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拜见魔君!”两名站在锦云屋外守护的魔将见到魔君的到来,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
“你们下去吧。”丧碟冷冷的说了一句,便一挥衣袖,除去了石屋外围的保护光罩,推开了石门。
“魔君。”
“花苓,你先出去,我在这儿坐会儿。”丧碟见锦云正半卧在竹藤椅上小憩,便挥手示意让花苓先离开。
花苓轻轻地站起身来,变出了一张圆形柔软兽皮放在了刚才自己坐过的石凳上,将自己手中的羽扇端放在墨玉石桌上,便双脚离地,飘出了石屋后将石门轻掩,自己站在屋外守护。
“夫人,恕我自私,我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你,但我不想放你离开,我……”丧碟深情的凝视着躺在卧榻上的那个自己想爱却不敢爱的人,心理暗想。
锦云躺在竹藤卧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她的长发垂到地上,犹如墨色瀑布,没有用任何东西装饰束起。
“你怎么啦,为什么会憔悴成这幅样子,在想雪儿吗?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丧碟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怜惜,将自己的褐色血纹披风轻轻的搭在锦云的身上。
丧碟将一颗血珠送进了锦云的体内,希望她的身体尽快回复,适应这里的生活,血珠乃是魔界血池旁血枫的果实,它并不像血枫叶一样剧毒无比,相反,血珠灵力无比,十年才长一颗,而且它一旦掉落,便会融进泥土,魔界众人求之不得,但因为血枫林的缘故,普通魔将鬼魅是很难得到的。
丧碟施法让锦云沉睡,又施法赋给她了一个幸福的梦,梦里,她和辰风,木雪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海边小屋,他是辰风的朋友,也是他们家的常客,夕阳西下,她在织补着家中的渔网,辰风带着小木雪在海边嬉戏玩耍……
“夫人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丧碟看见锦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便也起身离开,当他走过花苓身边的时候,突然转身,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花苓的脸上,一脸怒气的瞪着花苓,随手扔下一张写满字的纸,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苓当时就吓傻了,全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魔……魔君……”花苓用颤抖的声音勉强发出声来,望着魔君走远了的背影,她双目呆滞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丧碟知道锦云在意她,所以便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只是给了她一张写满了锦云喜好习惯的纸,命她照做而已。丧碟走后,花苓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如同一滩软泥瘫,她仅剩两道魂魄,所以不会感觉到疼痛,但就是因为这没有感觉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甚至她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即将要魂飞魄散。
“花花,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蝶妖云轩走了过来,将花苓扶到路旁的石墩上。云轩是魔界妖组魔将,是一只有300年妖龄大紫蛱蝶。云轩变成人的样子面容清俊,风度翩翩,他那一头深紫色长发卷曲着披散着,头顶的冠用一根红玉发簪固定,虽为妖组第三等级魔将,但却也气质非凡。
“你怎么来了?”花苓虚弱的看向他,轻轻地推开云轩扶着自己的手“我没事,我该回到夫人身边了。”
“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偷偷跑出来看你的。”正当花苓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云轩突然用右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将其抱住,他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瓶百花蜜硬塞到花苓手里,殷勤给花苓使着眼色:“这是给你的。”
花苓笑着看了云轩一眼,有些害羞的将他推开,跑回了小石屋。
云轩双手插在胸前,有些自负的看着花苓远去的背影,一脸坏笑,心想:呵,这小妮子,早晚都是我的。
正当云轩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两个鬼魅魔将,还没等他张口询问,他就被那两个魔将架到了魔君丧喋的面前。
“魔……魔君……”云轩耷拉着两支硕大的翅膀,跪在地上,仰视着高台之上的那个魁梧的身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一个小小的蝶妖,魔君可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此刻,他就跪在这偌大的魔君殿里。这里冷的可怕,也静的可怕,这偌大的魔君点空无一人,只有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人头灯笼,和夹杂着各种腐臭,血腥,花香,的奇怪味道,这差点让云轩晕了过去,好在他即使的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云轩跪在垂帘外许久,丧喋一句话都没有吩咐,也没有责罚,云轩平时有些小聪明,但他的这些头脑都用作怎么讨女孩欢心,此刻的他半点都猜不出来高高在上的魔君殿下把他绑来要做什么,自己只是只蝴蝶,他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煮了吃吧,而且自己武功法术都不高,要是为他做事应该也轮不到自己。
“云轩。”丧碟突然转身,将垂帘打开,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他的面前。
就在丧喋走下高台的那一刻,云轩才真正的看清他的那张满是伤痕脸,和那双写满沧桑的双眼,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有些可怕。
“我要你去花都办点事。”丧喋眼露凶光,瞪了一眼盯了他许久的那只蝴蝶,他将衣袖一甩,双手背后转过身去,戴上了一面什么纹路都没有的银色面具。
“魔君尽管吩咐,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云轩扣头承诺着。
“我名你去花都寻找木行令,并把它毁掉,不惜一切代价。”丧碟将有关木行令的事情,以心语告知于他。
“相传500年前,人皇伏羲取金凰心,花之骨,水龙珠,火之魂和大地之脉以五行相生之道,将其融合为一体,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伏羲寿命已尽,五行令有因五行相克的缘故分散开来,散落人间。而木行令花之骨应该就在花都,它是上古时期,花神之骨。花神寿命尽时,化为原型,众花皆败,数不尽的花瓣飘落着盖住她的尸身,伏羲信守当时与她的诺言,在她死后,将她的花骨封存到开满鲜花的地方(现在的花都),而后三界发生战争,伏羲又将其取出,融进了五行令,因为植物落叶归根,花之骨很可能脱离五行令后回到了花都。”
“遵命!”云轩肯定的回应一声便化身为一只巨型蝴蝶飞离了魔君殿。
乐友客栈:“昙心,”逸尘将昙心带到了东天住的房间,将门轻掩,拉着昙心坐了下来,但许久才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一千年来的思念,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辛酸,在昙心被击碎花骨,在自己怀里化作飞花的那一刻,逸尘的心就已经死了,天庭的争斗与他无关,三界的争斗与他无关,天宫花园里的花开花落与他无关。此刻,任何的语言都会显得单薄,最后只凝结为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没有来的及救她,对不起自己没有她爱的勇敢,对不起自己对她的爱那么自私。
“对不起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我在人间倒也快活……”昙心温柔的靠在逸尘的肩上,给他讲这自己这些年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安慰他。可是此时的逸尘是半点都听不进去,昙心化作飞花逝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不知道昙心此刻的话语对他来说是安慰还是让他再次的伤害。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自私的独留你一人在天庭,我想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吧。”昙心有些内疚的说。
“没有,都过去了。”逸尘搂着昙心轻描淡写的说。过去,逸尘着一千年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成为历史,一切都会过去。夕阳西下,窗外金色的阳光洒进红漆雕花的窗,圆形的并蒂莲花纹的铜镜里映着昙心依靠着逸尘的身影。幸福就这么简单,无需过多的言语。
而此刻的东天一行人呢?他们为了给逸尘和昙心创造单独在一起的小幸福,都不约而同的的离开了乐友客栈,只有欣瞳一人傻傻的以为今天街上会有什么好玩的庙会。
“哥哥,你骗人,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好累,好饿,想回去了。”欣瞳嘟着嘴抱怨着。
“你看,那边不是有卖好看的发簪、步摇什么的,喜欢的话随便挑两副,算哥哥送你的”东天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摊一副满不在乎的大方样子,将铜板塞到了欣瞳的手了。
“不要,咦,那边的纸伞好漂亮啊,蓝姐姐也在。”欣瞳眼前一亮,蹦蹦跳跳的朝着蓝絮跑去。
“我跟上去看看。”说着暮雪也追了过去。欣瞳总是那么不让人放心,真不知道下一秒她又会跑到哪里去了,上次误闯竹林的教训看来已经被她抛之脑后,还不知道下一次又会闯什么祸。
“龙妹,你看这把伞,你喜欢吗?”海诺将一把蓝色水滴纹路的折伞打开,给蓝絮展示着。
“还好,可是咱们家族中人应该不需要伞。”蓝絮若有所思的说到。
“这位姑娘,这位公子可真识货,这把伞可是我们这里的上等货,它可以晴雨两用,而且啊,着伞骨可是取上好的紫竹制作而成,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这儿的竹林里住着一位隐仙吧,所以嘛,这伞是有灵性的。”买伞的老板自信的解释着。
蓝絮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再看着海诺那一副认真临听的样子,却也好笑,以前在龙宫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听父王的话,现在居然对一把纸伞这么有兴趣。
“好好好,听你这么说我们就买下了。”蓝絮有些不耐烦的取出一颗珍珠递给了买伞的老板便将伞一把塞给了海诺。
“姑娘,您这个我们可受不起。一把伞才八个铜板,您这……我没钱找您啊。”
“不用找了。”海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方的说道。难得龙妹高兴。
“这个真好看。”欣瞳随手拿了一把粉色桃花图案的纸伞,喜爱的看着,把玩着,一会儿对着太阳将纸伞撑开,一会儿将散扛在肩上。
“老板,不好意思,这把伞我们要了。”说着,暮雪随手将八个铜板放到老板收钱的小木盒里,礼貌的给老板行礼。
“欣瞳,暮雪,蓝絮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客栈了。”东天走了过来,看着心满意足的朋友们说,“我等会回去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道好菜,咱们歇息一下,明天就上路吧。”
吴詺双手插在胸前站在原地,看着东天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朋友’。
“哈哈……也不知道逸尘和那白衣女子是什么关系。”东天打趣道。
“他们什么关系与你和干,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蓝絮有些不屑的说。
“只要逸尘大哥幸福就好。”
“哥哥,我想吃桃花羹。”欣瞳一脸乞求的看着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