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小!”有人懊恼道,“这都连开三把小了!”
“呵呵,风水轮流转,下局王先生说不定时来运转呢?”庄家笑嘻嘻地道,一边按着桌面上的押注进行收注赔注,一轮下来,一桌至少近万筹码,归入庄家的至少占了四分之三。
旁边连芳忍不住拉了张枫逸一把,低声道:“别玩这个,我运气最差了,十有十输……”
张枫逸笑笑,低声:“相信我,我运气最好,十有十赢。”
连芳欲言又止,回心一想,反正留着筹码也没用,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他真能赢点呢?
等桌面上赔注完毕,庄家重新把骰子装进骰盅,一扬手,上下翻飞地甩动起来。
包括连芳在内,众人无不竭力去听骰盅内的动静,但声音密集复杂,哪能捉得出什么?
片刻后,骰盅倒扣桌上,庄家吆喝道:“下注下注!”
周围几人精神振作起来,纷纷在桌面上的不同区域投下筹码,一半以上投的都是纯大小,投其它的相比少得多。
等众人下完注后,张枫逸才把手中的筹码轻轻放到了桌面上。
众人登时一愣。
庄家微微一怔,抬头看他:“这位先生投四点?咱们这儿这可是1赔50!”
连芳也是吓了一跳,差点想把筹码拿回来。
赔率越高,赢的机率越小,这桌上押得最大的也不过1赔8,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张枫逸轻轻抓住连芳的手,神色自若地道:“要赌当然要赌险点。”
连芳愣了愣,无由地心里一安,安静下来,任他握着自己的手。
输就输吧,反正也没多少。
庄家露出古怪神色,再道:“这……您可得想清楚……”
张枫逸耸耸肩:“输了我立马走人,开吧!”
庄家一咬牙,按亮了开盅灯。
“开了!”
庄家的声音比刚才少了几分清脆,猛地把骰盅起开。
众人顿时一呆。
庄家无奈道:“一一二,四点小!”
连芳一震,失声道:“真的四点!”
张枫逸冲着她眨眨眼:“我说过我运气很好嘛。”
连芳猛地跳了起来,搂着他脖子猛亲了他脸颊好几下:“太好了太好了!”一赔五十的赔率,这一把五百筹码瞬间变成二万五,要进牌厅足够了!
庄家强笑道:“这位先生运气真好,呵呵。”把筹码一一收赔。
这一把桌面上筹码比上把少了近半,张枫逸直接给赢了一半走,看得众人无不羡慕。连芳收好筹码后,嘻嘻笑道:“再来?”
张枫逸愕然道:“不是该去牌厅了吗?”
连芳理直气壮地道:“你运气这么好还去什么牌厅?咱们就在这扎下啦!嘻嘻,说不定一会儿咱们就能把我输的二十万赢回来呢!”
张枫逸吓了一跳,这美女倒是想得挺好,可是要真在这儿赢上二十万,赌场的人肯定会注意他,到时候发现他是来这宰过他们前老板的家伙,那岂不糟了?
但看连芳兴奋的神态,他一时心软,没再说话。
硬逼着她走,不如等她自己主动走。
庄家清理好一切,重新甩动骰盅。
片刻后,“啪”地一声,骰盅扣到了桌面上:“下注下注!”
连芳看张枫逸:“下哪?”
张枫逸拿了五百筹码起来:“要来就来狠的,剩下的全下四点!”
周围的人又是一愣。
庄家眼中掠过笑意,表面却不动声色。
还以为这家伙是实力派,原来真是运气党。
连芳对张枫逸信心大增,毫不犹豫地把注再次下在了四点上。
周围本来想参考他的投注点的赌客们一个也没跟注,纷纷下到了其它注上。
哪有这么好的事,能连来两铺大的?
“开了!”
庄家一声大喝,猛地起开骰盅。
“三五六,十四点大!”
连芳登时傻眼了。
刚到手的二万多筹码,一转眼就输光了?!
张枫逸心里好笑,表面上却一脸失望:“哎,竟然输了!”
周围的人无不暗笑。
这家伙还真以为他鸿运当头呢,这下输惨了吧?
庄家又一次甩动骰盅,扣在桌上后,吆喝道:“下注了下注了!”
连芳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把抢过张枫逸手里的筹码:“给我!”
张枫逸错愕道:“给你干嘛?”
连芳凶巴巴地道:“你运气全耗光了,我来!”
张枫逸看她投下的注点,把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开!四五五,十四点大!”
连芳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一赔一的小赔率,不过虽然只赢了五百,总比输了好。
张枫逸问道:“这回该轮到我了吧?”
连芳迟疑片刻,分了五百筹码给他:“一人押一半吧。”
张枫逸差点要笑破肚皮,知道她是怕自己“运气”太差,不过表面上毫无异样。
还是一点一点地赢比较稳妥点,一口气赢大的太危险了。
“开!二三四,九点小!”
“开!一三三,七点小!”
“开!三三三,呵呵,不好意思,围骰了,通吃!”
……
十多分钟后,连芳数好手边筹码,拉着张枫逸离开了桌边。
后者故做惊奇地道:“怎么不来了?”
连芳没好气地道:“输输赢赢的,还是趁着这刚好五千,赶紧去牌厅,不然一会儿输光就糟了沉鹤。”这五千来来回回折腾了二十来局才积起来,搞得她早没了刚才的毫气。
张枫逸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神态:“行,依你。”
片刻后,两人到了牌厅门口,让门口的服务生看了筹码,才被放了进去。
进入后,连芳带着张枫逸绕到斗地主区,立刻有人给他们安排位置,正好其中一桌有人起身离开,两人就在那桌坐了下去,连芳主打,张枫逸坐在她斜后做辅助。
“咦?是你……”斜对面有人愕然道。
两人这才发觉赫然正是之前在门口试图拿钱“买”连芳的那衬衫男,张枫逸看他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除了他们两方外,另一方是个模样斯文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神态冷静,怎么看都不像个爱赌的人。
连芳哼了一声:“开始吧!”
为示公平,每桌均是由荷官洗牌发牌,这桌的荷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向三方征询了是否开始后,这才熟练地洗牌切牌发牌,一气呵成。
趁着理牌的时候,连芳低声对张枫逸道:“失算了,忘了不是自己洗牌摸牌……”
张枫逸也低声道:“照赢不误,我怎么说你怎么打。”
连芳半信半疑地道:“这样能行吗?”
两分钟后。
连芳一声娇喝:“还有炸弹没?有没有?没有我出了!对二!”猛地把手里的牌拍在桌上。
后面的张枫逸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微笑不语。
打牌讲究心理战术,而他无论是在战术方面还是在心理方面都绝对称得上高手,再加上高明的算牌能力,就算按正规的打法,他也能十赢七八,根本不怕。
连芳默算筹码,喜道:“这局赢了八百呢!”
底注是二百,要在外面绝对是超高,但在这里却是起注而已。但就算只是起注,台面上一炸,也是两番,她又是地主,登时赢了八百回来。
斜对面那衬衫男皱眉道:“md牌运这么好!再来!”
五分钟后,衬衫男满头大汗地看着手上仅余的四张牌,犹豫不决。
连芳斜着眼眸看他:“你到底出不出?”
衬衫男一咬牙:“大鬼!”
这局是他地主,桌面上已经翻了两番,要是输了,那可就是一千六!
连芳是他下家,笑盈盈地道:“四个五,小小地炸一回,我没牌了,嘻嘻……”
衬衫男大吃一惊。
靠!
刚才玩得太紧张,忘了算牌,没想到还有炸弹!
“我看看多少……”连芳故意大声算出来,“一、二、三……一共是三番,那就是八倍,唔,一人一千二,你输二千四……”
“靠!我tm是输三千二!”衬衫男恼怒地吼道,额头上的汗珠都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