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往事,是一家连锁餐厅,主打泉城家常菜,在鲁菜一系称得是代表性品牌。
游泉城,看老泉;吃鲁菜,去城南……不得不说,人家的这营销策划,做的真是够棒,直接把餐馆和古老的泉水相提并论,并号称同为泉城之魂。
在泰城,也有其分店。据阎二哥介绍,还很火爆,很多登完泰山的游客,下来后,都会再来城南往事小憩一番,顺带品尝下鲁菜精髓、泰城美食。
抛开遍及鲁省,甚至已经开始走向全国的大煎饼不提,人家泰城也有颇具自身特色的泰山煎饼。还有名闻遐迩有泰山豆腐宴、泰山野菜宴、泰山三美、泰山火烧。当然,更少不了是……干炸赤鳞鱼!
回城的路上,阎二哥滔滔不绝,口吐莲花般的宣传着各路以泰山为名的珍馐美食。那虔诚的语气,都快要把丁简给听懵了,到底谁才是做过老师的呀?说美食,能说的讲课似的,也是让人醉了。
“阎哥,我一直没问,你……从事啥工作的?”
“zy区区委宣传部,副科级干事!”
得!这是继“他媳妇漂不漂亮”后,又一次撞人家枪口了。丁简咂舌:“厉害!原来阎哥也是个文化人呀!”
“哈哈,俺就是瞎混的,跟兄弟恁这样的不能比,俺是从部队复员后分配的。”
“那也够厉害的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再耿直的人,也喜欢听赞扬的话,这是人的天性。离职前,丁简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可没想到离开学校后,反而如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无师自通。
就这样,俩人一路互相吹捧着,从工作职务到钓鱼技术,甚至谈到了理想型、生儿生女哪个更好等涉及灵魂深处乃至人类繁衍大计等问题。直到最后,俩人实在挺不住了,趁着等红灯时,对视一眼……
“卧槽,兄弟恁太能聊了。干脆,恁也报考公务员吧,俺咋感觉,恁比俺还更适合混机关。”
“承让承让,阎哥您是大才,我就是个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小人物。”
“恁拉倒吧!要是混死等死,都能混到时光铭刻特别版,那俺也去混……不对,兄弟,咱停战行吧,我要不行了,想吐!”
“ too !”
“那咱哥俩一起吐?”
“同吐,同吐!”
“哈哈!”
停好车,走出来的俩人同时放声大笑,引得餐厅门口的服务员频频侧目:这是啥情况?已经喝过了一顿了?还没进店呢,就要开吐了,还是俩人一起吐……
“两位先生,您好!请问有订桌吗?卫生间在这边!”
“卫……”
阎二哥勃然大怒,这什么服务态度呀?哪有客人刚一进门,便给介绍卫生间的,那意思是让客人去……卫生间吃?
“你胡说什么呢?一边去,这两位客人我来接待!”
好在,像这种知名连锁餐厅,其制式服务还是相当有可取之处的。看到阎二哥脸色大变,一位身穿制服短裙,看模样应该是经理的女人赶忙小跑过来补救:“先生您好,刚才这个服务员是新来的,不懂事,您二位多见谅!”
行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公职在身的阎立华自是不好再将事情搞大。而丁简……反倒觉得有些好笑。看得出,刚才那个服务员年龄不大,估计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出来暑假兼职的。
无心之错,没有必要穷追不放。
“阎哥,嫂子订的是哪桌?”
“呃呃,我看下……在二楼!”
见二人没打算追究,经理松了口气,亲自领路,殷勤的将人送至包厢外,又连声表示歉意。
摆摆手,丁简示意其不必多说。这种事儿,阎立华身为主人方,当然不好表态。而丁简作为被宴请的客人,当然要大度点。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经理弯腰致谢离开,阎二哥才推了包厢的门,先是喊了声“我回来啦”,再撤后一步,抬手相让:“来,兄弟,请!”
“阎哥请!”
酸了一路,好似还没酸够似的。互相谦让了好几番,只听见屋里传出一声:“阎立华,你有完没完?”
“哈哈……”
偶有一次不足奇,无心对视方知心。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特别是两个人默契对视的时候,那就是打开窗户,深度交心的代表,包括但不局限于男女之间。
俩人打了个“哈哈”,互搂着肩……挤进屋里。
“兄弟,俺给恁介绍下,这就是恁嫂子,俺家领导,关晋香……老婆,这位就是俺经常提的那位钓车老司机,丁简丁老师。”
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丁简苦笑,探身伸手:“嫂子好,我是丁简,给您添麻烦啦!”
“你好你好,麻烦啥。我家这位,最爱的就是钓鱼,能有人陪着出去疯,他求之不得呢!”
看得出来,关晋香也是个性子爽利的女人。留着短发的她,或许是因为机会办公室坐久了,浑身都透着一股精明的气息。
但丁简的目光,并未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多,与其容貌无关……说起来,关晋香的长相,算不得惊艳,但也绝对是水准之上,加之其打扮入时、妆容精细,怎么看地,都算得是位漂亮的ol丽人。
只是,与其身旁的另一位相比……
“丁兄弟,你别听你阎哥的,他这人,就是爱胡说入道。叫什么丁老师呀,嫂子不跟你外道,我就直接喊你小丁了哈!来给你介绍下,这位美女叫金郁竹,是我的小表妹,偷偷告诉你,她可是沪上大学美术学院的院花噢!”
偷偷……有这么当着人家的面“偷偷”的吗?没想到阎二哥的逗逼属性值不低,他家嫂子也不落下风。
丁简忍着笑,抱拳恭手:“幸会!在下丁简,今日得遇姑娘,方知绝色倾城是为何意……”
“噗……”
包厢内四人,三人同时笑喷!阎二哥伏在桌上子,勉力抬头,拍了拍丁简的肩膀:“兄弟,哥哥俺甚少服人,今天……服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