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惊羽闻言,唇角微微一抽,“胡扯什么呢你。”
“我说的难道不对么?”贺兰尧淡淡道,“我的观察能力一向不差,很早之前我便看出来,他也是惦记你的,这厮从前有眼无珠,看你相貌丑陋便嗤之以鼻,之后你恢复如花美貌,他便心生向往,起了爱慕之心。他那贱性不难看出来,对我的羡慕嫉妒恨都掩饰不住,看我掉下山崖心中想必乐翻天了,看你险些殉情自然要拉一把,舍不得你陪我去死。”
苏惊羽听着他的话,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话中带着对贺兰陌浓浓的鄙夷,以及一点儿醋意。
“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儿,希望他下次出现的时候我能逮着他。”苏惊羽道。
贺兰尧但笑不语。[$>>>__小__說__網
“兴许是我们最近太轻松了,缺乏防备意识,这以后出门,要带点儿防身武器才行,决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再有下回,只怕要得心脏病。”苏惊羽嘟哝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君清夜送你回来的,可我方才也没看见他,是又回去了么?”
贺兰尧道:“或许是。”
苏惊羽轻叹一声,“我之前对他说了一些挺过分的话。”
“我知道,你嫌他烦。”
“他告诉你的?”
“嗯,听他的语气,颇为失落,可见当真是受到了打击。”贺兰尧挑起苏惊羽的一缕发,在指尖环绕,慢条斯理道,“并且,同样的问题,他还抛给我了。”
“这……”苏惊羽眼角微微一跳,“你如何回答他的?”
“你已经打击过了,我便不需要再补一击,我只是告诉他,没有感觉而已,反正他原本对我便不抱什么希望,我的回答,对他而言,不轻不重,正好。”
苏惊羽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我的话显然更重,听了我了再去听你的,杀伤力也就小多了,我们若是说得太过分,也不合适,阿尧,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与他少接触,这样对谁都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兰尧望着苏惊羽,忽然叹息一声,“你太讨人喜欢,这让我很苦恼。”
苏惊羽听他忽然蹦出这么一句,一时有些无语。
忽的,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而后是乌啼的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惊羽姐姐,宫里来人了,是女帝召你们进宫。”
苏惊羽道:“我们?包括阿尧?”
“对,你们二人她都叫了。”
“好吧,备马车。”
……
装潢华丽的寝殿里,焚香缭绕在空气之中,身着明黄色裙装的女子端坐在桌旁,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忽的,虚掩着的红漆大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宫人的声音传入耳膜,“陛下,国师他们来了。”
女帝睁开了眼睛,“让他们进来。”
宫女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将苏惊羽贺兰尧带了进来。
“参见陛下。”
“免礼。恭喜爱卿了。”女帝说着,瞥了一眼苏惊羽身侧的贺兰尧,“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你却这么健全地回来了,真是令人惊讶。”
贺兰尧闻言,道:“陛下不用惊讶,我虽落崖,却带了救命稻草,能活着回来见夫人,当真是幸运。回府之后,听夫人说她求助了陛下,我在这儿谢过陛下的那张悬赏令。”
女帝道:“小事而已,说到底还是你自个儿幸运,朕想知道,你是怎么生还的?”
苏惊羽听到这儿,便简略地解释了一番。
“你的本事当真不小,那么危急的时刻,脑子转得如此之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女帝有些感慨,又问道,“那落水之后,是被那姓君的男子给救了么?一个时辰之前,他去衙门领赏金了。”
苏惊羽听到这儿,不禁磨了磨牙。
死君祁攸,分明是他困住了阿尧,被君清夜发现这才不得不放人,放人之后还有脸拿赏金。
论脸皮的厚度,君祁攸比君清夜还厚了那么一层。
但苏惊羽自然是不会跟女帝叙述她与君祁攸之间的矛盾,只道:“是他找到的,臣已经谢过他了。”
跟君祁攸的帐还是慢慢算好了,没必要让女帝知道太多。
君祁攸是与邵年一伙的,若是让女帝注意到君祁攸这个人,难免又会滋生麻烦,倒不如不提这厮,女帝多半也记不住,只当他是个路人甲。
“对了陛下,凤图的事儿怎么样了?”苏惊羽状若不经意道,“臣给陛下的药,有用么?”
说到凤图,女帝的目光一沉,“朕今日召你过来,除了恭喜你之外,还要说凤图的事,你给的药,很有用,朕给昔阳吃了,按你说的,朕从她口中套到了话,得知凤图所在的地方,可当朕带着心腹去她说的那地方找凤图时,已经让人捷足先登了。”
苏惊羽闻言,面上当即浮起诧异的神色,“有人竟然抢在陛下之前拿走了凤图?”
“不错。”女帝面色阴沉,“昔阳在自己府里设了一个密道,凤图就藏在那儿,装凤图的盒子里还有凤图身上掉落的荧光,盗取凤图的人留下了盒子,想必是因为携带麻烦,真是让朕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惊羽眉头轻拧,“被人捷足先登,这可如何是好?”
女帝道:“朕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陛下是想说,王夫?”
“不错,除了他之外,朕想不到其他人。他应该是最了解昔阳的,因此他很有可能猜到昔阳把凤图藏在哪儿。”女帝说到这儿,眉头拧紧,“但朕也不能确定,毕竟只是猜测,若是凤图真的在他手里,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在没有解开凤图的奥秘之前,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可他一旦找到宝藏,那朕的危机也就来了。”
苏惊羽道:“那接下来,陛下想怎么做?”
女帝正视着苏惊羽,道:“朕想让爱卿帮朕两个忙。”
“陛下请说。”
“爱卿上次给朕的那个药,叫幻情散吧?这药的确好用,不知你那儿还有没有,再给朕一些如何?”
“我那儿还仅剩两包,陛下若是需要,都给陛下。”苏惊羽很是干脆地应下了,“不过这个药不太好配,药材较为难寻,有些药材只在固定的季节才能种出,用完之后,得再好几个月才能配出新的了。”
女帝道:“无妨,朕不会乱用药的,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太医院能帮上忙的,你就尽管去拿。”
苏惊羽淡淡一笑,“好,这第一个忙臣算是帮上了,这第二个忙是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女帝似是有些犹豫。
苏惊羽察觉到一丝不寻常,问道:“陛下为何犹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倒不是朕有难言之隐,只是,这个请求对你而言或许有些为难。”女帝说着,看了贺兰尧一眼,“他的功夫,是不是极好?”
苏惊羽闻言,心中不仅思索着女帝问这话的用意。
她知道女帝对杨绝顶的深情,因此,绝不会为色所迷,应该不是看上阿尧。
问阿尧的功夫好不好……难不成要阿尧给她当护卫?封个一品带刀侍卫什么的头衔,想想那画风……总觉得有些诡异。
女帝身边,应该不会缺高手。
苏惊羽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女帝的心思了。
“回陛下的话,他的功夫……是极好的。”苏惊羽实话实说。
掉下悬崖靠着一条鞭子就活下来的人,说他功夫不好,哪有人会信。
就在苏惊羽疑惑之后,女帝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膜,“极好,是好到什么样的程度?能否与狮子老虎等猛兽搏斗?”
苏惊羽一听这话,眸光一紧,“陛下这话什么意思?”
与狮子老虎等猛兽搏斗……
这话听起来就不对劲。
虽然知道阿尧本领高,但对上猛兽什么的,哪会没有风险呢?
“爱卿你或许不知道,王夫的姑母,是帝都第一富,何家之所以势力这么大,与他姑母的财力有关,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并不算夸张,他们的财富虽然不至于颠覆一个国度,但有助于他们的势力逐渐壮大。”女帝沉吟片刻,道,“朕思来想去,觉得很不安。”
“陛下想要断他们的财路?”苏惊羽略一思索,道,“这个可不简单,商人所经营的产业遍布各地,陛下若是想要垄断,那可是一场长久的战役,而且,这与阿尧功夫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朕不是想要垄断他们的财路,如你所言,难度大,所需的时间又长,失败的可能性也大。因此,朕想的是,对王夫的姑母下手,他的姑母一旦没了,底下那些子女,乃至何家整个家族都会因为巨额财产的归属问题产生争夺,何家人为了争家财乱成一团,自家人间互相残害,这是朕乐于看见的。”
“陛下的想法不错,遗产归属问题一向是引发家族矛盾的导火索,自家人争夺家财,什么丑恶嘴脸都会显露出来,让他们窝里斗,陛下时不时煽风点火,让这把火烧得更旺。”苏惊羽说到这儿,轻叹一声,“想法很好,但是恐怕很难实现吧?若是这位首富那么好解决,陛下怎么会让她蹦跶这么久?想必是陛下曾派人解决过,但没有成功过吧?”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首富一定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没准女帝之前就派过不少人出去,但都以失败告终。
如首富这样的人物,必备的条件是:阴险狡诈、自保能力强悍。
看君祁攸的德行就知道了,出门在外光鲜亮丽,皇家人都要让他三分,身旁高手如云,想杀他,除非是极为亲近的人,外人……很难做到。
女帝该不会是看中了阿尧的身手,想请他去刺杀首富?
“你猜对了,他是个很棘手的人物。”女帝轻叹了口气,“在这之前,朕派出去的人都失败了,那女子身边高手众多,都是她花大价钱请来的一些江湖草莽,他本人也极为多疑谨慎,他在何家的地位颇高,朕派人打探过她的底细,她有一个众所皆知的嗜好,也算是弱点吧,她极为好男色,喜欢相貌好看的男子,眼光很高,且有一个嗜好,就是让身侧的男宠去跟猛兽搏斗。”
苏惊羽唇角的笑意一僵。
女帝继续道:“她在自家府邸养了猛虎雄狮,困在铁笼子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随意点一个男宠,派人将其关进铁笼里去与猛兽相斗,她领着众多人旁观,欣赏那种刺激又危险的场面,据说进去铁笼子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唯一一个出来的,是因为猛兽吃太饱了,对那人没有食欲了,这才侥幸逃脱,朕派出去的,几乎都没回来。”
苏惊羽面无表情:“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要我的夫君去完成这一项艰巨的任务?设法混入何府,再去与猛兽搏斗?”
“朕知道这个请求对你而言有些过分……”
“不是有些过分,是很过分。”苏惊羽淡淡道,“若是微臣不愿意,陛下,您将如何?”(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