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很想骂那个假装阳光开朗的少年(开阳),“太讨厌了,对自己摇头点头的,像打量物品一样”,但是形势敌强我弱,不宜硬拼,要靠智取(或许智取,阮唐也赢不了他们)。
“哎呦,我肚子疼,停一下,我难受,我要去厕所”,小少女夸张的喊道。
“哦,肚子疼啊,下去吧,不过……,开阳,拿绳子过来”,玉衡慢条斯理的说道。
开阳拿出绳子缠在阮唐腰间,一端握在手里,“去吧,绳子不长,别跑太远”,开阳好心的说道。
“什么,这是干什么,当我是什么了”,阮唐觉得不对啊,不是应该让她下车,然后她伺机逃跑或是躲起来吗(可能电视、小说看多了)。
“小猫,你该庆幸不是用拴狗的锁链锁着你”,开阳笑道。
“啊——,你,你们”,小少女指着对面两个恶劣的少年颤抖的说道。
“要忍耐”,阮唐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她一下车就发现周围是一片林子,已经离开霜城中心,到达郊外了,小少女急忙跑进林中,可惜绳子不好解开,她解了半天才成功,将绳头系在一棵树上,“哼,真笨,以为这样就能拴住我了?”,小少女拍拍手骄傲道。
刚转身,就看见两个恶魔一脸戏谑的表情,显然看戏看了好久。
“哇,小猫,你再解不开绳子,我就忍不住去帮你了”,笑得灿烂无比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开阳说道。
“你,你们混蛋!”,小少女气的直跳脚。
“开阳,拿锁链”。
“玉衡,真要这样吗”,开阳觉得那孩子皮肤嫩,又该红肿了。
“刚才就是为了考验你,没想到真想逃,这回给你个教训”,玉衡说着将项圈套在小少女白嫩的脖子上,想了想,在里面垫上了绒布,项圈连着细细的链子,玉衡将细链一端拿在手中。
“你混蛋,竟然这么对我”,小少女快崩溃了,忍着怒火委屈地看向两人。“傻子才不逃”,阮唐试图掰开项圈,显然掰不动。
“给我上马车,再不听话,给你拖上去”,玉衡收起了笑脸说道。
“要忍耐”,阮唐对自己说了十遍,才不情愿地上了马车。
“嗯,真像奴隶,来自北缨的小奴隶,小猫,这锁链可比南越的奴隶细多了,更轻了很多……”。
“闭嘴!”,阮唐忍无可忍的开始怼开阳。
等阮家发现阮唐失踪,翠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阮唐已经被带离霜城,向北缨与南越的边界出发,一路上阮唐开始是闹腾,后来看没用就不搭理他们,也拒绝说话,开阳却越来越喜欢逗她,玉衡也不管,只在阮唐闹得太过分的时候,吓她一下。
当三人到了雪城的一家客栈时,阮唐觉得这里似乎是逃离的最好时机,人多眼杂,她要是求救,一定会有人管的(是吧?),似乎看穿了小少女的想法,玉衡讽刺的一笑,拉着小少女下了马车。
“唉,玉衡,小心些,别拉断她的脖子了,她可是我们的筹码……”。
“闭嘴,开阳,我有分寸”,玉衡回道,放松了些力气。
阮唐喘口气,脸都快憋红了,手指着他们,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三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两个少年均是高大英俊,一个狐狸眼充满了邪气,另一个开朗中透着黑暗气息,看身形、步伐,一看就是练家子,小女娃更是让人移不开眼,11-12岁的模样,虽然五官还没长开,但已然超越了大部分人,精致异常,皮肤细腻光泽,如上好的玉石,漂亮的桃花眼,眉心的小红痣为她增添几许魅惑,平白吸引众人的目光。
小女娃身穿粉色的衣裙,身量娇小,脖子上被拴上项圈,被狐狸眼少年拉着,不情愿的走进门。
“少年,这孩子多少钱买的,卖给我吧,我出双倍”,一个看起来有钱的商人上前问道。
“大叔,我不是被他们买的,我是被捉的,救救我,求你报官”,阮唐急忙说道,大眼睛蓄满泪水。
“大叔,这是我们新买的小奴隶,价值千金,可不卖”,开阳笑道。
“谁是奴隶,你混蛋”,阮唐见大叔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还想再求人帮忙,就被玉衡扛在肩膀上,“啊——”。
“开阳,开一间房间”,玉衡说完扛着小少女上了楼。
“放开我,拐卖犯,混蛋狐狸眼……”。
开阳听着渐渐远去小少女的哭声,“翻来覆去就这些词,听腻了”,开阳抠了抠耳朵,说道,“老板,一间房”。
“好嘞,客官,那孩子真不卖吗”,老板关心道。
“不卖,她可值钱呢”,说着开阳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无视众人期望的目光,那个先去打听的大叔也不敢上前询问了,之前被狐狸眼少年一瞬间的气势镇住了。
“你放开我——”,小少女双手锤着玉衡的后背,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力气了,脑袋还有些充血。
“喊完了?”,说着玉衡将小少女扔到了床上,幸亏铺着厚厚的被子,不然阮唐的腰得折了。
“你,——”,没力气的小少女用眼睛控诉。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以为你是奴隶,你逃了还会被他们捉住,到那时,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玉衡冷冷地说道。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就这孩子的长相,被别人捉了,回去的可能性是无,会死的很惨,当然被他们捉回南越,命运也未知,就看她的造化了。
二楼另一个房间。
“索亚,我好像听见女孩子的哭求声”,莲华精进(18)问道。
“圣子,这里是雪城,北缨著名的奴隶城,有许多在此处交易的奴隶,可能是哪个小奴隶不甘心的哭喊吧”,从官索亚恭敬的说道。
“可是那孩子……”
“圣子,此次我们是去霜城拜会来因禅师的,本来西陵与北缨最近几年关系冷淡,不宜多生事端,在我们西陵也有不少奴隶交易,这不足为奇”,索亚继续劝道。
莲华精进很想见见那个孩子,他觉得有些不寻常,一听到那孩子的哭声,他的内心就不平静。
可是对于其他奴隶的求救声,莲华精进没有任何的动容,他的脸永远是无悲无喜,内心平静,他从未质疑过奴隶存在的合理性,认为只要专心修行,奴隶死后自然就会得到解脱,他们今生之所以是奴隶,一定是前世业障太多的缘故,但是此时当听到小少女的哭喊声,他冰冷的内心似乎被刺了一下,奈何身旁的从官索亚极力的劝阻,他并没有执意去探究这股不寻常,因此错过了与小软糖的第一次相遇,他们再次相遇已是三年后……。
阮唐哭闹了一会见没人来救她,也就消停了,“要忍耐,她还需要保存体力逃跑呢”,阮唐上一辈子学过,自救高于他救,她得拖延时间等到爹娘、黑衣哥哥来救她,他们能找到她吧,黑衣哥哥一定是被耽搁了……。
“小猫,别想跑,要是被捉了……”,突然开阳看到阮唐刚才闹腾时稍微敞开的衣服中露出的两颗佛珠,“呦,砗磲贝材料的佛珠,哪位高僧给你的?”,说着就想拿过来细看。
“走开,假笑怪,离我的佛珠远点”,阮唐喝过茶水后恢复了战斗力说道。
正笑着的开阳楞了一下,收起了笑容,“玉衡,教训她一下吧,总是惹我们生气”,开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吓得阮唐缩在了墙角,钻到被子中,盖住自己的头,可惜开阳握着链子的一端,一把就把她拉了出来,“还躲,说对不起,开阳哥哥”。
“你本来就是假笑,还不让人说了”,阮唐也倔强的瞪着他,不顾被勒疼了的脖子说道。
“开阳,跟个孩子计较什么”,玉衡眯起了狐狸眼笑道,“终于有人看清了你的本质了”。
“玉衡,现在又开始装老好人了,之前是谁提议拴着她的?”,开阳收起了笑脸,冷冷地对着玉衡说道。
阮唐内心的小人正在窃笑,“好,就这样,让他们窝里斗”。
“呦,我们还是不要吵了,不然,小猫该溜了”,玉衡指了指阮唐说道。
“是呀,小猫,我们不会如你的意的”,开阳又开始了假笑阳光模式。
“气人”,阮唐气成了河豚脸。
夜晚,两人还不出去,“你们欺负人,我可是女孩子!”,阮唐想趁着夜色逃跑的愿望落空。
“哦,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开阳此时像真正的17岁少年一样与阮唐杠了起来。
“哼,这床是我的,你们睡地上”,小少女见争不过叫开阳的假脸怪,索性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想不给他们留任何空地,结果人还是太小了……。
“小猫就要有小猫的自觉,去床脚去”,开阳拉着阮唐的脚腕,把她拉到挨着墙的那一边,上了床,躺在她旁边,挤得里面的阮唐只能紧贴在墙面躺着。
“你——”,她见玉衡将锁链的一端拴在床柱子上,也没有要出去的打算,气的喊道。
“不想睡就下去”,玉衡低沉地说道。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们,色狼——”,阮唐不甘心的起身用手推开阳,想把他推到床下面,可惜推不动。
“你有什么啊,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胸没有胸,就脸还可以,但是还圆,谁看得上你啊”,开阳嘴欠道,心想,“除非养大了”。
“我是小美女,只是婴儿肥而已,我会长大的”,阮唐生气的喊道,还挺了挺尚未发育的胸。
“你还挺有自信的啊”。
“都闭嘴,吵什么”,玉衡制止住了两人幼稚的争吵,看着不满但是不敢再出声的小少女,心想,“还算有点囚犯的自觉”。
玉衡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除了阮唐白天太累了睡着外,两人均没有入睡,他们没有到达南越之前可不敢大意,怕阮家的追兵,小心驶得万年船。
“切,睡得跟个小猪似的,还踢被子”,开阳嫌弃似的为她盖上被子。
“爹、娘、小石头,救我……,呜呜,黑衣哥哥……”。
“开阳,别跟她太近了……”,玉衡听着小少女的梦语说道。
“你才是呢,一直在盯着她”,开阳反问道。
“她小聪明不少,需要时刻警惕,实在不行,打断她的腿,省的烦人,活着带到南越就行了”,玉衡冷酷的说道。
“那你打断吧”,开阳笑道,“不怕摇光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