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如何开口,重阳竟轻咳了一声!
我舒展了眉头赶紧拥上去一声呼唤:“重阳!!?”
然而重阳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闭着双目,除了那道咳嗽声再没了动静。
我无助的看向公子,公子轻轻一笑又微微摇了摇头,不解的我又迫切的看向一旁站着的轩朗,满脸写担忧。
轩朗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当这是神药?立即作效?”
“轩朗。”轩朗本还想继续说我,公子便叫住了他,我愣愣的移回目光,放在公子身上:“你别担心,因他头部受了撞击,又流失了许多血,处于昏迷是正常的,如今上好了药,只需修养一天就可安然无恙的。”
如此,我也才大松一口气,朝着重阳舒坦了下笑容,只是现下又有个麻烦事了,这里距离西海国都还有着十里路呢。
带着所想我看向公子,欲言又止,轩朗却突然一声惊呼:“公子!你看!”
我跟公子都看了去,轩朗正一手拿着金创药,一手拧着一叠纱布,满脸兴奋:“我就说她在骗人吧!这不就是金创药跟纱布吗?就在这身边,我看她根本没心想要救他,公子你被骗了!还白白浪费了我们一颗气旋丸,真是该死!”
他语气极快的一说完,又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似笑非笑的似乎就等着我的狡辩。
而我根本还未反应过来,更别提他心中的那个狡辩了。
我细细的回味着他的话语,又看着他手上的物件,许久也才反应过来,正欲开口为自己洗脱罪名,刚一张口,他就冷笑一声:“呵,装傻?难不成我有必要陷害你?”
我眉头一皱,收紧嘴巴,的确,他根本没必要陷害我,他手里的药物也不像之前所用的,况且我身后的公子也并未出声训斥他。
眼下,或许真是他所说的在这身边找出,可我如果没记错,我与重阳根本没携带药物,并且刚刚翻了个遍也并未见着这俩货的身影呀!怎么就凭空出现了?
“啧啧啧,公子,你还是来看看她这愁眉苦脸样,看来是露馅了在想办法逃离~”
不安分的轩朗又是一笑,他亦是在提醒我苦恼是没有用的,正所谓清者自清。
“如果有药,我为什么要藏!”
轩朗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吃惊的眼神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吼,你的意思是我冤枉栽赃你咯?”
“我可没说!”我撇过头不再看他,弱势的我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也只能赌着他们不会动手杀我,要杀早杀了何必多此一举。
也许只是考验测试我的为人。
“哼,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但我似乎赌错了,轩朗已经在拔剑了,听得出他语气充满杀意,我两眼一闭慌忙找到重阳的手,抓住等死。
“住手。”沉默许久的公子终于开口了,轩朗极其不高兴的收回宝剑,而我又没死成。
“他说是真的吗?”苦恼之际,公子轻轻问来,我一字一句的哼道:“不是!”
轩朗却怪叫起来:“你什么态度!竟敢这样跟我家公子说话..”
他大喊大叫的突然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他又被公子瞪了,我暗骂活该!
接下来我不知怎么滴,睁开眼的我本想镇定自若的与他对视,却总是莫名的心虚别过眼,不过看他失笑的模样似乎是相信我了。
而轩朗就生怕他家公子上当,大起胆子喊道:“撒谎!我就在你身后的草堆里看到的,怎么不是你的!”
轩朗说着豁然跑到公子身后,眼神中尽是戾气,公子不高兴的想要骂他,而我也一样,但他哪会不知道,赶忙的他一声怪叫赶在前面:“哦!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你与他一定关系至深,不是好友亦是亲戚,而你恰恰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将他骗到此处,趁他不备一石头砸下,却未当场砸死,而你正要捡起这把剑,要补上一剑时...”
见着公子没有再斥责他的动作,他的胆子更大了些,跑去捡起我之前失手掉落的剑,又回到原地深深一看,而我倒也想看看他能编出个什么来。
突的他嘴角一勾又继续说道:“碰巧我们突然出现,你为了避免被发现,故技重施想要我们离去,你是又唬又哭的,吓不走就装可怜,更计划着在我们上钩放松警惕时,杀人灭口!”
我愣了,浑然不知此前的遭遇竟让他生出如此大戏,我真是感叹他不去茶楼说书真是埋没人才了!
“哼哼,你还敢笑?”他笑哼着瞥了我一眼,在我与公子身边转起圈来:“你还真是城府颇深啊,只不过我与公子都是铁石心肠,根本不吃你那一套,于是不想夜长梦多的你又回到了此处,正要结果可怜的他时,心地善良的我们又出现了!紧跟着就发生了现下的一幕!你丢掉凶器,藏起药物,又搬出可怜的演技,哭的是那个悲惨,不惜以死明鉴,求我们相信你的谎言,结果事与愿违,我们有药,且纸包不住火!”
轩朗似笑非笑的停下转圈的步子,在我身前一弯身:“我说的对与不对?”
我早已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了,他这一说完,无疑是在将我钉在罪念深重的铁板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真后悔让他说完!心中又气又悔。
“怎么?奸计被识破恼羞成怒?”我咬着唇瞪着他的模样让他悠悠一笑,我好想解释,可证据摆在眼前!他编的也无懈可击!我该怎么办?
我无助的找向一直沉思的公子,目光刚一对上,他就紧皱眉头不再看我,八成是信了...
“公子!”轩朗邀功似的一抱拳:“既然水落石出了,您也不愿杀她,那我们拿她见官吧!”
我一听见官瞬间就慌了,再也顾不上的抬起头喊道:“不,我怎么会那样做!我可是西海国...”
“西海国什么?”轩朗疑惑的看着我,语塞的我眨了眨眼,不敢回话。
我还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我怕,我很怕他们是坏蛋故意套我话!
于是我移开了对视的目光不再说话,而他则冷冷的别过我一抱拳:“请公子定夺!”
我听天由命的也看了过去,公子的目光已经不再温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即便如此,他或许还想听我解释,他或许也觉得我不是这种人。
我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出声,公子微垂目光,毫无温度的道:“送官吧。”