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管!爱干啥干啥!”
童建国跟老妈一提,老妈果然不耐烦地挥挥手。
童华章却有些担心:“建波好好的大集体企业不干,到你的小集体企业,能行吗?能长远吗?”
“咋不行呢?都是干活儿挣钱。再说什么大集体小集体的,将来都一样,都是股份制。”
“唉,反正你掂量点,别害了你妹妹。”
“嘿嘿,怎么会呢。”
其实,童建国心目中的一号员工是老牛。
虽然老牛身陷囹圄,童建国还是给他留了位置,就等着他王者归来。
眼下,老牛的大女儿牛金花可以代父从军。
牛金花15岁,按理说算童工了,还有一年才可以计算连续工龄。
不过,让人事管理人员做好档案,将来还是可以把这一年补上去的。
“老公,我帮你把名单列好了。”
赵君捧着信纸过来了。
童建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啵”地亲了一下。
“嗯,老婆真贤惠!”
“轻点,妈在外地呢。”
两人依偎着看着名单。
看了会儿,童建国微微皱起眉头,想着什么。
赵君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旁。
“怎么了?老公。”
“再来几个。”
童建国从茶几上拿起笔,在名单上写着。
赵君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几个人家都已经有工作了。”
“有工作咋地?千金马咱都争取来了,其他人还不容易啊?”
“哼!原来你把高岩划拉过来有这个目的。”
“尤其这几个个体户,咱们要是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就赚大了。”
“干嘛盯上个体户了?”
“咱不是瞧不起那些没工作的人啊。起码这些干个体的同学,他们都积极进取,有市场意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啊!”
“嗯,那倒是。”
“尤其这个刘清涛!”
“你是看好他的裁缝手艺了吧?”
“嗯,还有他的经营意识。”
“听说他家的裁缝店生意不错哦。”
“再不错也是个体户嘛。”
这会儿的个体户其实还没有准生证。
至少没有营业执照。
要是一两年前,他们都可能受到严厉打击。
最近一两年,政策有些宽松了。
加上知青们没工作,自己在家里干个体并没影响到他人。
有关方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刘清涛的裁缝店生意不错,但既然高岩都能放弃自己的大集体工作过来,他也没啥话说了,立刻就答应童建国了。
其他几个个体户更简单。
有卖雪糕的丛洋、卖日杂百货的苟爱华、镶玻璃的仇红,也都愿意过来。
还有几个,像理发的孟繁明、开小饭店的杨伟,他们几个态度都不太积极,童建国也就不勉强了。
那七八个在家待着没工作的知青,有两三个根本就是懒人。
但碍于情面,童建国还是每个都通知到了。
反正工厂有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干不好就用不着讲情面了。
“啥?还要自己拿钱?”
仇红一听要让员工集资,顿时急了。
苟爱华却不以为然:“小集体企业当然就是我们自己集资了。”
高岩身为会计,懂得总算比大家多一些:“你们不懂,这叫股份,将来企业上市了,咱们都是大股东!”
其实,童建国恨不能借钱给他们集资。
童建国手里有4000块钱,这也足够开厂子了。
童建波要把自己的1000块钱都贡献出来,被童建国阻止了,只让她投500元。
光是兄妹俩出钱,街道一看名单不急了,你这哪叫小集体企业,你这是家族企业。
高岩和苟爱华都挺踊跃,一个拿了600元,一个拿了500元。
其实,有他们两个也足够了。
为了避免其他不投钱的人,若干年后再来责怪,童建国必须跟他们讲清楚利害关系。
“行了,老仇,这事儿不勉强。咱现在参与的人已经够了,完全算的上是小集体企业。”
丛洋也在一旁说:“老仇你不爱拿就不拿,等年底发奖金时,别嫌少就行。”
丛洋一个卖雪糕的都出了500块钱。
刘清涛出的最多,拿了800元。
连小鬼头牛金花都嚷嚷着硬要拿500元。
其实,童建国已经打算用自己钱给老牛入股1000元,让他成为公司的二股东。
“你小孩儿丫丫的,入啥股?”
“俺代表俺爹入股。”
“你爹的股我会安排的,你着啥急。”
“不行啊,俺妈说俺家反正又不差钱,死活要让俺入。”
童建国本来打算集资5000元,他自己掏4000元,剩下1000元让大家表示一下就算了。
结果,随便提了一下,大家集资还挺踊跃,别说1000元,2000元都打不住。
童建国只好把集资额提高到6000元。
他自己所占的股份也从4000元减到3000元。
算上童建国,参与集资的知青一共有七个人。
再加上童建波和牛金花就是九个人。
另外还有八名知青没出钱,就当做普通员工。
十七名员工到齐,红星知青箱包厂就算正式成立了。
街道给划拨的场院也下来了。
在童建国家东北方向。
拿到钥匙,童建国就率领大家过来视察验收一番。
这场院原来是一个存放五金材料的仓库,眼下废弃了。
仓库有五六百平米,院子有将近一千平米。
院门早没了,就用些破砖头、破木头堵着。
院墙也东边塌一块儿,西边破个大洞啥的。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兴奋。
高岩他们几个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比咱们下乡那会儿好多了!”
“是啊,等将来条件好了,院子里还可以再盖几个房子。”
“嗯,这边盖一个办公室,那边盖一个职工宿舍……”
童建国更是心中暗爽:妈蛋!要不了多久这就是老子囊中之物了!
仓库大房子倒还完整。
墙壁是用大青石砌的,遮风挡雨没问题。
只是四面的窗户,窗框连同上面的玻璃统统都不见了。
石棉瓦棚顶也像被散弹枪喷过了一样,到处都是破洞。
镶玻璃出身的仇红四下瞅瞅点点头:“且得好些玻璃呢。”
“哈哈!这是仇红的老本行。”
大家纷纷笑了。
高岩也点点头:“你算一算,大概得多少钱,还有这石棉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