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您是要我...”云归大惊。“不错!归儿,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从明日起开始修习骨灵剑法,并且要在八十一日之内修习至第三重,届时你体内的寒气虽不能与阳气抗衡,但也有它的容身之处,而你也不必再服用归心丹了。第二,此事万不可与你义父提及!归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会明白的。”妇人说话间,只见云归早已目瞪口呆,义母怎知我灵髓不是单一属性?连我都未曾知晓!也罢,既然义母如此笃定,我便...思索片刻,云归便答道:“是,义母。”妇人满意地说道:“懂事的孩子,义母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妇人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义母请讲。”“袖儿生性顽皮,你这做哥哥的,费了不少心吧?”
云归一愣,看向妇人,有些不知所措,忙回道:“袖妹她...很好。”妇人拍了拍云归的肩膀,说道:“下月你义父便为你举办成人宴,在这之前你便在堡中,一来陪陪袖儿,二来要加紧修习。”“是,义母。”云归答道:“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宴厅中,云袖与云弘已坐定,待到妇人与云归进厅,云弘说道:“归儿,坐到我身边来。”云归恭敬地坐到云弘身边,替云弘将酒杯斟满,说道:“义父,归儿敬你。”云弘将酒一饮而尽,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归儿,你下月便年满十八,是时候娶妻了,不知你可有意中人?”云弘说罢,妇人微微一笑,而云袖听到云弘提及此事,霎时面满红霞。云归答道:“义父,归儿还未曾考虑此事。”云弘说道:“不知归儿觉得袖儿如何?袖儿虽生性顽劣了些,可也算得上相貌姣好。”“袖妹自是如义父所言,有倾城之貌。”云归答道。
“呵呵,那我和你义母做主,将袖儿许配与你,可好?”云归大惊,忙道:“义父,归儿只当袖妹如亲妹妹般...”未等云归说完,云袖便起身,正欲发言却被身旁的云弘拉下,说道:“袖儿,不得无礼...”“我不听!”云袖甩开云弘的手,跑出了房间。“袖儿,你...”妇人想叫住云袖,奈何人已走远。“荆,你去看看袖儿,别让她做傻事。”“嗯。”名唤作荆的妇人离席,追了出去。“义父,我...”云归呆坐当场,有些茫然,气氛霎时尴尬起来。“无碍。归儿,我们继续。”云弘与云归两人酒杯相碰,在云弘谈笑之间,云归的心思早已随着荆跟了出去。
荆找到云袖的时候,云袖正蹲坐在花丛边埋头痛哭,口中不断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因为抽泣的声音过大,已让云袖有些吐字不清了。荆走到云袖的身旁蹲下,轻抚着云袖的长发,柔声说道:“袖儿,你这是怎麽了?”云袖靠到荆的怀中,说道:“娘,为什么,为什么云归不答应爹,他就那么讨厌我吗?为什么连句委婉的话都不说?从小我自问一颗心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少有对我好脸色的时候,每次我捧着一颗炽热的心走到他的面前,都被他冷冷地拒绝,为什么?娘,这是为什么?”
荆取下腰间的手帕,将云袖的泪水擦拭干净,开口道:“袖儿,其实娘能感觉到,归儿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因为他从小的性格便是如此,不苟言笑,不善言谈,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往往如此,你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啊!”云袖止住眼泪,两眼放大,忙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荆溺爱地看着云袖,说道:“自然是真的,娘怎麽舍得骗自己的闺女呢。”云袖心安了一些,却又觉得不对劲,接着问道:“那为何他不愿娶我?”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每个人心里都是有自己难以表达的感情,就像归儿,他虽然从小在云堡长大,但他也清楚自己并不是云堡的孩子,心里总会有些隔阂,我私下里问过归儿,他也觉得你很好呢!只是你父亲毕竟是男人,不会想那么多,才会把这事放到台面上来说,让归儿难堪了。孩子,你需要给归儿时间,让他知道他自己有多优秀,即便脱离了云堡,也依旧优秀!”妇人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稍纵即逝。云袖思索片刻,说道:“谢谢娘,袖儿知道了!”“傻孩子,和娘还那么见外。”荆说道。
看着云袖离去,荆轻叹一口气,打算回到宴厅,在这时,发现云归向着自己走来。“义母。”云归恭敬地说道。“嗯,袖儿休息了,我们去找你义父吧。”荆说道。“义母,袖妹她...”云归看向妇人,眼神充满了担忧的神色。荆看到不禁笑了,说道:“归儿,袖儿只是闹孩子脾气,你明天再去看她吧,让她好好休息。”“是...”云归与荆回到宴厅,看到云弘正在独酌,两人坐下,相谈甚欢。
待到云归回房时,已近午夜时分,这一天发生的事,知道现在还没消化过来,义母让自己修炼与本门武学相克的骨灵剑法,义父让自己娶云袖......义父此举倒是可以理解,可义母却是为何?也罢,先不去想吧,毕竟义母自小便对自己呵护有加,是万不可能加害自己的,不如先看看这骨灵剑法吧。云归盘坐榻上,将怀中义母交与自己的骨灵剑法拿了出来。
这是一本略显古朴的书籍,整体以绿色为基调,打开扉页,看到的是“骨灵剑法”四个打字,再往下翻阅,便是这本武学的大纲:“骨灵剑法,共分六重:破煞、阴心、通灵、易骨、怨军、骨灵。”
第一重易于理解,任何武学,都是先修习心法,继而练气,最后才是招式,而这第一重,便是最为重要的筑基了。而武学却大相径庭,有些武学筑基十分简单,只需两三月便可成,甚至更短,而有些却要十多年甚至更久。是要学习那些易于筑基的武学,还是选择挑战数十年可成的武学,每一位武者都有自己的看法。而大部分人的选择自然是前者,毕竟该类武学可速成且实用,但一些需要修习十余年才可至第一重的武学却让许多人望而却步,先不说要十余年练至第一重,那第二重,第三重又需要多久?而且,万一在修习过程中气海损坏,岂不是功亏一篑?
气海,是每一位武者实力衡量的标志,这是需要修习心法,不断练气,当体内的气达到一定程度方可有的存在,重要之处在于,气是发动任何武学招式的基础,没有气,便只是毫无威力的花拳绣腿罢了。而每一种武学所练的气都是根据所修习的心法得来,因此不尽相同,但它们却需要全部归入气海之内。并且,这需要武者有不同种类的灵髓,方可修习不同属性的心法练气。如果气海之内的气种类过多,或是一种气将其它的吞噬了,将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轻则气海损毁,终身不武,重则经脉逆行,爆裂死亡。这就需要武者专注与一种武学,即使不专注,也需要有强大的“分气能力”,能将气海之内的气合理分配,让它们不至冲突,并且释放招式时的气,也需要精纯才行。所以,武学尽量修习相同属性的,太杂反而不好。就像云归所修行的流云仙体,乃是至阳属性,若贸然修炼至阴属性的骨灵剑法,二者所产生的气是两种极端的存在,却是极难调和,搞不好还会气海损毁,终身不得练气。
“我自幼修习流云仙体,如今已至第四重:锻筋,义母嘱咐我修习骨灵剑法,那流云仙体是否荒废?如若荒废,我武学停滞不前义父是否会起疑?那骨灵剑法又如何能在八十一日内练至第三重?义母,您究竟是...”无数疑问在云归心中缠绕,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堪堪几近天明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