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瑶示意安远稍安勿躁,随后看向董顺:“我知道当初你是被你徒弟出卖了,那个新闻是你徒弟卖给了你们星球周刊的死对头,当初你们管理层知道事情始末,但是碍于那个是你徒弟,所以迁怒于你,你才这么多年都没有晋升的机会。”
他的话让谢和泰都为之震惊。
没想到她一个学生居然知道得这么多。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安远查到的,他黑了董顺的电脑,所以一切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林煜瑶看他诧异的目光,继续说道:“可是那只是个例外,更何况,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升职吗?难道你不想有一条金大腿抱着?”
董顺目光微闪。
这么多年了,说不想升职是假的,最主要的是,当初他徒弟如今在娱乐业混得风生水起,他恨得咬牙切齿,当初他背了黑锅,却还被自己徒弟到处抹黑,说不想报仇肯定是假的。
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话让他心动了,更何况他眼下根本没得选择。
林煜瑶见他犹豫,于是下了一剂猛药:“如果你答应收我弟为徒,你觉得你以后还会有现在的情况发生吗?如果你不答应……”她轻哼,“我要的可不止一个手指。”
“什么?”董顺瞪大了眼眸看着她。
林煜瑶眉头微挑:“一个手指没了还可以用别的手指代替,如果十个手指没了,那才是断了人生路,不是吗?”
董顺感觉全身冷得发颤,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笑着说着狠厉的话,那眼底的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董顺咬紧了牙根,即使已经肿胀得睁不开的眼,在看向一旁乳臭未干的安远后,那眼缝中还是透着嫌弃的目光。
安远秒懂了他眼底的深意,气愤地走上一步:“喂,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我想拜你为师啊?我还不稀罕呢!不过是个记者,又不是个大人物!跟着你十年八载也肯定没什么大出息。”
“你说什么?”董顺气恼不已,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我带出来的徒弟一年就能出师。”
“你带出的不过是个败类,有什么可得意的?”安远戳中了他的痛点,“我要拜的师父必须要有本事有能耐有胆识,而不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你你你……你这个臭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这娱乐业的记者都要喊我一声董哥吗?你说我胆小如鼠?”
林煜瑶懂安远的意思,这分明是激将法,于是附议:“选徒弟还要看人,看你也没多大能耐,算是我看错人了。”
她转头看向白舜宇,“阿宇,你们刚才想怎么做继续做吧,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如果非要找一个谁都能带的徒弟,我还选他干嘛?”
即便是刚才被拳打脚踢,都没有现在被这小丫头和臭小子说这几句话让他气愤。
谢和泰走上前补了一句:“我们小姐的话你听到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罚酒了。”他对周围的保镖挥了挥手,“打残留条命。”
周围的保镖应声上前,一瞬间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是被踢下了地狱一般。
“好,我答应你。”董顺只能妥协。
“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安远被他嫌弃得自尊扫地,憋着一口气转身不看他。
林煜瑶上前就是一巴掌劈在他的后脑勺:“你再说一遍!”
安远摸着后脑憋屈:“姐,是他先嫌弃我的。”
“被师父嫌弃一下怎么了?”林煜瑶冷声质问。
安远瘪了瘪嘴:“没事。”
“没事就叫师父,给师父斟茶。”林煜瑶命令。
当下,董顺就被两个保镖驾着坐在沙发上,随后安远在一旁倒了杯水跪在董顺面前:“师父喝茶。”
见过逼良为娼的,没见过逼着收徒弟的。
董顺迫于压力,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满脸不悦地接过茶杯:“收你为徒可是有规矩的。”
“规矩?”安远耸了耸肩,“没事,我不介意你给我多大的红包。”
董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安远:“人家拜师还要给我红包,你小子有病吧?”
“你骂谁呢?”安远正要站起身,却被林煜瑶一手按了下去。
“师父说你几句怎么了?老实点。”
林煜瑶的话还是让董顺舒坦了许多,这口茶还是喝了下去:“当我徒弟是很辛苦的,如果吃不了苦,你大可以离开师门。”他睨了安远一眼,补充了一句,“随时。”
“放心,我要是离开师门一定不是因为吃不了苦,而是因为你长得丑,看不下去了。”
“安远!”林煜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对师父尊重点,否则看我不揍你。”
“知道了。”安远老老实实地拜完了师父。
林煜瑶不放心,又对董顺说道:“我弟现在还在读高中,除了上学和睡觉时间,其余时间你都可以支配。”
安远的学习成绩林煜瑶是知道的,好的大学是不指望了,普通大学还是可以的。
现在失业的大学生那么多,她虽然将来可以让白舜宇给他安排工作,但是毕竟还是做他自己喜欢的行业比较好。
更何况在大学前学了本事,到时候就业也有竞争力。
董顺的事情一直折腾到了半夜才告一段落,林煜瑶原本打算送安远回去,可是看见白舜宇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识相地跟着他回去了,自己将车钥匙给安远,让他开着她的车回住处。
回到嘉景别墅,林煜瑶已经困到在车子里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被白舜宇抱出车,一阵寒风将她吹醒。
“到了?”她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下来。
迷迷糊糊地朝里面走去,而后上楼,实在太困,穿着衣服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睡。”白舜宇上前拽着她的胳膊起身。
林煜瑶极其不情愿地被他拽起,气恼道:“我就不想洗澡,好困啊!”
下一刻,白舜宇的眼底尽是嫌弃。
无奈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浴室走去,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她说不洗澡简直就是能不可饶恕的重罪。
“又没干嘛,洗什么澡。”她嘀咕着关上浴室门。
白舜宇站在房间里紧了紧指尖,垂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还真是没出息,一句话竟然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