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心里是明镜般的明白的。其实有时候他更多的是装糊涂。
俗话说,墙头草,活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对于老学究这样的中庸之道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世道不明,谁又能弄得清那个窝里有鸡蛋?
自己的身边就有两股势力。一明一暗相互映衬着让这疙瘩村里的天不阴不阳的让人难受。
他没靠近万四的尸身。并不是他有啥忌讳,而是他老觉得自己的身后有双眼睛围着自己转。那眼神阴冷歹毒。就如同自己家里的那个婆娘的眼神一样。
但当他四处观望,又明明的不可见。
这?
疑心生了暗鬼?可自己可不曾干过啥亏心事。这半夜里咋就会有鬼敲门?
他就一个人胡思乱想着,穿出人群。一路向家中走去。
那婆娘如果真的不在家,这事说不定就和她脱不了干系?
老学究想着,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婆娘是个什么货色。当初自己咋就被鬼迷了心窍把她给招回了家?
他无意招惹,但这婆娘却是属于‘狗皮膏药’的这么一个存在。
唉,悔不该,活该自己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自己平白无故的为何老是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手里握着的这枚炙手可热的‘打火机’。
县城的烟馆里,他第一次在别人的怂恿下点了一回烟泡。
烟泡是自己如今的这个婆娘亲自给自己点燃的,那滋味荡气回肠,意犹未尽,甚至于让自己浮想联翩……
一场酒席让老学究彻底迷乱,当他从梦中醒来,那婆娘竟赤身裸体的就躺在自己身旁……
所谓烟馆不过也是烟花之地。就老学究的派头,学问,气质多多少少的有了那么一点儒雅之风。一身绸缎装更显得无比土豪。而有些女人却偏偏爱和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士交集。风月场上的女人大多都是慧眼识珠的品鉴高手,老学究这一身行头外加不俗的谈吐当然容易招花引蝶。
老学究不仅善谈,而还有一大嗜好就是爱显摆。
爱显摆的人大多都是些惹祸精。此话真心不假。
在那时,八路军可是众人手里的香饽饽。你想啊,小鬼子都被土八路打回老家去了,国民党当时也是节节败退。虽是屡败屡战可改变不了他屡战屡败的命数。兵败如山倒的广大国民党大兵小将携妻带女,收拾细软那是真怕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有本事的有门路的跑了。那些没有本事有没有门路的只好留下来自己找活路。当然其中肯定有被委以重任潜伏下来的‘特务’。
特务们大多数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的生存之道异于常人。能屈能伸,更不拿自己的身子当身子。有时候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己赖以吃饭的家伙。而这又以女特务为甚。
特务都是以‘明察秋毫,察言阅色,旁击侧敲,话中窥情’而著称滴。哈哈,当然,这里的窥情可不是偷窥所谓的情情爱爱,而是从众人的话语里分析窥探对他们有利的情报。老学究样样穷显摆可就露了富。最少的一点就是他手里握着一位八路军高官亲自奉送的‘子弹壳’做成的‘打火机’。
这对某些人来说可相当与‘免死金牌’,更甚于‘保护伞’。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不仅普通老百姓懂得,那些见缝插针的‘特务们’更懂得。何况在老学究这棵大树底下自己还能给垂死挣扎的‘党国’建功立业。
男人都是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老学究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凹凸有致的天生尤物哪还能忍得住……
他再番云雨,偌大的年纪竟能梅开两度。本想着雨过天晴,密西完后,然后悄悄滴拍拍屁股开路滴干活,谁曾想却被人来了个趁火打劫……
话说此事蹊跷,她婶子光溜溜的受了高级礼遇都能忍辱负重兴高采烈,她叔却狗咬吕洞宾硬是跳将起来横加一腿不能忍了……
老学究享受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在外野合的欣喜之礼,乐的满嘴里的牙都跑到嘴外面来了。这的确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长时间的一个劲的吃豆腐忽的就来上那么一口青菜萝卜这可不在于营养,而在于营养之外的口感。
老学究很幸福,亦是觉得人生有了盼头。自己裤裆里的小二哥遭此洗礼夫复何求?
学究很满意,当然拿钱的动作亦是潇洒而阔卓滴。
他把那两枚大银元大力的吹了口气,随即便放在了那俏婆娘的耳边……
婆娘浪浪一笑,伸手又给老学究推了回去……
“这个,还是免了吧。”
“咋滴,嫌少?”
老学究惊了一下,敢情这两枚银元能买两头大犍牛,自己就放了两炮,后来的一炮还没打出炮弹,这放炮的代价可是有点高。
“爷,你可莫误会。俺可是自愿以身相许滴。你若拿钱来打发俺,你把俺当成了啥?”
乖乖哩格隆,这?
自己已是黄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人了,老了老了还有老牛吃嫩草的本钱不是?
学究很恐慌,后果很严重。自己白白的咬了一口馍,哪曾想还咬出了‘馅’来。这下子‘白面馍馍’可就变成‘肉夹馍’了。
此女并非善类,老学究明白。在这市面上混的那个不都有着三头六臂。
“这个,容我考虑考虑。”
老学究并未因为一时贪欢而烧坏了脑袋瓜子。
“考虑?多久?我虽不见得是待字闺中,但毕竟也是良家妇女。看你一身学问儒雅有度,我这才……不想你也是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货!”
“这个?可老朽已是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了,眼见的日落西山,你若跟了我岂不是下半辈子白白受苦?”
“你总能给得起我一日三餐吧。如今这世道,想找个温饱之家以非易事。连年战乱,处此乱世,我只想找个良善之人,从良夫唱妇随苟安一方屋檐之下,今生别无他求了。”
那女子说到此处,竟索索滴掉下泪来。
“那一日三餐倒也不难,只是你过惯了锦衣玉食,再到我那里过那清汤寡水的生活未必就能过的习惯?”
老学究再次借口推托,他倒是真不明白如此俊俏的婆娘对自己这老不修为何这般情有独钟,学究怕的是这婆娘的葫芦里没卖好药。毕竟事有反常,必有蹊跷。老学究也是人精一枚,他不得不考虑,虽说自己孤苦一人身边也缺个洗衣做饭暖被窝的。
她说自己是‘良家之人’,但从她的床上功夫如此了得来看,那可未必。学究心里惶惶然,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