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俺觉得俺一下生来就是个孽障般的存在了。
这理由很诡异!诡异的几乎有些强势!
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俺虽生的不平凡,但却好高骛远,好吃懒做,心高气傲,热爱花姑娘,心系小少妇,二百五半吊子般的一事无成,这好似便是俺孽障的所在了。
坑爹坑娘还是个标注的不能再标准吃死老喝死老不偿命的啃老族,俺靠,俺都无耻到姥爷家了。
生俺的那一天,虽不是什么风高杀人夜,却是个雷电交加的不寻常日子。农历三月初一,竟雷声震天。俺爷爷说这是孽障来袭啊!
雨滴里竟还夹杂着鹅毛般有些血色的桃花雪呢······俺爷爷说,三月里的头一天就他妈的来了个倒春寒,龙王爷活生生的就是逆了天威,发了邪怒。天生异象,必将有异端,这以后的日子不见得太平。
话音还没落地,俺家门前的那棵五百年前就存在的古槐竟在一道镁聚光灯般的邪光中被雷活生生的劈了开来,听说那古槐竟还流出了一些腥红的液体。不仅如此,那瞬间乱塴的火球还专门往人们的裤裆里窜······槐树成精了?
嗯?
这事还真不见的是这么一回事,但的的确确从槐树的根部窜出一只焦黄焦黄的黄鼠狼来,那黄鼠狼说来也是怪异得很,听说头顶上竟顶着一条干瘪的血经袋。可它偏偏谁家也不去,竟一步三摇醉酒般的晃晃悠悠的闯进俺家里来。
你说你想避天劫就想避天劫呗,好不该大摇大摆的闯进俺母亲生俺的那间破旧不堪的西厢房里来吧。等一家人慌慌张张的拼了命的找那只孽畜时,俺竟在母亲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顶着一头的黄毛下生了,不过那只黄鼠狼到如今也没找到。
俺一家人到现在看俺的眼神活像俺就是那只黄鼠狼,弄得俺自己都怀疑自己是那只黄鼠狼的转世。
俺三岁那一年,险些命丧黄泉。生的那病啊怪异的很,竟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住院部里已下了病危通知书。母亲一生就生了我这么一个传宗接代带把的,看着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俺,心都被俺揪出来了······
哎,也活该俺来这世上受罪,那医院里有位和蔼可亲的老护士长,feng乳肥tun的,到现在我不知为何还记着她的样子。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女人大多营养不足骨瘦如柴,哪有她那般的丰润饱满。
她可能看着俺娘可怜,就告诉俺娘不妨到村里找个神婆子给俺看看,说不定这孩子有啥说法。俺娘那时已是六神无主,况且俺那不开眼的老爹一直以他的工作为重也没舍得歇天班来陪陪俺娘俩。
况且那时连个摇把子电话也没有,即便俺死了,俺爹也不见得能赶回来看俺一眼。一想到这里,俺就想等俺长大了一准把俺爹遗弃在荒郊野外,爱谁爱谁管,反正俺绝不会养他的老,别说俺不孝,是他先对不住俺的。
不过现在俺可不敢如此说了,俺现在可孝敬俺老爹了,因为他有退休金啊,他一个月的退休金能养活俺们全家一年。
天知道他享受的是不是红军老爷子级的待遇,反正吧听说还有个首长好像是他以前的战友。
你看,一说到俺老爹,俺就容易激动,也不知是不是俺真孝敬,还是为了别的······嘻嘻,撇下俺老爹的退休金先别谈,言归真题。
就再说俺们娘俩被那feng乳fen臀的老护士长不知是不是暗藏心机一般的忽悠出来后,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俺娘拖着俺四个穿着开裆裤鼻子邋遢吃吃哼哼的四个姐姐,身上背着奄奄一息的俺便举步维艰的向俺们村里摸去······
俺娘是知道俺们那疙瘩村里是有个神婆的,可那个年月正赶上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呼声像过年的鞭炮一声高过一声,谁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他个迎门见喜呢?
俺后来听俺娘说她是后半夜才敢去那个神婆家的,那神婆的辈份在俺们那疙瘩村颇高,就连俺爷爷怕也得喊她一声四奶奶呢。她本是本村李家大户地主家的四姨太,在全国解放前那李老爷子甚是明智,毅然决然的捐献了自己所有剥削得来的家当,才得以捐了个中农的身份保住了命。不过他的另外三位太太却受不得清贫,在老爷子捐献财产前已纷纷携着一些细软之物逃之夭夭了。
只是这四太太性情孤僻,很少出门。又加上她平日里老是絮絮叨叨的说些怪异的话,颇不受人待见,那李老爷有心撵了她走,但她只是装疯卖傻装作不懂,这才幸免。那李老爷也是个倔种,一气之下竟离家出走,再不见回来。
留下她孤苦伶仃一人也是颇多苦楚。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四姨太也是个颇有心计的娘们。眼见得自己无依无靠的备受贫下中农欺负,她便毫不犹豫的向当地政府捐献了她那拥有着三进三出三个门庭的大院落独自一人搬进了生产队里的牛棚里去喂牛了。
听俺娘说,那四奶奶相当漂亮,脸白净的像极了京戏里的旦角,缠着个小脚,每日里都是穿着丝绸做成的小尖鞋,那艳红的鞋上不管干啥活计绝不会染上半点灰尘,雪白的裹脚布略略外露,就连那墨绿色的绑腿布都绣了大朵的粉色牡丹呢。想想俺那时少不更事,如若俺有眼福那该是如何的一种视觉上的享受,不过现在也只能凭自己的想象来完成那种艳福了。
说是艳福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等到俺长到十四五岁的年纪,每每在俺的梦里,真还会出现那小脚女人的身影······
你看俺,一谈到漂亮的女人,俺总是忘了正题。也无怪乎俺娘总是说俺从小就爱跑偏,干啥都不着调,却唯独对女人情有独钟。
哎,俺能反驳吗?不能,俺是男人,俺就是喜欢那些个前凸后翘的女人,咋了?
这年月暗地里都有娶小三小四的存在了,俺从心里想想,梦里梦淫一把不算过吧。俺还单着呢,俺有这个权利······你看,又跑题了。
俺就这么老不正经,也难怪俺到现在还一个人飘着······
话说俺那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病,还真就好了。
你说怪异不怪异,俺只是听俺娘说仅仅就是四太太要求把俺独自一人留在她那里一夜,就一夜,天知道那一夜她到底对俺做了什么,可是自从俺从她那里被俺娘接回来,俺就在也没能见过她。
不过俺却再也忘不了她了。尤其在梦里,虽然她的身影老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她的那双小脚俺一眼就能认出来。
后来,听说她被当做牛鬼蛇神抓起来了,因为从她居住的牛棚的土炕底下红卫兵小将们搜出来好多的瓶瓶罐罐,而且全都是玻璃做成的,奇形怪状的啥样子的都有。
而带头搜她牛棚的竟是和俺一奶同胞的亲大姐。那时,俺本家的二老爷将丕善同志已三代贫民的光荣身份荣升为俺们疙瘩村里的贫民会的会长。
俺到如今也没弄明白他这会长的真正职务之所在,后来等俺渐渐懂了点事,反而听说他利用职务之便祸害了不少老实巴交的泥腿子大大们。
那四太太呢?会不会也是他的功劳?可每每俺问到这个问题,众乡亲竟纷纷躲避开来,弄得俺很是孤立······
四太太是漂亮的,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漂亮且还是一个独身的地主婆。俺二老爷是个标准的光棍汉,用现在的话说他整个就是一个好高骛远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穷苦diao丝。四太太是个标准的少妇,那徐娘半老还风韵犹存呢,况且四太太只是个年轻的算不上是寡妇的寡妇。
你想啊,俺疙瘩村哪个男人不对四太太垂涎,就连俺这少不更事的小孩子的梦中情人都是她。
俺现在常想,那时的四太太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会不会疙瘩村里所有站着尿的东西都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女人别有钱,男人别有权。这是千古名言。
俺想,那时的二爷权高盖世了,最起码能把小小的疙瘩村盖在他的手底下吧。权利是能助长人的野心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俺那二爷当然也不能免俗。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穷人咋富,挺腰凸肚。
俺二爷本来就是个爱显摆的货,他一步登天,一扫原先一脸菜色的阴霾,耀武扬威起来······
首先他考虑的第一点就是给自己坚守了接近四十年的处男之身破po处。因为他怕再等即便他的心不老他的老二不再给力也是枉然。
这一点他很符合男人的逻辑,要不就没天理了。
其次便是尽可力量的把自己的权力发挥到极致。这下好了,权力一旦发挥到极致就成了他报复的工具。
人嘛,都是有私心的。二爷是人,而且从前是个人见人鄙视的懒汉,腌臜的泼才,龌龊的贫民。他所受的白眼谁曾享受过?
所以说俺不敢妄加腹诽的去乱骂俺二爷。如若是俺,俺怕俺比俺二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俺自认俺是有文化的一代,要说耍心眼,谁能比得过耍笔杆子的文人?俺不会谦虚,俺很骄傲,骄傲本来就是谦虚的本钱。
俺是有本钱的人,最起码俺二爷当过贫民委员会的会长,俺是他孙子,能不牛叉?
所以说,是人别犯俺,犯俺必报复。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俺可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别让俺钻了空子,万一钻了空子,你最好小心你老婆。二爷是光棍,俺也是光棍,俺相当理解二爷当时的心态。
俗话说得好,温饱思什么欲,那个字是个禁忌字,俺也就不写了,不过俺不写出来并不代表俺二爷不去想。况且现在的二爷已一脱以往的一穷二白三懒惰的腌臜形象,一下子变得有权有势起来。
好嘛。你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半个不是试试,他当即就敢给你戴顶大帽子。什么牛鬼蛇神,什么四六分子,什么破鞋,什么特务。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层出不穷,层层叠叠。只有想不到的名称,没有做不成的大帽子。
二爷已惜身如玉的四十年了,他是标准的光棍汉,如我一般的穷苦diao丝。你以为他现在最想的是什么?
女人啊!
当然俺也想,俺也是ku**ssi光棍,俺的心态就是当初二爷的心态。这很标准,因为所有的男人一般情况下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精虫一上脑,下半身肯定会有行动。
俺想,那时的二爷大多时候肯定也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多。这里面好像除了人类生理的需求外,还要加个繁衍后代在里面,要不国人咋能在以后短短的数十年之内就成为了举世闻名的超过数十亿人口的泱泱的国。
这一条说起来无怪乎老祖宗留下来的遗训起到了关键得不能再关键的作用,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俺的母亲就是在这深受其害的妇女中最为典型的一个。俺有时暗暗也为俺母亲欣慰,幸亏那只黄鼠狼转世成就了俺是个男儿身,要不俺的母亲还不知道生孩子生到何时才算完。
母亲是个感恩的人,到如今她供奉的仙家楼里赫然供奉的就是那所谓的‘黄大仙’。对俺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更是视若神明。
即便俺如今已是奔三的人了,依然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锦衣玉食般的神仙日子。
即便有些人羡慕嫉妒最后生成一种莫名其妙的狠,却依然没能改变俺太子爷一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