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血液都取来了。”养心殿内,王总管让宫人将取来的血液摆上了桌,茶杯上都标记了血液出自哪个人。
……
“一天放两次血,得吃多少补药才能补得回去……”灯火通明的宫殿前,贺兰诗雅望着王总管离开的身影,埋怨着,“真当我的血是廉价的,再来几次,我这身子哪吃的消。”
王总管离开了东宫之后,又去八皇子贺兰烨与五公主贺兰诗雅那儿取到了血液。
……
倘若父皇的病真的治好了,那么国师——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究竟是国师刻意不给治,还是……这样的偏方根本无用?
以亲子之血治愈……若真是每个皇子公主放点儿血就能治疗好的病,国师怎会一直藏着不说,一拖再拖?
贺兰平闻言,眉头轻拧。
“太子殿下,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奉命办事而已。”王总管笑呵呵地说着,随即退了出去。
贺兰平心中有不少疑问,放好了半杯血后,递给了王总管,“王总管可否告知本宫,这样的法子是谁跟父皇提议的?当真能有效么?曾经可有过这样成功的案例?”
给他提供这种方法的人是谁?
他对国师帝无忧已经渐渐失去了信任?
难道……
父皇的病素来是国师负责,怎么他就忽然想到听信偏方?
这种偏方倒真是奇特。
以亲子之血治愈?
“好,本宫这就放血,来人,拿刀来。”
贺兰平闻言,虽心有疑惑,却还是应下了。
“是这样的,陛下最近得了一个偏方,说是他的病能以亲子之血治愈,于是派老奴前来,让诸位殿下都给陛下献出半杯血液。”王总管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茶杯,“大概这样的半杯就足够了。”
贺兰平听闻此话,自然是一头雾水,“半杯血液?”
宫人退了出去,不多时,王总管进殿来了,朝着贺兰平见了礼,而后道:“太子殿下,老奴奉陛下之命,来取殿下半杯血液。”
贺兰平听闻此话,当即停止了弹奏,道:“快请。”
“太子殿下。”忽有宫人的声音传入耳膜,“养心殿来人了,是陛下身边的王总管。”
黑色金丝楠木书‘东宫’的寝殿内,紫檀木作梁,沉香木作桌。有身着墨色锦衣的男子轻抚琴音,指尖起落间音律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夜幕降临。
……
且看看这尹清罗最后如何收场。
“随你的便罢。”皇帝沉声道。
“很简单。”尹清罗淡淡一笑,“陛下不是怀疑我的方法有问题么?为了证明我的药方无误,请陛下再找其他人来试验,就拿八皇子殿下与太子殿下来吧,试试他们的血,必定没有问题。只有非亲子关系的外人,才会造成反作用。”
想到这儿,他冷哼一声,“验证他们二人是不是朕亲生,该如何验证?”
敢提出这样的赌注,尹清罗是很有信心的了?
他若输了,只需给她百匹丝绸。
她若输了,就任凭处罚。
皇帝听闻此话,鹰眸微眯,“好,就依你。”
“陛下先别急着发怒。”面对皇帝的怒火,尹清罗依旧气定神闲,“我知道,红杏出墙是大事,寻常的男子都无法容忍,更别说贵为九五之尊的您了。这样如何,我与陛下打一个赌,就赌五公主和十皇子两位殿下究竟是不是陛下亲生。倘若他们都是,那么错的人便是我,我任由陛下处罚。倘若他们二人里有一人不是,那么陛下您就赠我丝绸百匹作为质疑我的赔礼,如何?”
嫔妃给他戴绿帽子,这种话她都敢说出口?
“放肆!”皇帝听闻此话,拍桌而起,斥道,“朕知道你们鸾凤国以女子为尊,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在朕面前无法无天!”
“陛下,百世药经乃是百年之前的药王留下,书上所有的配方都是取得成功的案例之后才记载下来,请陛下不要质疑前辈的方法,本公主还是那句话,我的药方没有问题。”尹清罗面无表情道,“我倒是想问问陛下,你为何只质疑我的药方,而不去质疑你的嫔妃呢?或许陛下的哪个妃子曾经给您戴了绿帽子也说不定……”
没有过成功的案例,就敢拿在他身上试,这个异国公主倒真是够有胆量。
皇帝说到后头,目光已经颇为冷冽。
“你就那么自信那什么医书上的配方是正确的?”皇帝望着她,鹰眸微微眯起,“朕的这个病,你应该也是第一次遇见,你从前可曾治好过这样的病?说白了,朕是你碰上的第一个得了此病的人,在这之前,你并没有治愈过其他人,你怎么就敢笃定你那医书上的方法是正确的?!”
尹清罗迎视着皇帝的锐利的目光,并未惊慌,“陛下,欺骗你,我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你我两国结了秦晋之好,我没有半点儿要害您的动机,我所提供的药方,是按着百世医经上的配制,我负责的环节,绝不会有错误,问题只会出在两位殿下身上。”
尹清罗此话一出,皇帝当即一拍书案,“住口!你可知你说这话的严重性?清罗公主,别以为你是异国客人,就可以胡言乱语!你配制的药,朕吃了非但没有使得病情好转,反而更难受了,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