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爹娘把儿养,十月怀胎在心房。伤心庙里取宝箱,二老曾把宽心放。
怀胎十月临盆降,喜儿一尺五寸长。传宗接代有指望,养儿无非把老防。
十月怀胎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二想爹娘把儿养,满口未把牙齿长,口口吃的娘身浆。白天把儿背身上,
夜晚把儿放身旁。喂儿抱断一双膀,喂儿未睡干净床,喂儿熬坏眼一双。
三年哺育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三想爹娘把儿养,麸麻豆疹受惊慌。倘若儿女有病患,忙请医生开处方。
儿不吃药性子犟,药汁里面掺砂糖。百家锁儿锁颈项,指望百年寿岁长。
儿在病中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四想爹娘把儿养,为学文化送学堂。选择名师把学上,教儿发奋读文章。
千斤重担父母扛,家里家外儿莫想。家贫也要结清账,儿在学堂莫忧伤。
儿在学堂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五想爹娘把儿养,儿女长大走四方。或上川来或下广,或为功名到官场。
梦中相会空思想,醒来还是泪汪汪。每日开门朝前望,望儿归家落胸膛。
儿在官场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六想爹娘把儿养,婚嫁大事操心忙。请来媒人四处访,选择高门把女放。
茶壶茶杯与床帐,铺盖枕头与衣箱。不分儿郎与女郎,手掌手背都一样。
婚嫁男女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七想爹娘把儿养,直下蓝田与白庄。为儿穿衣把线纺,为儿走路把马放。
为儿住屋修瓦房,为儿吃水打堰塘。白发苍苍拄拐杖,支事还在把家当。
为儿为女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八想爹娘不精爽,患下五痨与七伤。一时又说浑身涨,一时又说心内慌。
医生只说要调养,慢慢调养身体康。谁知沉重变了样,秋去冬来不起床。
骨瘦如柴光框框,看你悲伤不悲伤。
九想爹娘把命亡,恩重如山分别长。喊不答应空思想,哭不转来断肝肠。
堂前不再见爹娘,三间瓦房断中梁。今晚还把灵魂望,明日独自上山冈。
生离死别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十想爹娘把骨葬,一堆黄土皆文章。只管夜晚送灯亮,哪管雨雪与风霜。
按日站在门前望,不过白纸与羹香。岳飞未同把命亡,韩信功劳尚未偿。
唱到此处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这番还没唱罢,爷爷和老学究已经开始大汗淋漓了······
爷爷看着妖精,妖精也看看爷爷。一头的闷葫芦。
你老别摇头啊,这唱一出一出的钱,丧局还没开始吊唁呢?这钱难不成又是咱俩出?赶紧的让他们那班戏子给停了。你老者是哪里请的一班子人,懂不懂规矩?
爷爷毛了。娘,敢情自己跑到这里来是烧钱的!
妖精大大一看,这是要乱营啊。自己这堂堂的主管算是被架空了。他一溜烟的就窜了过去······
停停停!谁让你们开腔的,还没开吊呢,你们吹吹打打的闹啥子?还想不想从我这里拿钱?
这个?可是主家让吹的。再者说,俺来了半天了,光干等着,你们倒是何时开吊。难不成今天你们的吊唁开不了,俺们就干耗着?李主管,你老这是想让俺喝西北风啊。
那领头的老者停下嘴里的唢呐,张开一嘴没牙的口,唾沫星子那叫一个飘逸。
老学究一阵恶寒,娘!满嘴里跑舌头,那唢呐咋就吹的那么好?
这个你老哥和我也是老相识,俺请你来办了多少丧事你不是不明白,平日里你也没少挣了钱。今个情况特殊,以往咱们是能挣钱,今个你老哥可别落井下石看着我赔钱。你看看,他这一大家子处处为难与我,今个我把话说白了,就你老哥给我的好处费我也不要了,你就担待一头午,容我······
李主管,这个,你看我这班子人,可不在少数?吃喝拉撒可全指望这点手艺呢?俺可不是不给你面子,俺就能坚持一头午,这马上可就过了晌午。到了下午你可别说俺压不住阵脚。
那是,咱们互相迁就一下,等报丧的回来,来一个客咱就吊唁一个。决不让哥几个落空。
那就这么定了。俺可是给了你老李面子,十里八乡的局可是有的是,俺可是辞了两家专为你的面子来的,你可别为难俺?
这个你放心,以后但凡是俺当主管的丧事,场子还是你的。
妖精嘻嘻一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要是主家硬要让吹鼓手们吹打起来,他这主管连屁的家也不算。这下子好了,不但自己要赔钱,还他娘的连那点好处费也没了。娘,干这劳什子主管,谁不是图稀那点好处。如今这年月哪有赔面的厨子?无利不起早,鸡叫就明天。自己今个烧香没烧到正点上。自从那日把自己的婆娘的下身给用那紫檀木的男根鼓捣出血来,自己就没得好过。真他妈应了那句话,ri逼赶上婆娘来了那个啥————捣了血门。
老学究用自己的面子那么一喂,你别说,那吹唢呐的老头还真听话,果然就停了下来。其实说白了,老头还指着以后的生意让妖精学究来给他那个那个,他也是老成妖怪的老油兔子了,其中利害关系他岂有不明之理?
万老大知道自己要是紧着闹腾,庄里庄乡的乡亲们少不了在他背后戳他的脊梁,他觉得无趣,便悻悻的回到屋里。
眼见的就要吃中午饭,可一帮办忙的乡亲们连早饭还没坐落。主家一概不管不问,全权交代给了老学究连同爷爷,爷爷看着老学究也犯了难。这赶集买菜的厨锅上的大师傅没回来,这饭菜可从何说起?虽说是丧局,菜啊饭啊的也不是啥大鸡大鱼大肉的荤腥。但这是农村一向的风俗习惯,,爹死娘死,连吃三天。这风俗谁也不敢带头给破了,免得让人笑话。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向是国人的通病,哪个也不敢开了先例。就连那身后的舌头,也没人吃罪得起。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这舌头一物本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再加上它反正都能使,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颠倒了乾坤找谁也弄不出个晴天来。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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