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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蛰弦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叫我是救过你家千金的那个小子更为妥当!
玄德君眼睛一眯,如何听不出这番话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自己对他姜家的恩情,若是他们以看书作为由头出手的话,他便会以恩情作为驳斥,虽然可以杀了他,但姜家刻薄寡恩的名声也会传出去了,何况方才姜杏鹤在他耳边也说起了这人专诸盟的身份,玄德君一时倒有些踌躇起来,不过很快就想出了解决之法,说道:那经书乃是姜家不传之秘,不过既然你救过我那重孙,倒是杀不得你,但就这么放了你,难免泄露这秘密,不如就住在我姜家吧,来人,带他下去,暂时先关在地洞里。
吩咐完之后,姜杏鹤便上来押解,玄德君的目光也紧紧的盯着他在,若有一丝异动,他不介意顷刻之间杀了他,是以姜杏鹤并无担忧,李蛰弦知道情况危急,若是真被关押,那时不仅救不出钱梓菱,连自己也被束缚住了,哪里还能寻到茗惜,眼下他也无什么高明秘术能对付姜杏鹤的,即便是有,想必玄德君也能轻易解除,想来想去,除却刚入门径的迷宫之术外,似乎就只剩下从姜家秘书中看到的那三句经文了。
当初仅仅只是一个“无”字中的四季轮转景象,便让卓有道顷刻之间心境沧桑,如今时隔近一年,“无”字景象渐渐恢复,但李蛰弦担心其威势或有不足,顿时意识转入第二个“名”字之中,目前他还只能看出前面六字的意象,名字之中,只有一片落叶围绕着枯树旋转,他也不知其意,但也顾及不到这些,顿时便以念力围绕,又以迷宫之术的施展之法,向姜杏鹤射去。
玄德君修炼到如今境界,似乎对迷宫之术也有些了解,在李蛰弦施展这经文秘术之时,隐隐有些察觉,但却已来不及阻止,意象已然落入姜杏鹤的意识之中,他顿时定在了原地。
分明是在夏夜,姜杏鹤很清楚这一点,但周围的夜景顿时变换,恍然之间竟然进入到了一个冬季的森林之中,还是一片浓雾遮蔽的沼泽里,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影绰绰的可以察觉到浓雾之后露出的树影,他无法动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影所在,映入眼帘的只有面前的一刻耸入云霄般的枯树,一片叶子幽幽的飘了下来,围绕着树干不断的打着圆圈,他的思绪也情不自禁的被这叶子吸引,紧紧的盯着它,仿佛整个身躯都随着叶子一般旋转着往下落去,但这树下却是一片又一片浓厚的白雾,树根永不见底,不知何时才能落到地面,这时,他意识到自己或许身处在了幻术之中,然而自己的身躯自己的意识似乎都摆脱不了这一枚叶子,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上面一般,他极力想要冲破束缚,但四面八方而来的压迫让他只能不断的旋转、旋转,永远没有尽头。
玄德君看出李蛰弦做的手脚,连忙将姜杏鹤一把抓住,离开他的身边,又在身前设置了一道铁壁,这才检查起姜杏鹤的伤势来,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他的眼睛着实奇怪,原本的光彩尽皆消失,浑浊的宛如死鱼一般,即便是幻术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玄德君一时竟然也看不出究竟来,收去了铁壁,一把向李蛰弦抓来。
try{mad1('gad2');}catch(ex){}此时玄德君气场大开,李蛰弦不说抵挡,连动弹都是不得,不过嘴巴还是能说话,见他出手似乎不轻,连忙说道:你若是用强的话,姜杏鹤的性命我可就不能保障了!
玄德君闻言,顿时凌空顿住,竟然就这么悬浮在了半空,如同仙人一般,他收回手,沉声一喝: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李蛰弦说道:你把钱梓菱交出来,我就告诉你!说完这句话,李蛰弦也是有些惊讶,为何这姜杏鹤如今的反应与当初对付卓有道时不一样啊,他的心境并没有变老,而是如同活死人一般不能动弹了,李蛰弦不由怀疑起来,莫非经文之中不同文字的意境会造成不同的结果了,若是玄德君交出了钱梓菱,自己该如何救活姜杏鹤了?
玄德君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自己的重孙重要些,至于那个什么女子,姜家并不在乎,于是吩咐人将她带了过来,钱梓菱应该是吃了药,现在还昏睡不醒,玄德君说道:你先把小鹤治好,我便将解药交给你,如何?
李蛰弦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我将他治好的话,你不交给我解药怎么办,或是又来阻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那你想如何?玄德君耐着性子问道,生平头一次被人如此胁迫,虽然极力隐忍,但渐渐已有不耐的迹象,李蛰弦自然也看得出来,略一思量,便说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但有个人你应该相信,就是姜杏鹤了,不如这样,你将解药先交给我,我喂她服下,同时也救治姜杏鹤,不过,我须得带着他离开,等安全之后,我再放他回去,如何?
玄德君想了想,或许这是破解此时僵局的唯一办法了,量他也不敢对自己的重孙下手,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就在这里看你如何救他。说完,将手中的解药扔给了他,李蛰弦并不怀疑,立即让钱梓菱服下了,没多久,她缓缓醒转,顿时便看到了李蛰弦的面庞,一时有些错愕,迷茫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李蛰弦安慰说道:梓菱别怕,过几****就带你去见你父亲!
钱梓菱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转过头去说道:我没有父亲了!
玄德君冷笑一声,说道:现在可不是你谈情说爱的时候,快点解开小鹤的秘术。
钱梓菱脸上微微一红,推了推李蛰弦的手,他便放开了她,让她在自己身后躲好,他则走到了姜杏鹤的身侧,长长的呼吸了口气:他还记得曾经如何解开卓有道的镜月轮转之术的,乃是利用劫印的逆转之能,将他意识经历过的时间恢复了过来,既然都是经文中的意象,道理应该相似。
想到这里,他便将劫印复刻出来,以迷宫之术的手法攻入了姜杏鹤的意识之中,玄德君在他迷宫之术发动之时感觉到了什么,但为了孙儿的安危,他也没有阻止,劫印进入到姜杏鹤的意识之后,顿时便凝聚在了森林的半空,融入了雾气之中,整个意境似乎已然被李蛰弦掌控,方才或许还有一丝担忧,但此时已然明白,破解的关键还是在劫印之上。
意象之中,叶子围绕着枯树以东南西北的方向向下旋转,与此时劫印旋转的方向相同,而当他逆转劫印之后,叶子开始以西南东北的方向往上旋转了,而四周的雾气也开始缓缓变淡,李蛰弦知道,当雾气完全消散之际,也就是秘术消融之时,与镜月轮转之术一般,此术破解之后,应该在很长的时间里也无法再施展了,不过也不要紧,保住了钱梓菱就是保住了茗惜,何况他所能运用的还有四个文字。
try{mad1('gad2');}catch(ex){}意识之中的速度或许很慢,但在血月梅影之术下,在外界看来,破解此术似乎也只是一瞬的时间,姜杏鹤的双眸开始变得清明,玄德君一眼便察觉到了,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小子当真有些能耐,这施展的到底是个什么秘术,不行,看来不能放过他了。
李蛰弦如何猜测不到他的想法,救好姜杏鹤之后,一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刚刚恢复神智的姜杏鹤,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好转,虽然意象已经消失,但那印象在他脑海之中刻印的着实深刻,一时半会怕是也排遣不去。李蛰弦冷冷一笑,说道:如我们方才说的一样,要麻烦姜家少爷送我们一程了!说完,也不管玄德君什么态度,扶住钱梓菱的肩膀,扼住姜杏鹤的脖子,缓缓往府外走去。
玄德君一路尾随,但到了府门口却被李蛰弦喝止住了,说道:我已说过了,让他送我们一程即可,就不劳烦玄德公亲自护送了,这里就可止步!说话之间,扼住姜杏鹤脖子的手紧了紧,还未恢复过来的他顿时吃痛的哼了一声,玄德君双目冒火,狠狠的盯着李蛰弦,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放他离去了。
李蛰弦连夜出城,本来准备先到五尺观避避难的,但一想到或许会将玄德君引到那里,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藏到了孙乔那日躲藏的山洞里,看了看钱梓菱,小脸上泪痕涟涟,不知想着什么伤心事了,而姜杏鹤却是一脸茫然,如同呆傻一般,李蛰弦有些担心方才那秘术是不是还没有完全解除,若因为这个,玄德君抓住他不放的话,自己怕就麻烦了。
观察了片刻,姜杏鹤忽然有些站立不住,往一边倒去,好在旁边就是一块半人高凸起的岩石,刚好撑住了他,不过怀中的经书却滑落下来,姜杏鹤似乎神智有些迷糊,并没有在意,李蛰弦捡起一看,才发现是被姜氏视若珍宝的道德经。
又是这本!李蛰弦拿在手中一看,见姜杏鹤似乎没有觉察,忍不住又打开看了一眼,翻到有老子亲笔写下的经文的那页,这次看,却是没有了当初初次查看之时,文字飘入识海的经历了,看来其中的精髓和秘密当真也被自己吸纳了,这本书也就变得寻常了,但当他正准备将其塞入姜杏鹤怀中时,忽然发现这书似乎有些卷折了,照说以姜家对其珍视的程度来看,不会出现这种痕迹的,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秘密自己没有察觉,他忍不住也将其卷成了一束,上下看了看,倒没什么发现,但当他目光落到书侧之时,浑身顿时一震,这字迹——
竟然与他写的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