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隐隐叹息了一声:“既然她都提出离职了,想来已经考虑好了,听说白舜宇已经取消了和秦家的联姻,秦家也赞同了,她这次回去也不会落人口实,白舜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现在就在等林煜瑶回去,而且这两年他都没有放弃,可见用情至深。
而林煜瑶当初为了成全白舜宇,这才主动离开。
这样的情,他岂能介入?
——
仁星医院
林煜瑶来到谢和泰所说的病房,刚到门口准备开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二老的说笑声。
“真的吗?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不过还真是多亏了你每周都抽空来看我们,瑶瑶那孩子有上进心,脸皮薄,她毕业后一心扑在事业上,估计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配得上你,你可千万别怪她。”
“怎么会,二老都能体谅,我怎么可能会怪她,她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她不需要证明自己,这世上除了她可就没人能与我相配了。”
“瞧这孩子,真会说话,瑶瑶还说你不善言辞,看来是她还不够了解你。”
林煜瑶开门的动作僵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白舜宇会出现在这里,之前她在机场还左顾右盼,深怕被他发现,如今看到他坐在她外公的病床边一边给他削着苹果一边与他们说笑,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
她刚准备离开,护士认得她,就笑问:“林小姐怎么不进去,二老一直盼着你呢!”
白舜宇动作一僵,转眸看向门口,却只见小护士走了进来。
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一旁的梁老夫人,随后问小护士:“你刚才看到谁了?”
小护士还在狐疑地看着门口,听到问话,于是回道:“刚才梁小姐来了,站在门口却不进来,我一问,她居然转身走了。”
梁光年夫妇对视了一眼,满腹疑云,却转眼看见白舜宇立刻追了出去。
两个人吵架了?
白舜宇追到医院外,却并没有看到林煜瑶,他随手拨了个号码。
“总裁。”
“瑶瑶回来了?”
“是的,她不是去医院看望梁老夫妇了吗?您没碰到?”
“来了,又走了,你马上派人去找。”
“好的。”
林煜瑶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的背影,心一阵阵被攒紧。
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还夹杂着白家和秦家的利益,听说秦家和白松杨这个掌舵人达成了协议,白舜宇和秦语就算是退婚,白舜宇也不得和林煜瑶在一起。
这是秦语的意思,而白松杨也不赞成白舜宇娶梁初萍的女儿,他虽然不讨厌林煜瑶,但是认定了梁初萍害得白家家无宁日,他不希望让白舜宇重蹈覆辙。
可是白松杨却没有想明白,他逼着白舜宇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那才是重蹈覆辙。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见他消失在视线,思忖了顷刻,她转身准备去病房,谁知突然间装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摸了摸鼻子抬眸满眼幽怨。
心想着自己幸亏不是假鼻子,否则就要撞歪了,谁知下一刻便撞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黑眸中。
“猫捉老鼠?”白舜宇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一手垂在身侧,而后慢慢抬手抚上她的侧脸。
一瞬间她全身的毛孔打开,整个人都为之战栗。
暗暗吞了下口水,她脱口而出:“你才是耗子!”
明明不想那么快和他见面,可是一见面她就开始露出了她的本性。
只见他缓缓勾起唇角,嗓子眼处发出低低笑声,好似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无奈却纵容。
“回来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他缓缓靠近,两人鼻唇近乎贴上。
她努力想要朝后退去,可偏偏身后就是一堵墙,她退无可退。
沉了沉心思,她抿了抿唇再次开口:“让别人的未婚夫来接机似乎不太合理。”
没有预想的暴风雨袭来,他依旧笑得云淡风轻:“难道你不觉得很刺激?”
林煜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从未想过两年不见他竟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深吸了一口气,她挥开他的手怒目而视:“我可没空跟你玩这种纨绔子弟的游戏。”
她刚踏出一步,手腕就被他给拽住了:“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什么意思?
她转眸看他的眼神充满着疑惑。
“反正就是不会再有任何你所认为的关系。”白舜宇走上前,神色认真。
林煜瑶似是在思考,最终却吐出了一句让白舜宇差点吐血的话:“你被甩了?真可怜。”
白舜宇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就算他真的是被甩了,她怎么可以用这么蓦然的态度说着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更何况他是谁?他还能被甩?
“但是我不会收留你的。”说完,她转身离开,嘴角却不经意扬起了弧度,然而一想到秦家,她的笑容立刻僵住,转而眉头深锁。
白舜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好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这是被嫌弃了?
——
林煜瑶并没有回到嘉景别墅,而是去提前租好的公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算买下这个公寓都不成问题,只是她并没有想好是否要在这里定居。
整理好行李,还没好好收拾这个新家,就听到门铃响起。
她转身去开门,当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时,她整张脸就垮了下来。
“姐,你别看到我就这个表情好不好,刚才开门的一刹那明明两眼冒着希翼之光,你不会是以为白舜宇这么快找来了吧?”
安远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顺便把自己的行礼都拿了进来。
“你不去你师父那里,来我这里做什么?”林煜瑶站在门口不情不愿地关上门。
“我师父因为我当初离他而去正怀恨在心,所以把我扫地出门了,在他没有平息怒气之前,我只能来投靠你了。”
“孤男寡女,不方便。”
安远放下行李双手环胸走到她面前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言语中带着调侃:“我们都生活在一起两年了你都没说不方便,怎么一回来你就跟我说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