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昕本身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俯头看他:“你是说你?”
张枫逸忍着双方肢体接触带来的强烈刺激,肃容道:“我只有一个条件,我教你,但你以后不准再任性,为难何姨。”
这想法在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了。两人的问题,是从周婉昕拜师被拒开始,那要让这个心眼不大的美丽遗孀彻底放弃再找何思语的麻烦,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当然,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善待”她,但从这几次接触,加上知道她也有过悲惨的过去,以及和秋鸣之间的纠葛后,张枫逸却发觉这美女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恶。
周婉昕明显地娇躯一颤,不能置信地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看着他。
张枫逸毫不避让地回视过去。
半晌,周婉昕忽然螓首一低,贴到了他胸口。
张枫逸嘴唇正好对着她头顶,被她柔顺的头发搞得鼻子嘴巴下巴无不发痒,苦恼道:“移开点好吗?我这样很辛苦的。”
哪知道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胸口忽起的低咽声,登时石化。
尼玛!
哭了!
时间一点一点耗去,周婉昕的低泣持续不断,渐渐浸湿了张枫逸的胸口。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幽幽地道:“从来没有人不求回报,却会对我这么好。你……是第一个。”
张枫逸松了口气,只要她肯说话,那就好说:“不会吧?我看秋鸣就对你……”
“别提他好吗?”周婉昕尽管是在打断他的话,却出奇地带着央求语气,“他是我的初恋,但也是我最恨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张枫逸好奇地道。
“你真的要听我以前的屈辱?”周婉昕抬首看他。
“那啥,不说也没啥……我不是很好奇……”张枫逸胆战心惊地道。“屈辱”本来该让人觉得悲伤才对,可是此时此刻,和她亲密接触的情况下,听到这词反而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可想而知,像周婉昕这样的美女会受到的“屈辱”,必定和男女两性有关,怎么不让人热血沸腾?
周婉昕察觉他的“反应”变强,幽幽道:“男人都是这样,总爱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女人的耻辱上。唉,不过你还算好的,至少不像姓方的那么无耻。”
“姓方的”当然是指她老公方正,张枫逸越听越奇,同时也想藉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小心地问道:“这部分能说吗?”
周婉昕神情忽转悲伤,凝视着他双眼,凄然道:“假如我告诉你我杀了他,你会瞧不起我吗?”
“当然不会!”张枫逸不假思索地道,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登时一怔,“他不是‘自然死亡’?”暗忖“脱阳”这种事也该算自然死亡吧?
周婉昕轻轻地道:“不,他原本不用死的。他肾上和前列腺都有问题,我一直知道,假如静心调养,他又是壮年,现在肯定还能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无法忍受这个跟我有杀父之仇的臭男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于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岁月里,只要有机会,就用尽办法挑逗他。方正非常好色,每次都忍不住,在他死前的三天时间里,我至少让他兴奋了三十次,让他连下床都没机会。你知道吗?到了最后,他看破了我的想法,哭着求我放过他,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张枫逸听着后背凉嗖嗖的。
女人真要报复起来,手段之诡奇,确实不是男人所能轻易想到!
设身处地地想想,他要是在没法动弹的情况下,被人连着几十次强迫“兴奋”,那还真是生不如死!
但是……杀父仇人?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周婉昕再次伏到他胸口,喃喃道:“让我就这样靠着你睡一觉好吗?”
张枫逸感到她的心力交瘁,下意识地轻应了一声:“嗯。”
***
第二天早上,张枫逸刚进客厅,就被林子扬劈头问道:“你昨晚去哪了?我想找你说点事都没人!”
张枫逸有点尴尬,岔开话题:“林伯想说什么?”
林子扬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合同的事,你……”
“大家早上好!”一声甜美的招呼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客厅里,林子扬、何思语、韦特和阿豪等人愕然看去,只见周婉昕容光焕发地走进了客厅。令人惊奇的是,今天她换了身运动服,头发扎成了马尾,一副要去晨练的模样。
旁边张枫逸有点心虚地转开了头。
“师父,说好的带我去晨练呢?”周婉昕上前挽住了他胳膊,兴奋地道,“快走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什么!”客厅里几个人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师父?!
“哦,忘了跟大家宣布。”周婉昕反应过来,甜甜一笑,拉着张枫逸的大手宣布道,“我昨晚已经拜了张枫逸张大师为师,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手艺师父!”
众人呆若木鸡。
周婉昕开心地道:“今天谁都不许走,晚上我要举办一个拜师宴,大家一起庆祝!”
张枫逸怕她越说越多,一把拖着她往外走:“锻炼锻炼!手艺的第一步,就是要身体好!”
看着他们离开,林子扬突然神情一变,看向何思语:“她说‘昨晚’?”
要知道昨晚直到睡觉前,在场所有人都和他们在一块儿,要是“昨晚”,那就只可能是众人去睡觉以后了!
何思语想通这点,惊得捂住了嘴。
不会吧?!
那他们还发生了什么没有?
一旁静静而立的辛竹却微微一笑,没说话。
***
下午五点,张枫逸站在主宅前的草坪边,呆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豪车。
周婉昕欣然道:“天祥化工的卢董来啦!”就想迎过去。
张枫逸一把拽着她:“你搞什么鬼?”
周婉昕理所当然地道:“拜师宴啊,当然要隆重点!”
张枫逸暗觉不妙:“有多隆重?”
周婉昕嘻嘻一笑:“一般吧,客人不多,就十二个。”
张枫逸松了口气。
十二个,那确实不算多。
算了,反正昨晚已经答应让她办拜师宴,虽然和自己预想中的简单一顿饭、参与三五人有点差别,但还不算离谱。
周婉昕拉着他迎了过去,片刻后豪车停下,司机下了车,小跑着过去给卢董开了门,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含笑而出:“周董,我来得不算晚吧?”
“还晚呢,卢董是第一个来的。”周婉昕丝毫没有放开张枫逸的意思,就那么拉着他和对方笑谈。
卢董诧异地看了张枫逸一眼,又看看两人拉着的胳膊,奇道:“这位是?”
周婉昕甜笑道:“来,我给卢董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拜的师父,张枫逸张大师。卢董你也知道贾瑞?韦特大师吧?他可是刚刚败给我这位师父呢!”
卢董动容道:“张师父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如此高明,佩服佩服!”
张枫逸笑笑,没说话。谦虚什么的向来不是他的风格,何况听得出这会卢董只不过是官面的套话,他也没应对的兴趣。
车行声再次传来,三人转头看去,一辆加长的奥迪缓缓开来。
周婉昕笑道:“大家都来得这么早,瑞彬重工的孙董也来啦!”
张枫逸心里叹了口气。
应付这种场面是他最不擅长的,不过幸好只有十二个客人,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