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煤场吗?”
“你知道这边有个煤场在哪里吗?”
见全都摇头后,高洁垮下肩膀嘟囔:“都不知道,还有人说这边不可能有煤场的,茜茜,怎么办啊?万一梁炎出事了我……我……”
比起好友,莫茜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旭东他们的手机全都打不通,问邱翰承,他也说不知道,仰头望天,谁来告诉她,他在哪里?
‘咯咯咯咯……’
迅速抬起手机,欣喜道:“他打电话了……喂?傅旭东,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这么吵,你在外面?’
“哦,是啊,我和高洁出来逛街,那你现在在哪里?”这小子学坏了,居然跟她撒谎,她又不会害他,干嘛瞒着?
‘你先回学校,一会就能看到我了。’
“恩,那我现在就回去。”并未多想,挂断后冲高洁笑笑,后来到路边招揽的士:“应该都没事,吓死我了。”一会非得问个清楚不行。
高洁也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知不觉她对梁炎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刻了,光是想想他跟傅旭东一同去找黑社会麻烦就心惊肉跳,希望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了,刚才还想呢,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就什么都不干,只做一件事,让伤害过他的人全部见阎王去。
‘砰!’
甩上车门,二人片刻不留地走向校门,奈何还没过马路就被一群壮汉挡住了去路,某女下意识捏拳,同高洁后退一步才冷声问:“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男人抬起手机,看了眼里面的照片,立即冲后方人命令:“带走!”
“我去你大爷!”莫茜取下背包直接砸了过去,抬手刚要打时,又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四个青年,一招就将她给制得死死的,双臂被牵制,只能抬脚踹。
高洁震怒,卯足了劲就直接撞了过去,毕竟不是专业打手,还未将人撞倒头发就被扯住了,紧接着双肩被四个壮汉禁锢,怒喝道:“你们也太嚣张了,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了。”见他们压根不在意,立即扭头环顾四周,该死,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为首男人转身钻进旁边的面包车:“走!”
四个男人同时用力一推,高洁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实点,敢报警,你的这位朋友就只能去海里喂鱼了。”撂下话,全体撤离。
莫茜拼尽全力挣扎,奈何依然不是那些成年人的对手,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她?黑社会的吗?真是要疯了,打不过傅旭东所以就来搞她?被扔进车里后,知道斗不过,干脆环胸冷哼着坐好,没什么好怕的,朋友们不会不管她。
高洁见车子扬尘而去,第一个念头的确是报警,但想到刚才那人的警告,干脆给傅旭东打了过去:“傅旭东,不好了,莫茜给人抓走了,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是黑社会……”
‘你不用紧张,人是我派去的。’
“啊?你们在搞什么?而且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动粗?知不知道差点摔死我?还有你抓茜茜干嘛?”
‘回头让她自己告诉你吧,挂了。’
“喂你等等,喂?你妹!”揉揉后腰,幸好没受伤,否则她今后跟他没完,还有梁炎,你个混帐东西,居然这么对老娘,你给我等着。
‘呲啦!’
莫茜见车子停在郊区某个修车厂就忐忑不安,真被弄死在这里估计短时间也没人能查到,天呐,难怪傅旭东和邱翰承一再嘱咐,表面上不要跟他们走太近,否则会成为敌人的首要目标,死,当然怕,可她更怕这些人利用她去威胁傅旭东他们。
依照那小子的脾气,肯定会上当的,怎么办?黑社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傅旭东还有大好前途,他还没报仇,他不可以就这么死掉,还有承承,他们都不可以有事。
从没这么希望傅旭东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他能帮着她照顾好莫家那群人,她死也能瞑目的。
“快走!”
某女咬牙:“走就走,推什么推?”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要她哀求他们,做梦。
“进去!”到了地下室后,男人再次粗鲁的将人踹了进去。
莫茜险些栽倒,活了十五年,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狠狠瞪了眼不敬者,这才扬唇看向屋中的情况,对上傅旭东那张阴冷的脸时,彻底僵住,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虽一头雾水,但心里的惶恐已不翼而飞,若是平时肯定过去破口大骂,现在嘛……
大略扫视了一圈,全是生面孔,足有三十来人,也有张眼熟的,是跪在地上的罗霄,咬咬唇角,还是先搞清状况再教训姓傅的,免得弄巧成拙:“你们是什么人?”全都站着,就傅旭东一人坐在破旧椅子上。
咋看他都像是这里的主宰者,冷静冷静,账可以回头再算,可能傅旭东如今也是迫于无奈,毕竟他没理由用这种表情来面对自己。
“跪下!”
“大成,在还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对客人客气点。”傅旭东见手下要伸脚踹,拧眉不温不火的提醒。
大成微微眯眼,较为温柔的把少女摁倒,并指着其脑门警告:“最好不要是你,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胆子不小,居然害得聚义堂死掉那么多弟兄。
莫茜跪到了罗霄身边,小声问:“罗霄,到底怎么回事?你跪这里干嘛?”
罗霄懒得理会,人抓来就好,说明自己还有回旋余地,莫茜,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死的,将来我罗霄说什么也会帮你报这个仇。
看对方不理自己,某女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咋还全都变脸了呢?罗霄以前可是很热情的,从来不会无视她,傅旭东更不会让她给他下跪:“你们抓我来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做。”
傅旭东面不改色的掏出香烟,旁侧之人立马弯腰为其点火,后继续恭敬地站回原位。
莫茜脑子再次断路,这是那个一高的傅旭东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黑道大哥大呢,还是傅旭东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真不记得他有这件黑衬衣和高邦皮鞋,且傅旭东向来平易近人,坐姿端正,眼前这个反差实在太大。
桀骜、阴狠、冷绝、孤傲,坐姿霸气凛然,仿佛能判定她之生死的活阎王,不确信地问:“傅旭东,是你吗?”
“今天为什么跟着我们?”傅旭东答非所问。
这是在质问吗?莫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失望中透着点苦涩,看样子是出事了:“那天高洁无意间听到梁炎讲电话,说你们会出去跟黑社会打架,我就想着那是黑社会啊,万一你们出事了怎么办?所以就准备偷偷的跟去,如果真的会出事,我们就立刻报警……”
“东哥,你也听到了,就是她害死了那么多兄弟,让我杀了她。”大成掏出枪对准了少女的脑门儿,如今连炎哥都还在急诊室,腿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数,今天必须为这些兄弟报仇。
莫茜呼吸一滞,枪……?东哥?拿枪的人叫傅旭东为‘哥’?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少年,后哧哼着将头偏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恶,回头再跟你算账。
竟敢让她下跪,不可原谅。
“哦?你没有,那就奇怪了。”傅旭东弹弹烟灰,鹰眼移向罗霄。
罗霄忙不迭急声辩驳:“东哥,真的不是我,就是这个姓莫的,别听她狡辩,我早就知道,她心机深重,城府极深,八面玲珑,没事就爱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定是收了何老二什么好处,因此不惜出卖我们,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
心机深重,城府极深,八面玲珑……
正在腹诽傅旭东祖宗十八代的莫茜目瞪口呆,诧异转头,我靠,没想到这小子挺有眼光的嘛,谁说她是废物来着?听听。凭她这种智慧,穿越到古代,绝壁是做皇后的料,真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竟如此聪颖,看来潜力的确是需要被开发的。
以后再也不会自贬了。
见地上少年语无伦次、口不对心,傅旭东眼中已有十成把握,没有接话,抬手将香烟送薄唇里大力吸食了一口,后轻轻弹开,起身面无表情地反抓住椅子缓缓走了过去,看似没什么情绪,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像那地狱的勾魂使者。
莫茜光听着椅脚在地上的摩擦声就汗毛直立,不论他对付的是不是自己,这样的傅旭东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要干嘛?这一椅子砸下去,就得背负上人命,他疯了吗?
罗霄抬手将汗液擦去,总算过关了。
可惜当傅旭东走近后,猛然沉了脸,抄起椅子就凶狠地冲其头颅砸下。
‘砰!’
木椅霎时四分五裂,罗霄木讷地伸手按住侧脑,眼前一片昏眩。
在场的其余人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东哥认为罗霄是内奸吗?
莫茜捂住嘴,阻止了即将冲口而出的惊叫,若前一刻还认为是跟她开玩笑,那么罗霄脸上的血已经充分表明真相,幸好椅子不是砸自己脑瓜上,看来奸细已经被确定,想不到傅旭东还有办案的能力,简直比包公还要英明,不愧是校园大哥,谢天谢地没被冤枉。
就在某女刚要竖拇指夸赞时……
傅旭东用手里仅剩的木棍抬起罗霄下颚,阴沉沉说道:“她要真这么本事,也就不会总拿着十几分的卷子丢人现眼了,做卧底也是需要智商的,她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语毕,冲着少年持续淌血的地方又来了一棍。
‘砰!’
罗霄这回是再无能力支撑了,抱着钻心疼的脑袋在地上抽搐,充满血丝的眸子直射莫茜,是啊,他怎么忘了?这土包子是全校垫底,无人待见,也在这一刹那,明白了个许多事,傅旭东比他想象中要了解莫茜很多……甚至千百倍。
已经没机会去弄明白这些背后实情了,两眼一突,蠕动数下便陷入了永久黑暗。
“东哥,你就这么肯定是他吗?”大成觉得单凭那女孩子头脑不够用而下定论太草率,无法服众。
傅旭东看傻缺还在发呆,便掏出把手枪冷哼:“一个常年握枪的人,岂会打不出一颗子弹?”
莫茜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她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是谁说她有优点的?是谁说很羡慕她这种人的?原来自己在傅旭东心里,只是个发育完全的胎盘,‘咔吧’拳头倏然紧握,起身愤怒地扑向少年:“傅旭东,我干你姥姥,你他丫才是胎盘!”
某男轻而易举就擒住了袭来的小拳头,以免节外生枝,并将人扯进怀里钳制住,冲其余人道:“你们善后,我先行一步。”
“放开我,傅旭东,你他妈有种就放开我……”干他大爷,亏她一直对他这么好,饿着自己也从不委屈他,结果到头来,她只是个胎盘,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非跟他同归于尽不可。
大成等人也被这一幕给弄蒙了,全体面面相觑,别说骂东哥了,就是有人对他说句重话,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黑云社内,除了棋哥外,没哪个老一辈会当面给东哥难堪,就怕此人哪天雄起后会报复。
这个女孩子不但骂他,还要动手,东哥竟无动于衷,还有意护着,深怕挣扎间伤到对方,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东嫂?要真是这样,大伙就更不服了,东哥肯定早有抉择,无论是谁,最后死的都是罗霄。
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那些死去的弟兄都白白送命了吗?当然,他们不觉得傅旭东没义气,肯定是被爱情冲昏头了。
“成哥,这事你怎么看?”
大成危险眯眼:“大家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若真是这个女学生,我一定会替兄弟们讨个公道,现在先稍安勿躁,东哥说的也没错,你们看罗霄的右手,这种茧子只有常年拿枪的人才会有,且他枪内的子弹一颗不少。”
“可能是东哥中途添进去的。”
“不可能,在煤场东哥拆枪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一颗不少。”大成深吸口气,怀疑虽有,但也不能冤枉了东哥的女人,想到什么,慎重命令;“关于莫茜的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大伙点头,肯定不能,东哥拿他们当亲兄弟,他们哪能对不起他?
马路边,莫茜还在费力的扭动,真是要疯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怒骂道:“你特么有种放开,咱们公平单挑。”
“呵呵!”傅旭东失笑,就这三脚猫还跟他单挑,干脆将人紧搂怀中:“我们需要冷静的谈谈。”
“我谈你麻痹,傅旭东,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从此后咱们再无瓜葛,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爱找谁资助就找谁资助,姑奶奶不伺候了,我他妈要说出尔反尔,出门就给车……唔……”后面的话被少年强行吞走,可这次莫茜没心情亲嘴儿,无论对方攻势多凶猛,依旧沉浸在盛怒中,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张口狠狠咬下。
“嘶……”傅旭东立即撤开,该死,下手够狠的。
莫茜粗喘着邪笑,舌尖舔过唇角的血渍:“这一招跟你学的,最后警告一次,松手。”最讨厌这种有事就靠蛮力解决的流氓了。
某男闭目,再睁开时,里面写满了阴桀,大声呵斥:“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你……你以为嗓门大就了不起?我就自以为是了,关你屁事?咱们已经没关系了,谁也管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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