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夜未眠,尽是狂欢,说说闹闹,乐趣无比。
但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谁而就此停下,即便神通如天帝,对时间和自然因果也只能叹息无助。
转瞬之间,晨曦的阳光从天空洒向大地,给万物点缀勃勃生机。清晨时节,那便是况天赐跟随洛川出山之时,众人尽量的掩饰内心的不舍和惆怅,纷纷用微笑给况天赐送别。
所有人都扬言,今日的别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聚,但这句话无非是离别在即的亲朋或好友彼此安慰的言语,尤其是对于此刻的这帮人,他们身上的使命,他们今后将要面临的危险,或许此番一别,再次相见遥遥无期,尽管众人约定十年光明村再聚,但是这声再聚却显得多么让人惆怅。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不舍还要含笑欢送,无非是尊敬彼此内心的抱负,期望被欢送的人能够一飞冲天,事事顺心。
但人的思想更加奇怪,总是让阴差阳错颠倒众生思绪,明知不可行而偏要去做,好听点的叫做执着,难听点叫做愚蠢。众人在这别离之际虽然尽量掩饰内心的伤感,但在晨曦阳光的投射之下,多少有些落寞。
“天赐,我年长你虚岁,只愿你今后能够一展抱负,切莫心急求成。好好跟着洛川先生修身养性,今日一别,我们兄弟他朝定会有重逢之日。”项凌天走到况天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
话语说完,况浦荀夫妇和洛川先生便早早来到了项凌天新居的院中,见众人皆在,在看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知晓定然是众人昨日一夜未眠。
“爹,娘!”况天赐在看到况浦荀夫妇之时,内心神情所折射的不舍和担忧可想而知。
老夫人早已眼泪婆娑,快步上前紧握况天赐的双手:“天赐,今日一别,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身在多事之秋一定要沉得住气,娘看着你成长,自知你最为孝义,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的平安和健康,是对为娘最大的孝顺,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孩儿知道。”况天赐瞬时跪下,低声抽泣:“孩儿不知娘亲身旁,娘亲也一定要多加照顾好自己。忧能伤身,希望娘亲每日都能喜笑颜开,少些苦恼困惑,孩儿一旦达成心中愿望,会尽快赶回来让爹娘受享安宁。”
此情此景,动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况浦荀半生戎马,血战疆场,极少落泪,当在此情渲染之下,继而转身拭泪。
“夫人,别太担心和不舍了,孩儿大了。自然有他的天空去飞翔,我们一辈子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反倒是一种错误的育儿方式。”况浦荀声声叹息,随即又将况天赐从地上扶起,从上至下打量着况天赐,关切说道:“为父没有至理名言要说给你听,但为父自前朝开始,身居高位,血战疆场,也算半生戎马。而我们况家祖上世代贤良,以精忠报国为己任,天赐,你此番前去一定要用有用之身行有用之事,不能被眼前利益所蒙蔽双目,掏空心智。一定要谨记祖上教诲,即便没有天空去翱翔,但在爹娘心中,你永远是我况浦荀的好儿子。”
“晴儿,紫衣,小悦,武康,纸夜,清夜。”项凌天转身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先过去跟况伯父和天赐说会儿话吧。我得去跟洛川先生去交谈一下。”
几人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纷纷点头朝着况天赐跟前走去。
而项凌天则缓步走到洛川跟前,小声言道:“洛川先生,我们一旁交谈?”
洛川笑着点头,两人朝着院中墙角处走着。
“洛川先生,在下只知道你要带着天赐出山,但是出山之后具体事宜,您能否跟晚辈说下。”
洛川微微一笑:“那凌天你想知道什么?”
项凌天见洛川如此说,也没在故意搪塞,直接说道:“天赐乃我之兄弟,我项凌天最重情义。同意让天赐跟着先生您出山,因为在下信任您,但是在信任您的同时我必须要保证天赐的安全,天赐此人日后定然会有一番大的作为,所以其生命安全非常重要。再者您和天赐虽说聪明无比,但是毕竟是凡人之躯,不善法术,何况如今凡尘修真者涌进,危险随处可见,所以……”
项凌天的话虽然有些委婉,但是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深意无非就是,我对你洛川虽然信任但是不是全信,毕竟有前车之鉴,正因为知道你洛川神机妙算,能够助天赐摆脱如今的苦恼,才会让天赐跟着您一起出山,但是对于其安全问题,必须要有一条好的道路。
然而聪明的洛川岂会听不出项凌天的言下之意,只见洛川拍了拍项凌天的胳膊,笑言:“凌天之意,老夫自知。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夫既然要带着天赐出山,定然会考虑到他未来的走势以及其才华上的释放,其实我们皆应该抛弃掉心中那块心病,如今天下一统,皇上恩家海外,皇恩浩荡,已是事实。何况天赐与当今圣上年龄悬殊不大,在加之天赐的才华,一定会成为一代贤良的辅助大臣。”
项凌天顿时明白了:“原来洛川先生是想让天赐进宫,效忠叶孤城?”
“如今你与皇上已成亲人,况且皇上是晴儿姑娘的亲哥哥,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摆脱的,天赐此人,与修真无缘,唯一的出路便是效忠当今圣上,共同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不可否认,洛川此言的确非常有道理,而且也说中了项凌天内心最纠结和最无奈的心声,良久之后,项凌天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天赐的安全和前途,晚辈就交给洛川先生了。”
洛川摸着白须,呼呼一笑:“放心吧,老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
项凌天不解,刚想问,不料洛川已经走开,朝着众人走去。项凌天宛如被卡在喉咙的刺,想说却没法说。
洛川走进众人中间,对着况浦荀说道:“即便在不舍,但是为了天赐的前途还是得如此做,或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这些凡人的无奈情感吧。好了,趁着清晨,也是时候出发了。”
“洛川先生,那老夫就将小儿交托给您了。”况浦荀难掩内心的不舍,带着恳求和叮嘱言道。
洛川点头:“放心吧,老将军。下次当您在见到天赐之时,他定然已成高居之位,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众人闻听,唯独武康不屑一顾,因为他打内心将洛川的这份自信看成夸夸其谈。
“洛川先生,在光明村与您一见,实属难得。天赐同样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是一个整体,但是为了他的前途我们只有让他独自去奔走追寻理想。但愿一路之上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小悦再次,替天赐向你表示感谢。”巫小悦走到洛川跟前,弯腰行礼道。
“各位就放心吧。天赐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这一切都乃天数注定,无人可以改变和避免。老夫同样希望各位以后道路坦荡,无病无痛,无灾无难。”洛川也弯下身抱拳朝着众人言道。
众人回礼之际,项凌天也顿时走来,只见他走到况浦荀父子二人跟前,虽内心不舍但刻意作出一副笑脸:“天赐,此番出入凡尘,万事多加小心。其实人族之兴旺,都是在交替之中所诞生,朝代的变更也是相辅相成,人族要前行就必须要历经这些磨难。希望你能放下内心偏激,不存在朝代的遗留之恨。无论效忠于谁,只要尽心做事,为百姓谋求福祉,那你的做法和行动就能得到百姓的赞扬和认同,人生便就此完整,不再留有遗憾。”
“凌天兄之言,天赐谨记。我走之后希望凌天兄和诸位兄弟姐妹能够帮忙照看我爹娘。”况天赐红着眼眶,挨个看了看众人神情,随即腰弯道:“天赐在此感谢诸位。”
其实项凌天的那番话一说出口,说中了洛川和况浦荀内心的担忧。毕竟况天赐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虽有大才但却怕刚愎自用,而且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从小就得到保护的他压根就没有多强的克制能力,因为朝代的更替,新朝初建,无论当今皇上如何布施仁政,但也难以满足前朝的官宦后代。
而况天赐则是前朝大炎王朝丹阳王的儿子,是在朝代交替中的牺牲品,所以其内心对如今的大兴王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抵触的。
这也是况浦荀为什么坚持同意让洛川带着况天赐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况浦荀甚至以洛川神机妙算的智谋能够对况天赐加以鞭策,年龄和阅历上的概念和区别能够让况天赐有所聆听,这远远要比跟着项凌天这帮年轻人要强的多。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就在院中留步,也不必相送了。老夫这就要和天赐出山去了。”洛川拉着况天赐与众人成对立面站着,言声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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