小辫儿手拉长弓架起五支长箭,旋身似是一朵绽放的花般,五支长箭绽身飞去,叮叮——叮,箭头激起一串电花,瀛宗殿弟子自以为自己身手敏捷,侧身躲过了袭来的五支长箭。
可谁知这正中了小辫儿的下怀,只见方才激起的电花,一瞬便将那人的衣衫给点燃,那人忙顾着扑火,一不留神竟落下了台。
“霁南宗第二回,胜!”瀛苏也是有些惊叹,没想到小辫儿竟用了如此招数轻松将他五师弟给击败了。
“小辫儿你小子不错嘛!竟用了如此损招。”霁南葵打趣道。
“什么叫损招,这叫妙招好不!”小辫儿洋洋自溢着。
“好了好了,南葵待会便是该你上场了,切记不可轻敌了。”栖鸳倒是冷静。
“嗯,鸳儿姐,葵儿明白。”
——
石台之上令霁南葵没有料到的是,站在她对面的人,竟然是他。只见那人偏偏长衣微扬,微微颔首:“在下鎏休安。”
“我知道你,你认得我是谁?”霁南葵偏着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黑睫微动,起口:“霁南宗少主。”
“我可记着你呢,鎏休安,对吧?当年是你”霁南葵话还未道完,便被那人给抑住了嘴。
“姑娘,席上可看着呢。”只见霁南葵一瞬会懂了意闭了嘴,转头朝席上望去,不知怎的忽觉脑中一根弦绷着似的,隐约耳畔传来一丝微弱的异响,令她神情恍惚了几分。
她揉了揉眉心,抬头望了眼冬日烈阳:许是这太阳过于耀眼了。那人眉头微蹙,神情也带着一丝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